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抱著白景桓給他雕的木馬,小九則摟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那是燕九歌在她三歲生日時親手縫的。
看著兒女安詳?shù)乃仯嗑鸥柙僖部刂撇蛔∏榫w,淚水無聲滑落。她多想像從前那樣,抱著他們訴說母親的愛,但她不能——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
"為什么哭?"白景桓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燕九歌急忙擦去眼淚:"只是...有些感動。雖然不記得,但他們確實像是我的孩子。"
白景桓走到她身邊,輕輕為她披上外衣:"夜里涼,小心傷口。"
他的動作如此自然,仿佛已經(jīng)做過千百次。燕九歌突然想起每次她練武受傷,他都是這樣小心翼翼地照料她...
"白沐風,"她突然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永遠無法變回你記憶中的那個妻子,你會怎么辦?"
白景桓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為她整理衣襟:"我愛的是你,九歌。無論你記不記得過去,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都是你。"
"但現(xiàn)在的我完全不同。"燕九歌堅持道,"我不記得我們的愛情,不記得如何做一個妻子和母親..."
"那就重新開始。"白景桓輕聲說,"我們可以重新相識,重新相知,重新...相愛。只要你愿意給我機會。"
他的聲音如此溫柔,眼神如此深情,燕九歌幾乎要脫口而出真相。但最終,她只是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
白景桓微微一笑,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足夠了?,F(xiàn)在去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好透。"
那夜,燕九歌輾轉(zhuǎn)難眠。白景桓的每一句話都在她腦海中回蕩。她想起昏迷中看到的記憶碎片,想起這幾個月來與他重逢后的點點滴滴...
天蒙蒙亮時,她做了一個決定。
清晨,當白景桓端著藥碗進來時,燕九歌已經(jīng)穿戴整齊,短刀別在腰間,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你要去哪?"他皺眉問。
"查清真相。"燕九歌直視他的眼睛,"關(guān)于天機閣,關(guān)于我們的過去,關(guān)于...一切。"
白景桓放下藥碗:"你的傷..."
"已經(jīng)沒事了。"她打斷他,"孩子們還需要你照顧。我一人行動更方便。"
"不行。"白景桓罕見地強硬起來,"太危險了。天機閣的人還在搜尋我們,尤其是你..."
"為什么尤其是我?"燕九歌敏銳地抓住關(guān)鍵。
白景桓似乎意識到說漏嘴了,抿唇不語。
"告訴我實話,白沐風。"燕九歌逼近一步,"在天機閣的計劃中,我到底是什么角色?"
屋外突然傳來小七的尖叫聲。兩人同時變色,沖出門外。
小七和小九站在菜園中央,臉色慘白。他們面前的地上,插著一支漆黑的箭,箭上綁著一封信。
白景桓迅速將孩子們護在身后,燕九歌則警惕地掃視四周,但敵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是...是大哥的字跡。"小七顫抖著說,指著信封上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