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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潑向胸口的瞬間,林婉清看見了周景深瞳孔里炸裂的快意。
冰涼的液體浸透蕾絲襯裙,香檳塔折射的碎光里,劉耀文的西裝已經(jīng)裹上來。羊絨面料擦過鎖骨時,她聽見他后槽牙摩擦的聲響——那是獵豹咬斷獵物喉骨前的震顫。
“這份見面禮,配得上劉總的婚禮嗎?”周景深晃著空酒杯,指腹抹過杯沿殘留的口紅印,“八二年拉菲混著林小姐的血脂,味道更醇厚呢?!?
林婉清按住劉耀文繃緊的手臂,高跟鞋碾上玻璃渣:“周總這么喜歡紅色...”她突然抓起侍應(yīng)生托盤里的紅酒澆在對方頭頂,“不如把腦漿也染成同色系?”深紅酒液順著周景深蒼白的臉蜿蜒成血河,他伸出舌尖舔舐嘴角,突然狂笑起來。
二樓水晶燈驟滅,監(jiān)控屏藍光映出他扭曲的剪影:“游戲該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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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掐滅領(lǐng)帶夾里的竊聽器,掌心貼著林婉清后腰的刀疤:“西南角安全通道,密碼是你第一次試鏡的日期?!彼扑蛉巳旱牧Χ认裨趧冸x血肉,“徐子墨在車庫等你?!?
“又想替我決定生死?”她反手拽住他腕表,表盤背面刻著1998.09.15的凹痕,“二十年前你推開我父親,現(xiàn)在又想演救世主?”
爆炸聲從廚房方向傳來,天花板簌簌落下水晶塵。劉耀文撕開襯衫下擺纏住她滲血的的小腿,唇擦過繃帶結(jié):“是贖罪?!彼乜诩y身的數(shù)字在黑暗里泛著磷光,“記得嗎?你七歲那年說過,活下來的人要吞下所有真相?!?
濃煙中突然伸出機械臂,鋼爪扣住林婉清的腳踝。周景深的聲音從擴音器里滲出:“嫂子想去哪?地獄直通車馬上發(fā)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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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清拔出大腿綁帶的陶瓷刀劈向機械關(guān)節(jié),火星濺上劉耀文的后頸。他徒手扯斷電纜,電流在掌心灼出焦痕:“密碼是1103,你拿到《暗河》女主的日期?!?
安全門開啟的瞬間,冷庫寒氣撲面而來。她撞翻的貨架上滾落冷凍玫瑰,花瓣里嵌著微型芯片。掃碼后浮現(xiàn)的監(jiān)控畫面讓她窒息——二十年前的孤兒院火災(zāi)現(xiàn)場,少年劉耀文握著汽油桶站在監(jiān)控死角。
“這是偽造的!”徐子墨的聲音從通風(fēng)管傳來,“周景深篡改了時間戳!”
林婉清碾碎玫瑰,冰碴刺進掌心。她突然懂了劉耀文紋身的含義:19980915不是日期,是經(jīng)緯度坐標(biāo)——北緯19.98度,東經(jīng)91.5度,對應(yīng)南海某座幽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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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越來越濃。
林婉清踹開配電箱,備用燈光亮起的剎那,她看見劉耀文被鋼索吊在半空。周景深坐在人皮沙發(fā)上把玩打火機,火焰映出他鎖骨處的LYW烙印:“猜猜看,我先燒掉他的左眼還是右手?”
“我選第三項。”她扯開禮服暗層,露出纏滿腰間的炸藥,“你書房保險柜第三層的照片,需要我投影到大屏幕上嗎?”
周景深笑容凝固——她手中的遙控器正在播放他跪在劉志遠腳邊的畫面,日期顯示為孤兒院火災(zāi)前一天。
鋼索斷裂的轟鳴中,劉耀文墜入她懷里。他染血的手捂住她眼睛:“別看。”但林婉清已經(jīng)看見了他后背的烙印——和她父親遺照上同樣的青龍圖騰,那是東南亞走私集團的死亡標(biāo)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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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舔上窗簾時,周景深的臉在熱浪中扭曲:“你們根本不懂!當(dāng)年是他父親自愿當(dāng)人肉盾牌——”
劉耀文的槍口抵住他眉心:“但你改寫了消防車路線?!弊訌棿┩革B骨的瞬間,林婉清看清彈殼上的刻字:林月,那是她被孤兒院抹去的本名。
地下車庫的裝甲車?yán)?,徐子墨遞過血跡斑斑的檔案袋。林婉清撕開火漆封印,泛黃的出生證明上寫著:
【母親:蘇明玉】
【父親:劉志遠】
而嬰兒姓名欄,赫然是劉耀文。
車頂突然傳來重擊,渾身是血的劉耀文扒在擋風(fēng)玻璃上,指尖在血霧中寫下:
“跑”
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劃破雨幕,林婉清抱緊檔案袋。后視鏡里,真正的爆炸才剛剛開始——整座莊園在地動山搖中塌陷成1998年的火場,而幽靈島的坐標(biāo)正在她手機定位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