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塢的大門已經(jīng)倒塌,院墻多處破損,濃煙滾滾升起。喊殺聲、兵刃相接的脆響、痛苦的哀嚎混雜在一起,刺入耳膜。
"江澄!師姐!"魏無羨抽出陳情,發(fā)瘋般沖向前方。
剛踏入大門,一道紫色身影從側(cè)面撲來,將他狠狠撞到一旁的石獅后。是江澄,他右肩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浸透了半邊衣袍。
"你他媽還知道回來!"江澄咬牙切齒,聲音卻壓得極低,"溫晁帶了五十多人,父親讓我們先撤..."
"小夭呢?"魏無羨死死抓住江澄的手臂。
江澄臉色陰沉:"沒看見。溫晁在正廳叫囂要搜什么'秦氏余孽',父親正在周旋..."
話音未落,正廳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溫晁猖狂的大笑:"江楓眠,你以為憑你能擋住我溫氏?"
魏無羨和江澄對視一眼,同時沖向正廳。眼前的景象讓魏無羨雙腿幾乎失去力氣——江楓眠單膝跪地,胸口插著一柄赤紅長劍;江厭離被兩名溫氏修士挾持,嘴角流血;而溫晁腳下,踩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小夭。
她滿臉是血,右手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但眼睛依然倔強地睜著。溫晁揪著她的頭發(fā),強迫她抬頭:"看看這是誰?秦氏的小雜種,藏得挺深啊。"
"放開她!"魏無羨厲喝一聲,陳情已橫在唇邊。
溫晁轉(zhuǎn)頭,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魏公子,來得正好。你可知道這丫頭是誰?秦蓁,秦氏宗主秦岳的獨女,我溫氏通緝了十年的要犯!"
魏無羨的笛聲已經(jīng)響起,數(shù)十道黑影從地面竄出,撲向溫晁。但溫晁早有準(zhǔn)備,一把將小夭提到身前作為盾牌。魏無羨急忙變調(diào),黑影險險擦過小夭的衣角消散在空氣中。
"卑鄙!"江澄怒罵,三毒劍已出鞘。
溫晁冷笑:"江晚吟,勸你識相點。你父親已經(jīng)廢了,姐姐在我手里,難道你想看江家今天滅門嗎?"
江厭離掙扎著喊道:"阿羨,阿澄,別管我,快走!"
溫晁使了個眼色,一名修士立刻用刀柄重?fù)艚瓍掚x后頸,她軟軟地倒了下去。江澄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卻被魏無羨死死拉住。
"冷靜!"魏無羨低喝,眼睛卻死死盯著小夭。她的目光與他相遇,微不可察地?fù)u了搖頭。
溫晁得意洋洋:"這樣吧,我溫晁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魏無羨,想要這丫頭的命,明日午時獨自到岐山腳下的廢棄礦場來。晚一刻,我就剁她一根手指。"說完,他一把抓起小夭,帶著溫氏眾人迅速撤退。
"追!"江澄剛要動身,卻被江楓眠虛弱的聲音叫住。
"阿澄...別追..."江楓眠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帶...帶你姐姐...走..."
魏無羨跪在江楓眠身旁,手忙腳亂地想為他止血:"宗主,堅持住,我..."
江楓眠搖搖頭,用盡最后的力氣抓住魏無羨的手:"阿羨...秦氏女子...不簡單...小心..."話未說完,他的手已經(jīng)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