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魔種子反噬。"楚憐香不知何時跟來,聲音異常清醒,"他體內還有殘留。"
宮尚角急忙攔住她:"太危險!"
"只有我能救他。"她取出玉簫,"《安魂曲》能暫時壓制黑暗。"
簫聲響起,如清泉流過焦土。宮子羽漸漸停止掙扎,茫然四顧:"我...做了什么?"
突然,他左肩黑血噴涌,一道黑影竄出直撲楚憐香!宮尚角揮刀斬去,黑影卻穿過刀鋒,沒入她眉心。
"憐香!"
楚憐香踉蹌后退,眼中黑光閃爍。她痛苦地抱住頭,一段被夜魔吞噬的記憶突然復蘇——寒衣客殺死她妹妹那晚,曾說過"宮門有我們的人"...
"阿...尚..."她艱難地呼喚,嘴角溢出血絲,"小心...長老中...有..."
話未說完,她再次陷入昏迷。這次,她發(fā)間竟詭異地長出一朵黑色曼陀羅。
醫(yī)師們束手無策,宮尚角徹夜不眠地守著她。黎明時分,楚憐香突然睜眼,眼神清明如初:"我記起來了...后山溫泉..."
宮尚角心跳加速:"我們去過那里。"
"不,是更早..."她抓住他的手,"我入宮門前...曾在那里見過你..."
一段被塵封的記憶浮出水面——五年前宮尚角追查寒衣客至苗疆邊境,曾在溫泉療傷。當時還是圣女侍女的楚憐香偶然發(fā)現(xiàn)他,為他包扎傷口后匆匆離去。
"原來我們..."宮尚角聲音哽咽。
楚憐香輕撫他憔悴的臉:"記憶像碎掉的鏡子,我正在一塊塊拼回來。"她突然咳嗽起來,黑色曼陀羅掉落一瓣,"但夜魔的污染在加速這個過程...我可能..."
"別說了。"宮尚角緊緊抱住她,"我?guī)闳フ谊庺ⅰ?
為穩(wěn)定楚憐香的魂魄,宮尚角決定帶她重訪溫泉。路上,她虛弱地靠在他懷中,白發(fā)與他的黑發(fā)交織。
"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好看。"她突然說,"像雪山上的孤狼。"
宮尚角心頭一熱:"那時你多大?"
"十六。"她眼中閃過笑意,"你昏迷中還抓著我的手腕,留下好深的印子。"
這正是他們初遇時的細節(jié)!宮尚角激動得幾乎落淚:"你想起來了?"
"只有片段..."她皺眉,"像做了一場很久的夢。"
溫泉依舊霧氣氤氳。宮尚角小心地為她擦洗,避開心口晶石處的傷。當水漫過腰間時,楚憐香突然轉身捧住他的臉,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宮尚角愣了一瞬,隨即熱烈回應。這個吻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她擋箭那日。可就在他沉溺時,楚憐香突然推開他,眼中滿是困惑:"我...為什么要..."
喜悅如潮水退去。宮尚角強忍心痛:"沒關系,慢慢來。"
她愧疚地低頭,發(fā)現(xiàn)水面上漂浮著幾朵不知從哪來的小白花:"這是..."
"雪鈴花。"宮尚角輕聲道,"你第一次吻我時,水里也開了這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