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時,蘇晚望著案頭未燃盡的艾香,忽然冷笑。她知道趙承煜在試探,試探她是否真的打算給這個飽受爭議的前朝太子來翻案,是否真的忠誠于他而眼前的李儒辰,不過是他推到她面前的,第一枚棋子亦是考驗。
這一局,誰是棋子,誰又是執(zhí)棋者?蘇晚望著鏡中自己后腰剛剛成型的凰羽印記,忽然想起凰權(quán)錄上刻印的話:“凰羽印成,得氣運?!彼砸簿褪钦f這一波不虧,雖然被占了便宜但是李儒辰這小子明顯衷心了些,等他完全歸順自己時就是印成之時。
浴殿的燭火突然重燃。蘇晚看著李儒辰撿起的面具,上面的赤金凰羽正在滴血——那是他方才因契約反噬咳出的血。
還被反噬了,這不應(yīng)該啊。難道是吃醋憋出傷了?蘇晚輕笑不語。
更鼓漸遠,蘇晚披上華服。她知道,明日早朝,趙承煜定會提及左相府走水案,自己要借此機會推李儒辰去如果順利提拔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樣有利于后面給他翻案。
而皇帝既然知道了李儒辰是誰,默許這一切,說明他很不不屑自己和李儒辰的力量。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種驕傲的主權(quán)心理。蘇晚太了解了,就像那些卷員工的老板,他知道這些員工離開自己暫時沒法更好的去生活,而這也是他的把柄。但是越是聽話的狗咬起人來才會一擊必中才會痛入骨髓!
蘇晚知道,在自己沒有完全失去利用價值之前,不過是條狗,失去了價值那便會被宮門外的瘋狗吞噬到時估計連尸體都不知道在哪里了。狗皇帝表面人模人樣,實際心機頗深,又陰晴不定。這伴君如伴虎的角色可下是讓自己律師來演了。
殿外,趙承煜望著蘇晚殿內(nèi)的燭影,忽然不由自主的觸碰眼角的印記。那里,與蘇晚后腰相同的位置,正發(fā)燙——那是凰權(quán)鳳印的共鳴。
這一夜,宮墻內(nèi)外,陰謀與真相在暗涌。蘇晚望著腕間的并蒂蓮,李儒辰摸著右眼的凰羽,趙承煜握著胸口的殘玉,三人的命運,正像那凰權(quán)鳳印般,漸漸合而為一。
次日鎏金燭臺上的蟠龍紋映在浴桶水面,蘇晚望著趙承煜解下的明黃外袍滑落在地。他俯身時,月白中衣領(lǐng)口大開,露出大半塊胸肌。
沒想到,還挺有料!蘇晚暗自心想
“陛下恕罪臣妾今日……”
“月信?”趙承煜指尖劃過她顫抖的唇,溫?zé)岬闹父鼓脒^她細腕上的守宮砂,小小的浴桶里的水猛地翻涌。蘇晚望著皇帝眼中倒映的自己,鬢發(fā)濕漉漉貼在額角,露出與地牢壁畫上一模一樣的鳳目弧度。他的拇指碾過她腕間并蒂蓮紋。
“放開!”她指尖掐入掌心,卻發(fā)現(xiàn)趙承煜他猛的低頭咬住她顫抖的耳垂,濕熱的呼吸混著參茶的苦艾味:“你的茶,很苦”這句話讓她渾身僵硬——方才那盞參茶,她確實讓李儒辰試毒后才飲下,此刻卻在皇帝口中嘗到相同味道。
屏風(fēng)“咔嗒”裂開道縫隙。李儒辰的半幅面具落在磚面上,露出左眼尾新滲的血痕——他盯著皇帝扣在蘇晚腰上的手
“陛下來此,恐怕不止為侍寢。”蘇晚忽然冷靜下來,指尖撫過他中衣,蘇晚怕眼前這個人稍稍不注意就會殺了李儒辰
殿外傳來賢妃的尖笑。蘇晚從皇帝肩頭望過去,只見賢妃正拿著一封密信。趙承煜忽然低笑,指尖劃過她后腰的凰羽:“賢妃今早收到的密信,說你的貼身侍衛(wèi)曾經(jīng)也是左相府的死士——你說,朕該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