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燕九歌坐在篝火旁守夜。白景桓應(yīng)該接替她,但看他睡得正熟,她不忍心叫醒。月光如水,灑在兩張熟睡的小臉上,為他們鍍上一層銀輝。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拂去小七額前的碎發(fā)。男孩在睡夢中咕噥了一聲,翻身抱住了妹妹。這個小小的動作不知為何讓燕九歌喉頭發(fā)緊。
"你果然沒叫我。"白景桓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燕九歌迅速收回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白天夠累了。"
白景桓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杯熱茶:"睡不著了。一直在想玉佩的事。"
茶香裊裊,帶著一絲甜味。燕九歌抿了一口,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她最喜歡的桂花蜜茶。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
白景桓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只是隨手加了點桂花蜜。"他看起來同樣困惑,"也許...是肌肉記憶?"
這個解釋讓兩人都沉默了。太多無法解釋的巧合堆積在一起,已經(jīng)不能用偶然來形容。
"如果,"燕九歌盯著跳動的火焰,"如果我們真的在未來是夫妻,為什么選擇把記憶都抹去?什么樣的威脅會迫使父母放棄自己的孩子?"
白景桓沒有立即回答。月光下,他的側(cè)臉線條顯得格外堅毅。
"只有一種可能,"他最終說道,"為了保護他們,這是唯一的選擇。"
這個回答讓燕九歌心頭一震。她看向熟睡的孩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為人父母的心情——為了保護他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包括最珍貴的記憶。
"我們會查明真相的。"她聽見自己說,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白景桓轉(zhuǎn)頭看她,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在篝火的映照下,他的目光如此深邃,仿佛能看進她的靈魂。燕九歌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那種熟悉感再次襲來,仿佛他們曾無數(shù)次這樣并肩而坐,守望夜空。
"我去檢查一下外圍。"她匆忙起身,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林間的夜風(fēng)清涼,燕九歌深吸幾口氣,試圖平復(fù)狂跳的心臟。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連日來的緊張和謎團造成的錯覺,絕非什么被封印的記憶在蘇醒。
然而當(dāng)她回到營地時,看到白景桓正輕輕為踢開被子的小九重新蓋好,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月光下,男人臉上的溫柔表情讓燕九歌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無論真相如何,這兩個孩子和白景桓,都已經(jīng)悄然走進了她筑起高墻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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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歌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
又是那個夢。
夢中,白景桓——不,白沐風(fēng)——溫柔地擁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語著什么。陽光透過紗窗灑在床上,兩個小身影在門外嬉笑打鬧,喊著"爹爹娘親快起床"...
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三個晚上做類似的夢了。每次醒來,那種幸福的感覺都如此真實,仿佛那些記憶確實存在過,只是被深埋在腦海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