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該回去了。"年長的鮫人女性游到礁石邊，"潮水要漲了。"

桑陌搖搖頭："我再等等。"

她摩挲著掛在頸間的海螺——相柳給她的信物至今沒有響動。這可能是好消息，說明他沒有陷入絕境；也可能是最壞的消息......

遠處海面突然泛起不尋常的波紋。桑陌瞇起眼睛，看到一道白線迅速向礁石靠近。那速度絕非普通魚類能達到的。

"戒備！"她對水中的鮫人們喊道。

波紋越來越近，突然，一個銀白色的身影破水而出，穩(wěn)穩(wěn)落在桑陌所在的礁石上。水花四濺中，桑陌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金色眼眸。

"相柳！"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柳渾身濕透，銀發(fā)貼在蒼白的臉頰上，胸口劇烈起伏。他左臂有一道新添的傷口，但眼神明亮如炬。沒等桑陌再說什么，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這個擁抱如此用力，幾乎讓桑陌喘不過氣。她能感覺到相柳的心跳如擂鼓，隔著衣物傳來驚人的熱度。

"我來了。"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抱歉讓你久等。"

桑陌緊緊回抱住他，生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涂山琨和其他人......"

"都安全。洪江安排他們分散隱蔽了。"相柳松開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先辦正事。帶我去珊瑚礁下的地方。"

桑陌認出了這片海域——正是海靈祭壇所在的區(qū)域，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奇怪的是，往日戒備森嚴的祭壇如今空無一人，只有幾盞長明燈在幽深的水中搖曳。

"長老們呢？"她不安地問。

"撤離了。"相柳簡短地說，"蒼梧沒死。"

這個消息如同一桶冰水澆下。桑陌猛地轉(zhuǎn)頭："什么？可你明明......"

"我刺穿了他的心臟，但他用某種邪術(shù)轉(zhuǎn)移了傷害。"相柳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翳，"現(xiàn)在他變得更強大......而且能夠操控海怪。"

桑陌突然明白了祭壇為何空無一人。蒼梧獲得操控海怪的能力后，第一個目標肯定是鮫人族......

"這邊。"她拉起相柳的手，潛入水中。

穿過一片五彩斑斕的珊瑚森林，底部出現(xiàn)一個隱蔽的洞穴入口。桑陌吟唱了幾句古老的咒文，洞口的水幕應(yīng)聲分開。里面是一個干燥的石室，中央放著一個珍珠母貝制成的匣子。

"就是它。"相柳輕聲道，伸手觸碰匣子。匣子感應(yīng)到他的接觸，自動打開，里面是一枚晶瑩剔透的藍色鱗片，有巴掌大小，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你母親的鱗片......"桑陌認出了這種獨特的藍色，"只有王族才有這么......"

她的話戛然而止。鱗片突然浮到空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一位美麗的銀發(fā)鮫人女子，面容與相柳極為相似。

"我的孩子......"影像中的女子輕聲說，"如果你看到這段留言，說明你已經(jīng)成年，并且寒毒開始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