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上賜婚圣旨下達,沈云殊仿佛被一片陰霾籠罩,整日沉浸在痛苦之中。她的心像是被無數(shù)根細密的針深深刺入,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天還未亮,沈云殊便從輾轉反側的夢中驚醒,淚水早已浸濕了枕巾。想到自己即將被迫嫁給薛景淮,她的心就如被撕裂一般。
起身坐在銅鏡前,沈云殊看著鏡中面色憔悴、眼神空洞的自己,幾乎認不出這還是曾經(jīng)那個充滿活力的自己。丫鬟蕓歌走進來,輕聲勸道:“姑娘,您多少吃點東西吧,身子可不能垮了呀?!鄙蛟剖庵皇禽p輕搖頭,對于食物,她絲毫提不起半點興趣。
一整天,沈云殊都呆呆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思緒卻早已飄遠。她想起與陸逍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她的心。不知不覺間,淚水又模糊了她的雙眼。
到了飯點,桌上擺滿了沈云殊平日愛吃的菜肴,可她只是看著,沒有動一下筷子。母親心疼地坐在她身旁,勸說道:“云殊,圣旨已下,我們恐怕無力違抗啊。你這樣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了?” 沈云殊哽咽著說:“母親,女兒心里實在難受,一想到要嫁給薛景淮,我……我真的吃不下?!?/p>
三天過去了,沈云殊的身體愈發(fā)虛弱。她時常感到頭暈目眩,渾身乏力,連起身走動都變得十分困難。終于,在一個雨夜,沈云殊發(fā)起了高燒,整個人昏迷不醒。沈府上下頓時亂成一團,大夫被急忙請來,為沈云殊診治。
沈大人和夫人守在床邊,滿臉憂慮。沈大人自責地說:“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云殊,讓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狈蛉藙t抹著眼淚說:“這可如何是好,云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陸逍心中對她的思念如瘋長的藤蔓,處理完軍中事務,陸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牽掛,匆匆來到沈府。
他熟門熟路地走進沈府,正打算讓丫鬟去通傳一聲,卻見沈云殊的貼身丫鬟蕓歌神色匆匆地從內(nèi)院走出。陸逍趕忙上前,問道:“你家姑娘呢?我想見她?!笔|歌抬頭見是陸逍,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起一絲憂色,囁嚅著說:“陸將軍,姑娘……姑娘她生病了。”
陸逍聽聞,猶如被重錘擊中,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追問:“怎么回事?生了什么病?嚴不嚴重?請大夫了嗎?”
蕓歌忙說道:“前幾日姑娘著了涼,起初只是有些咳嗽,誰知這幾日愈發(fā)嚴重,已經(jīng)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來看,可姑娘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p>
陸逍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許多,說道:“快帶我去見她?!?/p>
蕓歌面露難色:“陸將軍,姑娘正在休息,恐怕……”
陸逍打斷她的話:“我就看一眼,保證不打擾她?!?/p>
蕓歌陸逍如此焦急,猶豫片刻后,還是領著他來到了沈云殊的閨房外。
陸逍輕輕推開門,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只見沈云殊面色蒼白如紙,兩頰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眉頭微蹙,虛弱地躺在床上。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呼吸聲也略顯沉重。
陸逍心疼得眼眶泛紅,輕輕握住沈云殊的手,觸手一片滾燙。他低聲呢喃:“云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怎么就生病了呢。”此刻的陸逍,滿心自責,恨不能生病的是自己
而此時昏迷中的沈云殊,嘴里不停地呢喃著:“不要……不要……我不要嫁……”仿佛在夢中,她也在拼命抗拒著這殘酷的命運。
陸逍聽到沈云殊在夢中都如此痛苦,他的心都很疼,
陸逍轉身問蕓歌:“你家小姐,怎會突然生病如此嚴重”
蕓歌失落的回答:“還不是因為那道賜婚,小姐悲痛欲絕,整日里不吃不喝,半夜醒來以淚洗面,這不,把自己折騰壞了”
聽到丫鬟的話。陸逍太心疼了。他能感受到云殊的痛:“傻瓜,你為何這樣對待自己,一切有我,我決不會讓他如愿的”
他決定不等了,去求皇上,拼死也要讓皇上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