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倒吸一口冷氣。這與當(dāng)年寧王府"火災(zāi)"中那具女尸的情況一模一樣——她也是先被勒死,再偽裝成被燒死的假象。
"兇手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她下意識地問。
蕭景桓與裴青巖交換了一個眼神。裴青巖解釋道:"前三起案件都是同樣手法。兇手似乎刻意模仿三年前京城的一樁案子。"
阮卿心頭一跳。果然,他們聯(lián)想到了寧王府大火。
"夫人久居臨州,可曾聽聞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現(xiàn)?"裴青巖問,"特別是與火有關(guān)的人,比如賣火油、火石的商販?"
阮卿搖頭:"民婦平日深居簡出,不太了解這些。"
"是嗎?"裴青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那夫人可認得這個?這是在第一位死者身邊發(fā)現(xiàn)的火石,上面刻有一個徽記。"
阮卿定睛一看,頓時如墜冰窟——火石上刻的赫然是沈家的家徽!雖然已經(jīng)被燒得模糊不清,但她對那個圖案太熟悉了。當(dāng)年沈瑜送來的物品上,處處都有這個標(biāo)記。
"民婦...不認識。"她艱難地說。
蕭景桓突然開口:"裴卿,把案情詳細說一遍。"
裴青巖點頭:"三起案件有幾個共同點:受害者都是十六到二十五歲的年輕女子;都在子時到丑時之間遇害;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都呈現(xiàn)出被捆綁后焚燒的特征;而且..."他頓了頓,"每位死者手中都握著一塊刻有同樣徽記的火石。"
"可有目擊者?"蕭景桓問。
"有一位更夫說,在第二位死者遇害當(dāng)晚,看到一個穿黑斗篷的人影從現(xiàn)場附近匆匆離去。身形不高,步伐輕盈,可能是個女子。"
女子?阮卿心頭一震。沈瑜派來的人?但沈瑜為何要在臨州殺害無辜女子?是為了嫁禍給她,還是...
"夫人臉色不好,是不是想到什么?"裴青巖敏銳地問。
阮卿定了定神:"只是...想到一個可能。兇手刻意模仿京城舊案,又留下明顯線索,會不會是故意引官府往某個方向查?"
蕭景桓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夫人的意思是,兇手可能另有其人,故意嫁禍?"
"民婦不懂查案,只是胡亂猜測。"阮卿低頭掩飾自己的失言。她剛才的話,明顯暴露了對案件分析的熟悉,不像普通民婦能想到的。
裴青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追問。現(xiàn)場勘查結(jié)束后,阮卿正準(zhǔn)備離開,蕭景桓卻攔住了她。
"夫人請留步。"他遞上一塊手帕,"擦擦手吧。驗尸現(xiàn)場不干凈。"
阮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沾了些許灰燼。她接過手帕,熟悉的龍涎香氣息縈繞鼻尖,讓她一時恍惚——這是蕭景桓隨身攜帶的手帕,從前他也常這樣體貼地遞給她。
"多謝王爺。"她迅速擦凈手,想歸還手帕,蕭景桓卻搖搖頭。
"留著吧。本王還有一事相求。"他聲音低沉,"這三起命案手法兇殘,兇手很可能再次作案。裴青巖認為兇手是沖著夫人來的,或者說,是沖著顧微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