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突然站起,一把將她按在洞壁上:"秦蓁,你聽好了。從溫氏血洗蓮花塢那天起,從你被關(guān)進地牢那天起,從我被逼入亂葬崗那天起——我們就已經(jīng)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了!"
"那也不能用禁術(shù)!"秦蓁掙扎著,"你知不知道,一旦血祭大陣啟動,不只溫氏,無辜百姓也會遭殃!"
"無辜?"魏無羨眼中血色大盛,"江家不無辜?你不無辜?我們落到今天這地步,那些'無辜'的人可曾幫過我們一分一毫?"
秦蓁被他的話語刺痛:"所以你要變成和溫若寒一樣的人?"
"只要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變成惡鬼又何妨?"
"保護?"秦蓁凄然一笑,"魏無羨,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看看你的眼睛,你的靈脈,你整個人都在被怨氣吞噬!"
魏無羨松開她,后退一步:"說來說去,你還是嫌我臟,嫌我邪,嫌我不再是那個光風(fēng)霽月的魏公子了,是不是?"
"我嫌你不珍惜自己!"秦蓁淚流滿面,"我寧愿死在溫氏地牢,也不要看你變成這樣!"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魏無羨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的血色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傷痛。
"是嗎?"他輕聲說,聲音冷得像冰,"那不如...我們從未相識。"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秦蓁心臟。她張口想解釋,卻發(fā)不出聲音。魏無羨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決絕。
秦蓁跌坐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知道,這一次,他可能真的不會回來了。
不知哭了多久,秦蓁勉強站起身,決定出去找魏無羨。剛走到洞口,一陣異香襲來,她頓感四肢無力。朦朧中,幾個黑影向她靠近,最后映入眼簾的,是溫晁得意的笑臉。
"秦姑娘,父親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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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祭壇上,血色符文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秦蓁被鐵鏈鎖在中央石柱上,手腕上的桃花印記灼熱得仿佛要燒穿皮肉。溫若寒站在陣眼處,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咒語,地面上的符文一個個亮起,像無數(shù)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
"不必掙扎了,秦姑娘。"溫晁在一旁冷笑,"父親已經(jīng)推算出破解封印的最后一步。月圓之時,就是你體內(nèi)禁術(shù)現(xiàn)世之刻!"
秦蓁沒有理會他的嘲弄。她的目光越過祭壇,望向遠(yuǎn)處起伏的山巒。魏無羨會在那里嗎?他是否還在生氣?還是...已經(jīng)離開了?
一陣劇痛突然從手腕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桃花印記開始滲出絲絲血珠,在空中凝成細(xì)小的血線,向溫若寒的方向飄去。
"很好,很好!"溫若寒興奮地大笑,"封印松動了!繼續(xù)!"
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秦蓁咬破了下唇才忍住不叫出聲。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nèi)封印的異動——父親當(dāng)年留下的禁制確實在瓦解,但不是被外力破解,而是...主動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