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遺址。"上官淺揉著脖子,"傳說中...藏著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神器。"
宮尚角冷笑:"荒謬。"
"夜鴉可不這么想。"上官淺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破的絹布,上面繪著古怪的圖案,"他找這個找了十年。"
宮尚角接過絹布,瞳孔微縮——那圖案他見過,在父親遺留的手札里,旁邊標注著"天宮玉,禍也"。
回程比來時更沉默。宮遠徵帶人接應時,看到兄長陰沉的表情,識趣地沒有多問。上官淺重新戴上了鐐銬,安靜地跟在隊伍最后。
"哥,發(fā)現(xiàn)什么了?"宮遠徵終于忍不住小聲問。
宮尚角摩挲著袖中的絹布:"派人盯緊上官淺,特別是夜間。"
"她有問題?"
"問題很大。"宮尚角望向遠處山巒,"她知道的...太多了。"
當夜,宮門議事廳燈火通明。宮尚角將絹布鋪在案上,幾位長老面色凝重。
"天宮玉..."月長老手指發(fā)抖,"這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宮子羽疑惑:"那是什么?"
"傳說醫(yī)谷世代守護的寶物。"宮紫商輕搖團扇,"能活死人肉白骨,也能...控制人心。"
宮尚角目光一凜:"醫(yī)谷?"
"二十年前被滅門的那個醫(yī)道世家。"宮紫商點頭,"據(jù)說就是因為這天宮玉招來禍患。"
宮尚角突然想起上官淺手臂上的針痕,以及宮紫商當時的表情。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但他沒有說出口。
議事結束已是三更。宮尚角獨自走向東廂,遠遠望見上官淺的窗口還亮著燈。他示意暗衛(wèi)退下,悄無聲息地靠近。
透過窗紙,他看到上官淺背對窗戶站著,手中似乎拿著什么東西。她肩膀微微抖動,像是在...哭泣?
宮尚角皺眉,正猶豫是否要進去,突然聽到屋內傳來"咚"的一聲悶響。他破門而入,只見上官淺倒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手中緊攥著一塊玉佩——與他當年送她的那半塊正好是一對。
"上官淺!"他單膝跪地將她扶起,觸手滾燙。
她在他懷中睜開眼,目光渙散:"...疼..."
宮尚角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左臂衣袖已被血浸透。掀開一看,原本的針孔周圍皮膚變成了可怖的青黑色,血管凸起如蛛網(wǎng)。
"牽機引發(fā)作了?"他厲聲問。
上官淺搖頭,冷汗涔涔:"夜鴉...在我體內...種了蠱...感應到天宮玉的氣息...就會..."
話未說完,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黑血噴在宮尚角衣襟上。他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沖向藥廬。
"宮紫商!救人!"
藥廬的燈火亮了一夜。宮尚角站在門外,手上還沾著她的血。宮遠徵匆匆趕來,看到兄長的表情,把到嘴邊的嘲諷咽了回去。
"哥,你去休息吧,我守著。"
宮尚角搖頭:"她若死了,線索就斷了。"
宮遠徵小聲嘀咕:"只是為線索?"
"不然呢?"宮尚角冷冷反問,卻不知是在問弟弟,還是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