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會告訴你。"陸瑾瑜看了眼窗外,"現在,我們需要演場戲。"
他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將合巹酒潑在床上,又抓亂桑穎的發(fā)髻,最后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一掌擊碎床柱!
"賤人!"他陡然提高音量,聲音里滿是暴怒,"敢對本侯無禮!"
門外立刻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又識趣地退遠。
陸瑾瑜眨眼間又恢復了正常神色,低聲道:"明天全府都會知道,新夫人惹怒了侯爺,差點被打死。這樣你才能安全地暗中行動。"
桑穎若有所思:"你需要一個表面受你虐待,實則幫你查案的妻子?"
"我需要一個搭檔。"陸瑾瑜糾正道,伸出手,"合作愉快?"
桑穎看著他的手,想起現代辦公室里每一次虛偽的握手。但此刻,她別無選擇。
"合作愉快。"她輕輕握上去,卻被他突然拉近。
"記住,在旁人面前,我是暴虐的寧遠侯,你是忍氣吞聲的侯夫人。"他呼吸噴在她耳畔,"私下......我們可以是盟友。"
他退開時,桑穎發(fā)現自己竟有些臉熱。
"睡吧,你睡床,我睡榻。"陸瑾瑜走向窗邊的美人榻,"明日還有好戲要看。"
桑穎和衣而臥,輾轉難眠。半夜,她偷偷看向榻上的男人。月光下,陸瑾瑜的睡顏出奇地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稚氣,與白天判若兩人。
這個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
次日清晨,她剛梳洗完畢,門外就傳來通傳:"二夫人來賀新夫人。"
陸瑾瑜早已不見蹤影。桑穎迅速調整狀態(tài),做出一副憔悴模樣。
一位三十出頭的華服女子款款而入,容貌姣好,笑容可掬:"妾身柳氏,見過夫人。侯爺一早就出門了,特意囑咐我來看看夫人有什么需要。"
特意囑咐?桑穎敏銳地捕捉到這話里的試探。她低頭作怯懦狀:"多謝二夫人,我......我很好。"
柳氏目光掃過凌亂的床鋪和桑穎刻意未遮住的脖頸紅痕,笑意更深:"夫人初來乍到,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我。侯爺他......脾氣是差了些,但日子久了就習慣了。"
她親熱地拉住桑穎的手:"說起來,我侄女去年也曾......"話到一半突然停住,做作地掩口,"瞧我,說這些做什么。"
桑穎心中冷笑——這是來下馬威的。她佯裝惶恐:"曾......曾怎樣?"
柳氏嘆息:"可憐那孩子,過門才三日就...唉,不提也罷。"她湊近低語,"不過夫人別怕,侯爺對桑家還是顧忌的。只要你......懂事些。"
懂事?桑穎想起昨夜陸瑾瑜的警告——這柳氏是已故老侯爺的妾室,背后有兵部侍郎撐腰,在府中耳目眾多。
"我明白了,多謝二夫人提點。"桑穎做出感激狀,卻在柳氏轉身時,目光變得銳利。
這侯府的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