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牢房具體在哪里？還有多少守衛(wèi)？"

"在黑水澤中央的廢棄神殿......二十名黑衣衛(wèi)......還有......?。?少年突然慘叫一聲，后背插上了一支黑箭。

桑陌迅速將他拖到船后隱蔽處，但為時已晚。蘆葦叢中傳來陰冷的笑聲：

"果然釣到大魚了。蒼梧大人說得沒錯，鮫人最重情義，一定會救同族。"

十個黑衣武士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手中弓弩對準了桑陌。為首者正是那天在醫(yī)館見過的神殿侍衛(wèi)。

"桑陌圣女，大祭司恭候多時了。"

桑陌的大腦飛速運轉。硬拼毫無勝算，逃跑也來不及。她突然想起懷中的海螺......但相柳現(xiàn)在自身難保，叫他來等于讓他送死。

"我跟你們走。"她緩緩站起，"但先讓這少年離開。他傷得太重，對你們沒用了。"

侍衛(wèi)首領冷笑："你以為有資格談條件？"他打了個手勢，"抓活的。大祭司要新鮮的鮫人淚。"

四名武士上前扭住桑陌。就在他們碰到她的瞬間，她猛地掏出藏在袖中的小瓶砸在地上。瓶中藥粉爆散開來，接觸皮膚立刻引起劇烈灼燒。這是她昨晚臨時配制的防御用藥。

趁著武士們慘叫后退的空檔，桑陌抱起鮫人少年跳入水中。作為鮫人，水下是她的主場。只要能潛到深水區(qū)......

一支特制的漁網當頭罩下。網線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一接觸皮膚就灼燒出深深的傷痕。桑陌痛呼一聲，被硬生生拖回船上。

"早防著你這手。"侍衛(wèi)首領一腳踩在她手上，"鮫人圣女，不過如此。"

桑陌被五花大綁，堵住嘴裝進麻袋。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做了一個決定——用盡最后的力氣，隔著布料吹響了藏在懷中的海螺。

低沉的海螺聲在麻袋中回蕩，仿佛來自遙遠深海的呢喃......

當桑陌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吊在一個陰暗潮濕的石室中。手腕上的鐵鏈刻滿了抑制靈力的符文，耳后的鰓紋被銀針釘住，無法呼吸水中氣息。石室沒有窗戶，只有一盞飄忽的油燈提供微弱光亮。

"醒了？"蒼梧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他緩步走近，黑袍拖在地上像一條毒蛇。"歡迎來到我的'研究室'，圣女閣下。"

桑陌艱難地抬頭。石室另一側整齊排列著數十個透明水槽，每個里面都浸泡著一個鮫人——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被剝去了半邊鱗片，全都奄奄一息。最靠近她的水槽里，是那個報信的鮫人少年，現(xiàn)在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畜生！"桑陌嘶聲罵道，"他們與你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蒼梧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三百年前，你們鮫人王族背叛契約，害我?guī)熥鸸μ澮缓垼∵@份血仇，今日終于得報！"

他松開手，從袖中取出一把銀色小刀："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立刻殺你。圣女的血淚是煉制長生藥的關鍵材料，我得......慢慢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