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三刻,穗禾從夢中驚醒,她夢到了滿身是血的宮遠徵,滿含眷戀悲傷的望著她,她就被驚醒了。
穗禾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在撫著突突直跳的額頭,屋內(nèi),一片黑暗,指尖彈出一道靈力,瞬間點燃了屋內(nèi)的燭火。
屋里亮了起來,穗禾皺了皺眉,認出了這并不是她的房間,她抬腳想要下床,牽動了腿根,一股酸痛異樣的感覺傳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在她腦海中播放起來。
清晰的記起自己是怎么投懷送抱,怎么拉著人親吻的,還有湯池里發(fā)生的一幕幕.......
穗禾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悔恨充斥著她的腦海,宮遠徵把她當姐姐,那么依賴她.....
他甚至還未及冠,自己就如此....如此.....
穗禾滿目復雜,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宮遠徵,她也認出了自己是在遠徵的房間,這個點,他不在,是不是因此恨她,討厭她,所以不想見她。
穗禾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她覺得宮門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她想要逃,清靜清靜。
只是還沒等她離開,外頭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很重,雜亂無章,不止一個人,穗禾側(cè)耳聽了下,只聽見些很著急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捕抓到幾個字“徵公子....受傷.....執(zhí)刃.....在外....”
穗禾聽到宮遠徵受傷了,心一緊,也顧不得其他,快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恰好看見一群侍衛(wèi)跑了進來,還抬著一個人。
穗禾望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那身墨綠色長衫浸了血,墨綠色染成了黑色,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的宮遠徵,心狠狠被揪動。
她的臉寒了下來,眼底眸光凝結(jié)成冰,看著宮遠徵被抬進屋里,身后跟著幾個醫(yī)師,她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領(lǐng)頭的黃玉侍衛(wèi)金元,語氣帶著平靜的風暴。
穗禾發(fā)生了何事?
金元臉上滿是灰敗之色,拱手回答著穗禾:“徵公子帶我們抓拿無鋒刺客上官淺,沒想到她在我們進來時就在屋里下了軟骨散,徵公子與上官淺打斗了起來,一個不察被暗器所傷,如今........”
穗禾面上依舊平靜,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淡淡看了侍衛(wèi)們一眼,就讓他們頓感威壓。
穗禾遠徵跟上官淺打斗?
穗禾你的意思是,你們都只看著他打嗎?
“我...我們中了軟骨散.....”金元愧疚的低下了頭,他們確實是警惕性太低了,等意識到不對勁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穗禾后來呢...
“徵公子被上官淺所傷,在最后也重傷了上官淺,羽公子也即使帶帶著人趕到,如今上官淺被關(guān)押在地牢里,羽公子還在女客院安撫其他待嫁新娘?!?/p>
穗禾沒有再回話,轉(zhuǎn)身進了屋,屋里醫(yī)師還在給宮遠徵的傷口上藥,穗禾斂了斂眸。
穗禾出去。
“這....徵公子傷勢過重,要......”
穗禾我來,你們出去。
宮尚角曾說過,見穗禾如同見他,穗禾姑娘在宮門享有最高權(quán)限,他們只能聽話退了下去。
穗禾走到遠徵身邊坐下,燭火映照在她臉頰上,明明滅滅,望著臉色蒼白的人,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