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fù)中心的會議室飄著消毒水與雛菊香的混融氣息。沈硯禮的手指在投屏上劃過張奶奶的治療視頻，最后定格在老人握著林淺的手，臉頰新生肌膚上的雛菊印記在鏡頭前發(fā)亮。

"這是星娛舊員工的慣用手段。"法務(wù)總監(jiān)調(diào)出對比圖，"他們截取治療初期的照片，卻隱瞞了后續(xù)使用修復(fù)霜的完整療程。"

林淺望著屏幕上周小羽整理的受害者證詞合集，忽然看見陳默的備注："第37號患者提供了當(dāng)年星娛強迫她注射毒素的協(xié)議書復(fù)印件"。指尖劃過桌角的薄荷盆栽，那是周小羽今早放在她手邊的，葉片上還貼著張字條

周小羽"淺姐聞這個就不會想吐啦"。

沈硯禮"把公益項目的財務(wù)明細(xì)公開。"

沈硯禮忽然說，目光掃過王總鐵青的臉

沈硯禮"包括每片面膜的成本構(gòu)成，以及受害者復(fù)健的具體支出——"

他頓了頓，從文件夾抽出張照片

沈硯禮"另外，我父親親手制作的雛菊搖馬將在慈善拍賣會上展出，所得款項全部注入教育基金。"

照片里，父親坐在輪椅上，布滿老繭的手撫過搖馬鬃毛的薄荷葉雕花，輪椅扶手上拴著沈老爺子送的沙錘掛飾，在晨光里晃出細(xì)碎光斑。林淺忽然想起昨夜父親敲她房門，顫巍巍遞出個木盒

林父"淺啊，這是你小時候用的撥浪鼓，爺爺給小太陽改了改，搖起來有薄荷香。"

會議室外傳來喧鬧聲，兒童村的孩子們舉著雛菊畫作涌進走廊。小滿戴著沈母送的針織帽，帽檐上別著微型口琴，看見林淺立刻撲過來

小滿"淺姐姐的寶寶是不是叫'小薄荷'？我們給TA畫了星星被子！"

林淺“好啊”

沈硯禮蹲下身，指尖劃過小滿畫紙上的兩個牽手游人，其中一個坐著輪椅吹口琴，另一個捧著雛菊。孩子的筆觸歪扭，卻在角落認(rèn)真寫著："小薄荷的翅膀，是爸爸媽媽的愛"。他忽然想起今早產(chǎn)檢，B超單上那個黃豆大小的光點，醫(yī)生說："這是寶寶第一次有了心跳"。

黃昏時分，琴房的暖氣終于修好。林淺靠在沈硯禮肩上，聽他彈新譜的《春信》，旋律里藏著薄荷苗頂開積雪的脆響，藏著雛菊花苞舒展的窸窣。他的指尖忽然停在琴鍵上，低頭望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沈硯禮"今天在會議室，王總說我瘋了，為了公益拿整個沈氏冒險。"

林淺"那你呢？"

林淺抬頭，看見他眼底倒映的琴燈，像碎了一地的星子

林淺"后悔嗎？"

沈硯禮忽然笑了，指腹摩挲她腕間的薄荷手鏈

沈硯禮"十七歲那年，在廢品站撿到你的舊麥克風(fēng)，我蹲在地上粘了整夜歌詞紙。"

他從鋼琴凳抽屜取出那本泛黃的筆記本，翻到夾著雛菊標(biāo)本的頁腳

沈硯禮"你看，這里寫著：'如果有一天她站在聚光燈下，我要做她永遠(yuǎn)的追光者'。"

窗外傳來汽車鳴笛，沈母的保姆車停在花園門口。老人抱著保溫桶進來，桶蓋上貼著"防孕吐薄荷粥"的手繪圖

沈母"淺啊，你爸剛才在兒童村教孩子們打沙錘，把《蟲兒飛》敲成了搖滾版。"

她忽然瞥見沈硯禮手里的筆記本，輕笑出聲

沈母"你小時候偷藏淺淺的歌詞本，被你爸逮到還嘴硬說'只是幫同學(xué)保管'。"

琴房角落的嬰兒床傳來風(fēng)鈴輕響，林淺望著沈硯禮上周新掛的星子燈，忽然想起廣告拍攝那天，他在鏡頭外半跪著護著她的腰，西裝褲膝蓋處沾滿棚內(nèi)的雛菊花瓣。手機震動，是周小羽發(fā)來的消息，附了張陳默在修復(fù)中心整理檔案的照片，男生袖口露出半截紋身——是極小的"羽"字，藏在薄荷枝的葉脈里。

周小羽"陳默哥今天說"

周小羽的消息跟著發(fā)來

周小羽"他高中時每天繞路去社區(qū)看你排練，其實是想多看我兩眼。"

后面跟了個害羞的表情

周小羽"淺姐，原來喜歡真的會生根發(fā)芽，像你和沈先生種的薄荷，十年后還是那么香。"

……

作者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