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鏡鸞并未睡下,而是坐在窗邊望著月亮出神。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眼尾的桃紅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談完了?"她輕聲問。
司鳳點頭,在她對面坐下。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小幾,上面放著那壺未喝完的三清茶。
"鏡鸞。"司鳳第一次如此親昵地喚她,"你可記得在洞中時,你叫我什么?"
花鏡鸞手指微顫:"我叫你......司鳳啊。"
"不,你叫我羲玄。"
這個名字一出口,花鏡鸞如遭雷擊,手中的茶盞差點跌落。她睜大眼睛看著司鳳,嘴唇顫抖:"我......我不知道為什么會......"
"因為那是我的真名。"司鳳平靜地說,"天帝之子羲玄,我的前世。"
花鏡鸞猛地站起,又因傷勢不穩(wěn)而踉蹌了一下。司鳳連忙扶住她,卻被她抓住手腕:"你......你想起來了?"
"只是知道,還未真正記起。"司鳳誠實地說,"但我相信,你就是鸞鳥公主轉(zhuǎn)世。"
花鏡鸞眼中突然涌出淚水:"三百年了......我找了你三百年......"
她撲入司鳳懷中,泣不成聲。司鳳僵硬了一瞬,隨即溫柔地環(huán)抱住她?;ㄧR鸞身上的桃花香縈繞在鼻尖,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每次轉(zhuǎn)世,我都會帶著記憶碎片尋找你。"花鏡鸞在他胸前悶聲說,"這一世,我終于在合歡宗古籍中發(fā)現(xiàn)了醉仙綾的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了離澤宮......"
司鳳輕撫她的長發(fā):"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羲玄轉(zhuǎn)世?"
花鏡鸞抬頭,淚眼朦朧:"不,我只是感覺到金翅鳥血脈的呼喚。直到在禁地中,魔羽刺激下我才看到一些記憶碎片......"
司鳳拭去她的淚水:"師父說,魔族想利用我們的力量打破三界壁壘。"
"他們休想!"花鏡鸞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寧愿再次魂飛魄散,也不會讓你受傷害。"
這句話讓司鳳心頭一熱。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前世記憶雖未完全恢復(fù),但那份深入靈魂的親近感卻真實不虛。
"鏡鸞......"他輕喚她的名字,緩緩低頭。
花鏡鸞閉上眼,紅唇微啟。就在兩人即將觸碰的瞬間,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司鳳警覺抬頭,只見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站在窗欞上,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魔族的探子!"花鏡鸞醉仙綾瞬間出手,但烏鴉已化作黑煙消散。
司鳳神色凝重:"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花鏡鸞握住他的手:"那就讓他們知道,金翅鳥與鸞鳥......再也不會分開。"
月光下,兩人十指相扣,前世的緣分與今生的羈交織在一起。窗外,離澤宮的鐘聲悠揚回蕩,預(yù)示著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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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鴉驚散的夜晚過后,離澤宮加強了戒備。
禹司鳳站在演武場上,監(jiān)督弟子們操練新陣法。晨光灑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龍徹劍懸于腰間,劍穗隨風(fēng)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