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洲的表情變了。他隔著玻璃貼上手掌："程悅，看著我。你隱瞞了什么？"

程悅將手掌對上他的，隔著冰冷的玻璃："我看了那些資料......關(guān)于你的身世。我想說的是......你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選擇成為什么樣的人。而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顧沉洲的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程悅，等我出來，我們有很多話要談......關(guān)于未來。"

未來。這個詞刺痛了程悅的心。她沒有未來了......至少在這個世界沒有。

探視時間結(jié)束，獄警來帶顧沉洲離開。他最后看了程悅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jìn)靈魂。

走出警局，程悅淚如雨下。系統(tǒng)面板無情地顯示著倒計時：04:58:33......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來到了顧沉洲的公寓樓下。保安認(rèn)識她，直接放行了。

公寓里一切如常，仿佛主人只是暫時外出。程悅走過每個房間，觸摸顧沉洲的物品，試圖留下更多記憶。

在書房，她發(fā)現(xiàn)了一本素描本。翻開后，程悅的呼吸停滯了——里面全是她的畫像！從初見的拘謹(jǐn)，到后來的各種表情......最后一頁是未完成的，畫中的她微笑著，旁邊寫著"余生"兩個字。

淚水模糊了視線。程悅抱著素描本蜷縮在沙發(fā)上，任由悲傷淹沒自己。如果能再多一點時間......如果能親口告訴他她的真實感受......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系統(tǒng)倒計時走到了最后一小時。程悅洗了臉，換上顧沉洲的一件襯衫，決定至少留下一封信。

她剛拿起筆，門鈴?fù)蝗豁懥?。程悅警覺地抬頭——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透過貓眼，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林薇！她看起來清醒了很多，但神色慌張。

程悅剛打開門，林薇就沖了進(jìn)來："你得立刻離開！顧長峰知道你拿到了證據(jù)，他派了人來......"

話音未落，電梯到達(dá)的"叮"聲傳來。林薇臉色大變："來不及了！從安全梯走！"

程悅抓起裝有證據(jù)副本的背包，跟著林薇沖向安全出口。但剛推開樓梯間的門，兩個黑衣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

"跑！"林薇推了程悅一把，自己迎向黑衣人。程悅轉(zhuǎn)身往樓上跑，卻聽見身后傳來林薇的痛呼。她回頭，看見林薇被按在地上，一個黑衣人舉起了消音手槍！

"不！"程悅本能地?fù)浠厝?，撞開了槍手。槍響了，子彈擦過她的手臂，打在墻上。

林薇趁機踢倒另一個黑衣人，拉起程悅就跑："上樓頂！"

她們跌跌撞撞地爬上頂樓，鎖上門。林薇臉色蒼白："我聯(lián)系了張律師......他說特別調(diào)查組已經(jīng)批捕顧長峰，沉洲馬上就能釋放......"

程悅又驚又喜："真的？那為什么......"

"顧長峰還有死忠。"林薇喘息著說，"他們想在沉洲出來前銷毀證據(jù)并除掉你......"她突然咳嗽起來，嘴角滲出血絲——剛才的搏斗中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