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中央的石桌上放著一盞油燈和一封信。信封上寫著："致張起靈與吳邪"。

張起靈拆開信，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

"欲解門之密，先尋三鈴齊。雪巔古觀內(nèi)，真相待君啟?！?

"又是謎語！"王胖子抱怨道，"這些人就不能直說嗎？"

"三鈴齊..."吳邪想起墓室中的三個青銅鈴鐺，"是指我們之前用的那三個鈴鐺？"

張起靈搖頭："不，是指三把'鑰匙'。"他看向遠處的玉龍雪山，"雪巔古觀應該是雪山上的某個道觀。"

黑瞎子突然說："我知道那地方！玉龍雪山有個幾乎無人知曉的古老道觀，叫'云頂觀'，據(jù)說是明代建的，現(xiàn)在只剩廢墟了。"

"怎么上去？"吳邪問。

"有兩條路：一條是常規(guī)旅游路線到半山腰，然后走隱蔽的小路；另一條..."黑瞎子咧嘴一笑，"是當?shù)夭伤幦擞玫碾U路，幾乎垂直，但速度快一倍。"

張起靈毫不猶豫："走險路。我們沒時間了。"

吳邪擔憂地看著張起靈蒼白的臉色："你的狀態(tài)..."

"我沒事。"張起靈打斷他，眼神堅決，"明天一早就出發(fā)。"

當晚，吳邪輾轉(zhuǎn)難眠。半夜起來時，發(fā)現(xiàn)張起靈不在房間。他在院子里的古樹下找到了張起靈，后者正仰望著星空，銀色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幾乎讓他看起來像個幽靈。

"睡不著？"吳邪走到他身邊。

張起靈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問道："吳邪，你相信命運嗎？"

這個哲學式的問題從張起靈口中說出顯得格外突兀。吳邪想了想："不信。如果信命，十年前我就該放棄找你。"

張起靈嘴角微微上揚，幾乎算是個微笑："你總是這樣...固執(zhí)。"

"這叫堅持。"吳邪也笑了，然后正色道，"小哥，無論雪巔古觀有什么等著我們，這次我們一起面對。答應我，別再一個人扛。"

張起靈轉(zhuǎn)頭看他，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深不見底："我答應你。"

這個簡單的承諾讓吳邪心頭一熱。他知道對張起靈這樣的人來說，一諾千金。

"去休息吧。"張起靈說，"明天會很艱難。"

吳邪點頭離開，但走出幾步后忍不住回頭。張起靈依然站在月光下，身影孤獨而挺拔。那一刻，吳邪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看到張起靈正站在兩個世界的邊緣，一邊是人間，一邊是某種不可名狀的永恒。

次日黎明，五人向玉龍雪山進發(fā)。采藥人所說的"險路"名副其實，有些地方幾乎要貼著崖壁前進，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隨著海拔升高，氧氣變得稀薄，吳邪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張起靈卻似乎不受影響，甚至在高海拔環(huán)境下行動更加自如。這個反?，F(xiàn)象讓吳邪既擔憂又困惑。

中午時分，他們終于到達了云頂觀的廢墟。所謂道觀，其實只剩下幾堵斷壁殘垣和一個半塌的主殿。奇怪的是，主殿中央的地面異常干凈，像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