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幾圈后，指向一塊看似普通的山石。白景桓走過去，在石頭側(cè)面摸索片刻，突然用力一按。

"咔嗒"一聲輕響，山壁上緩緩裂開一道縫隙，剛好容一人通過。

燕九歌瞇起眼睛："你確定這安全？十年沒人維護的機關(guān)..."

"玄機閣的機關(guān)術(shù)天下無雙，"白景桓語氣中帶著掩不住的自豪，"即使百年無人使用，照樣運轉(zhuǎn)如初。"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為了安全，我先走，你帶著孩子跟在后面，保持五步距離。"

燕九歌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這個動作似乎引起了白景桓的注意，他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迅速移開，但燕九歌已經(jīng)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熾熱。

"小心點。"她低聲道，驚訝于自己聲音中的關(guān)切。

白景桓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鉆入密道。燕九歌輕輕搖醒兩個孩子，示意他們跟上。

密道內(nèi)部比想象中寬敞，墻壁上鑲嵌著發(fā)光的螢石，提供微弱但足夠的光線?？諝庵袕浡惻f的氣息，卻沒有預(yù)料中的霉味，顯然通風系統(tǒng)仍在運作。

"爹爹說玄機閣的地下密道可以抵御千軍萬馬。"小七小聲說，眼睛在昏暗中閃閃發(fā)亮。

燕九歌注意到他說的是"爹爹說"而不是"爹爹說過"，仿佛這些教導(dǎo)就發(fā)生在不久前。時空錯亂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搖搖頭，強迫自己專注于眼前的路。

走在前面的白景桓突然停下，舉起一只手示意危險。燕九歌立刻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后，短刀滑入掌心。

"有機關(guān)被觸發(fā)過，"白景桓蹲下身，檢查地面，"最近幾天的事。"

燕九歌湊近看去，地面上有細微的刮痕，不仔細看幾乎無法察覺。"天機閣的人？"

"很可能。"白景桓眉頭緊鎖，"但他們怎么知道這條密道？除了嫡系弟子..."

"內(nèi)奸？"燕九歌敏銳地指出。

白景桓臉色變得陰沉。他沒有回答，但燕九歌看得出這個可能性刺痛了他。

四人更加謹慎地前進，每走一段距離白景桓就會停下檢查機關(guān)狀態(tài)。密道逐漸向下傾斜，空氣變得越來越?jīng)觥?/p>

"娘親，我冷。"小九小聲說，小手緊緊抓著燕九歌的衣角。

還沒等燕九歌反應(yīng)，白景桓已經(jīng)脫下外袍，輕輕裹在小九身上。那袍子對她來說太大了，幾乎拖到地上，但女孩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

"謝謝爹爹！"

白景桓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是掩不住的溫柔。這一幕不知為何讓燕九歌心頭一熱，她急忙移開視線，假裝研究墻上的紋路。

"前面就是出口，"白景桓指向通道盡頭的一道石門，"門外是玄機閣的后山園林，從那里可以俯瞰整個閣址。"

他走到石門前，在復(fù)雜的浮雕上按了幾個特定位置。石門無聲地滑開，刺眼的陽光傾瀉而入，燕九歌不由得瞇起眼睛。

當視線適應(yīng)后，眼前的景象讓她呼吸一滯——

斷壁殘垣間，一座宏偉的建筑群廢墟鋪展在山巔，即使經(jīng)歷了十年風雨和那場大火，依然能看出昔日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