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窗戶被封死了,唯一的出口是通往書房的門。沈喻靠在門上,聽到外面張世銘打電話安排車輛的聲音。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間簡陋的客房,除了一張床和衣柜外幾乎空無一物。但墻角的小書桌上,竟然放著她的背包!
沈喻沖過去,用被綁住的手艱難地拉開拉鏈——手機不見了,但"兩界日記"還在,還有她平時隨身帶的文具袋。她迅速用嘴叼開文具袋,取出一支圓珠筆,然后背過身,試圖用綁著的手腕夾住筆,在筆記本上寫字。
經(jīng)過幾次失敗后,她終于歪歪扭扭地寫下:"被陳云綁架,前往武夷山。天音洞,觀星臺。月圓之夜。"然后撕下紙條,塞進內衣——萬一有機會,可以丟給路人報警。
接下來,她嘗試用筆尖磨手腕上的繩子。這需要時間,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天色漸暗,外面?zhèn)鱽硎帐拔锲返穆曧?。沈喻加快動作,繩子已經(jīng)有些松動。就在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讓她渾身一僵。
張世銘端著一盤食物進來:"吃點東西,要趕夜路。"
沈喻警惕地看著他。張世銘放下盤子,假裝檢查她的繩索,實則低聲道:"陳云在樓下裝車,半小時后出發(fā)。我會找機會......"
他突然住口,因為走廊傳來腳步聲。張世銘迅速退開,裝作嚴厲的樣子:"快吃!"
陳云出現(xiàn)在門口,已經(jīng)換了一身戶外裝束:"不用喂太飽,路上會吐。"他冷笑著扔給沈喻一個小藥瓶,"吃兩片,防止暈車。"
沈喻盯著那個沒有標簽的藥瓶,心中警鈴大作。但眼下沒有選擇,她只能倒出兩粒白色藥片,假裝吞下,實則藏在舌下。
"很好。"陳云滿意地點頭,"張世銘,把車開到后門。我們十分鐘后出發(fā)。"
等兩人都離開后,沈喻立刻吐出藥片,用紙巾包好塞進口袋。然后繼續(xù)用筆尖磨繩子。終于,在聽到樓下汽車發(fā)動聲時,繩子"啪"地斷了。
沈喻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腕,迅速思考下一步。硬闖不可能,陳云有槍。她需要更聰明的辦法......
目光落在書桌上的筆記本上。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如果能在離開前留下更明確的信息......
她翻開新的一頁,開始用圓珠筆快速臨摹崔晏的肖像。夢中他的面容已經(jīng)深深刻在她的記憶里——清俊的輪廓,微挑的鳳眼,總是含著笑意的唇角......
筆尖在紙面上飛速移動,沈喻幾乎進入一種忘我狀態(tài)。奇怪的是,盡管用的是現(xiàn)代圓珠筆,畫風卻莫名帶著宋代白描的韻味,仿佛崔晏親自執(zhí)筆一般。
畫完肖像,她在旁邊題上"崔晏,長樂未央"幾個字,然后撕下這頁紙,用口紅在背面寫上:"被陳云、張世銘綁架,前往武夷山天音洞。報警!沈喻。"
她把紙條折好,塞進床墊與床架的縫隙中。這是賭博——如果清潔工發(fā)現(xiàn)并報警,或許能救她一命;如果陳云先發(fā)現(xiàn)......她不敢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