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父親請進?!弊隽肆藗€手勢,把神色不明的金世軒請了進來,金芷鈴挑眉道:“紫兒,將打碎的東西和賬冊那我房里來,好叫父親瞧仔細了,我是不是在存心在訛三...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那行吧,父親請進?!弊隽肆藗€手勢,把神色不明的金世軒請了進來,金芷鈴挑眉道:“紫兒,將打碎的東西和賬冊那我房里來,好叫父親瞧仔細了,我是不是在存心在訛三妹妹。”
“是,姑娘。”
金世軒平時極少進金芷鈴的屋子,今日這一進如同打開了他的新世界。
“這……這是前朝御仙人的做的水晶琉璃燈?”
“鈴兒,這副青石山人的失傳已久的桃花圖真跡竟在你的手里?”
“這這這……這不是……不是七百年早就消失了古城夜城才出產(chǎn)的翠玉鏡子么?”
就像小學(xué)生進了文物博覽館一樣,金世軒從跨進門的那一刻,驚嘆就沒有停止過。
看得他身后的金蕓兒一臉的酸相,奈何又不好吐槽自己的老父親沒見過世面,只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的走著,一邊暗暗嫉妒的掐緊了手絹。
“爹爹,坐吧,女兒給您倒杯茶?!?/p>
為了把金世軒的注意力從那些名貴的擺設(shè)上頭吸引到自己身上,金蕓兒忙走到桌邊給他到了一杯茶,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道:
“這可是漂洋過海,從千里之外的島上運過來的高山冷霧,爹爹快來品一品可喜歡?”
金蕓兒一邊獻著殷勤,一邊心里暗搓搓的想道:老不死的生平最喜歡的便是茶和墨。
他曾對小娘說過,每日忙完公務(wù)之后喝上一杯好茶,便是給他做神仙也不換。
呵呵,今日他在你這里品過了這茶,若是喜歡上了,我看你金芷鈴是買來孝敬他還是不孝敬!
孝敬他的話,你就準(zhǔn)備好每個月都破上一筆財吧!
如果不孝敬他,哼哼!
那到時候他心里有了根刺,可怪不得我哦!
“嗯?!?/p>
金世軒戀戀不舍的看了墻上的桃花圖最后一眼,然后坐了下來驚訝道:
“哦?這茶竟是冷的?”
“是啊,這茶就是冷著喝的呢!”
金蕓兒馬上討好的將杯子遞了過去。
金世軒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污跡,蹙眉道:“你剛才在地上這般的打滾,如今又那這手來給我倒茶吃,身為大戶人家的千金如何竟這般的不講究?”
說得金蕓兒臉上一紅,訕訕地縮回了手藏在了背后。
何止手上臟,她的臉上也哭得一片狼藉,又是胭脂水粉又是灰塵泥巴,和成了一團,污七八糟的一塊塊沾在臉上。
金世軒也是沒眼看,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拿起杯子正要喝。
“父親,那是隔夜的茶水,不能喝。”
金芷鈴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阻止他。
“怎么,鈴兒是覺得這茶水珍貴,舍不得個父親喝嗎?”
金世軒不高興了,一張臉頓時拉的老長,金蕓兒心里就樂開了花。
金芷鈴笑道:“父親喝茶女兒哪有舍不得的,若是不信父親嘗嘗便是?!?/p>
金世軒不信邪的抿了一小口,立刻側(cè)頭吐了出來,瞪了金蕓兒一眼。
“分明是隔夜茶,你胡說八道什么高山冷霧?”
“呵呵,三妹妹真淘氣,怎么竟然連父親都敢捉弄起來了?”
“你、你個孽障!你是在存心報復(fù)為父剛才在門口打你嗎?”
金世軒尷尬不已。
他這京城有名的品茗大師今天居然陰溝里翻船,被自己的小女兒騙的一愣一愣跟個二傻子一樣。
金蕓兒百口莫辯,心里又氣又恨。
好你個賤人,又陷害我。
一個眼刀過去,她恨不得能將對面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金芷鈴千刀萬剮了。
金芷鈴涼涼一個眼神回敬。
呵呵,跑到我屋里來喧賓奪主的招呼父親,如今砸了腳了怪我么?
金世軒呸呸了兩聲,吐干凈嘴里的隔夜茶沫子,忿忿的將杯子往桌上放。
“好歹你也是金家的嫡女,如何屋里只有隔夜的茶水,傳出去好不叫人笑話?你院里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嗎?不曉得來換一換?”
金蕓兒立刻煽風(fēng)點火島:“哎呦,父親,你輕點,這杯子可是價值連城呢,你要是摔壞了,大姐姐可是要心疼死了。”
金世軒被她這么一說越發(fā)的覺得自己的這個大女兒仗著自己手里有錢,不把自己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混賬,我一個做父親的難道還用不得她的杯子?”
金芷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什么價值連城的杯子,若真有那么好,女兒會擺在臺子上放隔夜茶水?蕓兒同你說笑罷了,父親莫當(dāng)真。這樣的杯子啊,廚房里頭還有二十來個呢,父親若是喜歡,明日我便差人洗干凈了給你送過去便是。”
三番兩此被自己的女兒“愚弄”,金世軒的老臉上終于掛不住了。
他憤怒的站了起來,啪一巴掌搭在金蕓兒的臉上,怒道:
“小畜生,我為了你的事情勞心勞力的和六王爺周旋。你倒好!竟然連自己的父親敢戲弄了?不過就是打了你一柳條,怎地?你既然還敢對我這個父親生出怨懟?”
在這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封建古代電視劇里,父親別說是抽女兒一柳條,就是打殺了庶出的子女也都是極為尋常的事情。
金蕓兒被他一巴掌打在之前柳條抽的傷口上,立刻疼得捂著臉,眼淚鼻涕齊流,一時忘記了金世軒也在,口不擇言的遷怒道:
“金芷鈴!你這個賤人……你……又害我!”
當(dāng)著他的面辱罵長姐,如同不孝長輩,金世軒如何能默不作聲?
偏心歸偏心,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
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把金蕓兒扇的腦袋一偏險些撞在一旁的紫檀衣柜上。
“還敢辱罵長姐?你這個混賬東西,難怪六王爺要和你退婚!”
“什么?六王爺要退了我的親事?”
“父親你說什么?”
金蕓兒和金芷鈴?fù)瑫r愣住,一起吃驚的看向金世軒。
金世軒驚覺自己失言,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只好重重的哼了一聲坐下來。
“若不是蕓兒三更半夜的鬧,我本打算明日在與你們說此事的?!?/p>
金蕓兒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立刻撲了過去抓住金世軒的衣袖。
“爹爹,那短命……哦不,六王爺為什么要和我退親,是因為客棧的事情嗎?這個事情我可以解釋的,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爹爹去和他說他一定會聽的!”
金世軒低頭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詫異道:
“你平日里不是巴不得他早點死嗎?怎么一聽說他要退婚便這樣著急?難不成你想好了要和他好好過日子了不成?我和他解釋他就會聽嗎?你別忘了,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六王爺,他憑什么聽我的?”
自己女兒的品性,他這個當(dāng)?shù)娜绾螘磺宄?/p>
只是不明白,龍君睿既然主動暗示自己要和蕓兒退婚,蕓兒這丫頭應(yīng)該高興才是,怎么會是這種反應(yīng)?
難道之前自己一直都看錯了她?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金蕓兒心里卻在想:那個短命鬼和這個賤人有一腿是沒跑了。
定親這么多年,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要在這賤人還三個月就要及笄的時候提出來,那短命鬼怕是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娶這個賤人了吧?
呵呵!
你們想的美!
我金蕓兒哪怕是再不喜歡這個男人,也讓位成全你這個賤人!
于是她抬起頭,如“窮搖”劇里的女主角一般,淚眼婆娑的看著金世軒。
“爹爹,今生今世,女兒生六王爺?shù)娜?,死是六王爺?shù)墓?,此情不移,此心不改!若是王爺要退了這么親事,那你還是讓女兒去門口吊死了干凈!”
嘶!
金世軒和金芷鈴不約而同的到抽了一口冷氣。
這話真酸,能把人牙都酸倒咯!
金蕓兒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