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緩緩睜開雙眼,一陣刺痛從右手掌心傳來。低頭一看,一道詭異的印記赫然映入眼簾。那印記仿佛是被烈焰炙烤過的顏料,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質(zhì)感,正靜靜地烙在肌膚上。
更讓我心神震動的是,它的顏色竟與《元137》畫作中的硫磺黃如出一轍,仿若將那幅神秘作品的一部分直接移植到了我的身體之中。
它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般,微微蠕動著。只要我的視線稍稍移開,它便會悄然改變形狀,一會兒化作幽深的漩渦,仿佛要將人吸入無盡的黑暗;一會兒又變?yōu)榱鑵柕拈W電,帶著刺目的鋒芒,在眼前閃爍不定。
我試圖用水沖洗,但水流在觸碰到它的瞬間,竟詭異地折射出光譜之外的色彩——一種我從未見過的、介于紫色與黑色之間的詭異色調(diào)。
"這不可能……"我喃喃自語,但鏡子里的倒影卻露出一個不屬于我的微笑。
第二天,我決定重返美術(shù)館,想確認(rèn)《元137》是否真的具有某種異常特性。
然而,當(dāng)我抵達(dá)時,美術(shù)館的大門緊鎖,門口貼著"內(nèi)部整修,暫停開放"的告示。
更詭異的是,當(dāng)我詢問路人是否記得那幅畫時,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元137》?我們美術(shù)館從未展出過這幅作品。"一位戴著工作證的策展人皺眉說道。
“不可能!我還拍了照片!”
我點開手機(jī)相冊,一張張翻閱著昨天拍攝的照片,可無論哪一張,那幅畫的位置都只留下一片令人不安的模糊噪點。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刻意阻止它的影像被記錄下來,一股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背。那是一種被世界遺忘的孤立感,用不容反抗的手段抹除集體記憶。
不甘心的我決定調(diào)查這幅畫的來源。經(jīng)過一番搜索,我在一家舊書店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一本絕版的藝術(shù)評論集,其中提到了《元137》的創(chuàng)作者——一位名叫**維克多·萊恩**的波蘭裔畫家。
書中的記載令人不安:
> "萊恩晚年陷入瘋狂,聲稱自己的畫作并非創(chuàng)作,而是‘接收’自某個更高維度的存在。他在完成《元137》后失蹤,工作室里只留下一本筆記,上面寫滿了無法解讀的符號和一句話:**‘它正在醒來?!?*"
我翻到下一頁,發(fā)現(xiàn)一張泛黃的照片——萊恩站在畫前,眼神空洞,而他的右手掌心,赫然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硫磺黃印記。
當(dāng)晚,我做了個夢。
夢境之中,我佇立于一片廣袤無垠的灰色平原,四望皆是茫然。天空之上,無數(shù)幅破碎的畫框懸浮其間,每一道殘缺的輪廓中,都溢出《元137》那獨特的色彩,如淚般墜落,又似希望般升騰。
在那遙遠(yuǎn)的地平線盡頭,一道模糊的人影緩緩移動,他手持畫筆,在虛無的空氣中肆意涂抹。而他筆下所及之處,現(xiàn)實仿若脆弱的玻璃,隨之崩裂、扭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畫筆之下顫抖,等待重塑。
"你看到了,對嗎?"他轉(zhuǎn)過頭,正是維克多·萊恩。
"看到什么?"我問。
"**它們**。"他指向我的右手,"它們選中了你,就像選中了我。"
我低頭,發(fā)現(xiàn)掌心的印記已經(jīng)蔓延至整條手臂,皮膚下仿佛有某種液態(tài)的顏料在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