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歌的創(chuàng)作比想象中艱難。
“這個詞太直白了,”蘇醒皺著眉頭劃掉張遠寫的歌詞,“‘我們永遠在一起’?遠遠,這寫得跟小學畢業(yè)紀念冊似的?!?/p>
張遠不服氣地搶回本子:“那你說怎么改!”
王櫟鑫在鼓后面探頭:“要不用比喻?比如‘像星星不離開夜空’之類的?”
“哇糊糊,”陸虎驚訝地轉頭,“突然這么文藝?”
“我在劇組學的!新戲演個詩人!”王櫟鑫得意地揚起下巴,差點把鼓棒甩出去。
陳楚生和王錚亮在角落討論旋律走向,偶爾抬頭看一眼吵吵鬧鬧的另外四人,相視一笑。
“這段轉調怎么樣?”王錚亮在鍵盤上彈出一段旋律。
陳楚生輕輕點頭,用吉他跟上:“可以,但銜接處再平滑些更好?!?/p>
創(chuàng)作陷入僵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卻難以統(tǒng)一。更糟糕的是,外界開始出現(xiàn)質疑聲:
“單曲熱度下降很正常,但下一首必須更好?!?/p>
“他們是不是只是一時熱度?”
“六個人風格不同,能長久嗎?”
壓力之下,排練室的氛圍變得有些緊張。
第三天下午,王櫟鑫突然摔了鼓棒:“我不行了!怎么打都不對!”
鼓棒砸在地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一瞬間,整個排練室安靜下來。
“糊糊......”張遠想勸解,卻被王櫟鑫打斷。
“別叫我糊糊!我三十多了!不是當年那個傻小子了!”王櫟鑫眼睛發(fā)紅,“我知道我音樂最差,拖大家后腿......”
“誰說的?”陳楚生平靜地問。
王櫟鑫哽?。骸熬W(wǎng)上都這么說......我也確實......”
蘇醒撿起鼓棒,走到王櫟鑫面前:“抬頭。”
王櫟鑫不情愿地抬頭,蘇醒用鼓棒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這里,記得嗎?比賽時你總是忘詞,我們就用這個方式提醒你。”
陸虎接話:“后來你再也沒忘過詞。”
張遠站到王櫟鑫另一邊:“記得你第一次開個人演唱會,我們在臺下比你還緊張。”
王錚亮溫和地說:“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你在表演上的成就,我們都很驕傲。”
陳楚生最后開口,聲音沉穩(wěn)有力:“音樂沒有誰拖后腿,只有合不合適。你的鼓點為這首歌增添了生命力?!?/p>
王櫟鑫的眼眶更紅了,這次不是因為沮喪。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鼓棒:“再來?!?/p>
音樂再次響起,這次的感覺截然不同。之前的隔閡和壓力仿佛隨著那根摔出去的鼓棒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厚的理解和默契。
第二天,意想不到的轉機出現(xiàn)了。
陸虎興奮地沖進排練室:“各位!聽這個!”他播放手機里的一段音頻——是昨天王櫟鑫摔鼓棒后的即興演奏片段。
“我在清理錄音文件時發(fā)現(xiàn)的,”陸虎解釋,“聽這段鼓點,雖然是因為情緒失控,但有一種 raw power(原始力量)......”
陳楚生仔細聆聽后眼睛一亮:“這種感覺正是新歌需要的——真實的情感爆發(fā)。”
于是,他們以這段意外錄下的鼓點為基礎,重新編排了整首歌。王櫟鑫的“失誤”反而成為了歌曲最精彩的部分。
新歌完成后,六個人擠在控制臺前聽最終版本。當王櫟鑫那段充滿力量的鼓點響起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播放結束,長時間的寂靜。
“牛逼?!弊詈笫菑堖h輕聲說出了一個詞,完美概括了所有人的感受。
單曲發(fā)行再次獲得成功,尤其是鼓點部分獲得廣泛好評。樂評人稱之為“真實情感的完美表達”,粉絲更是創(chuàng)造了“櫟鑫鼓點”的話題。
慶功宴上,王櫟鑫不好意思地撓頭:“所以我是因禍得福?”
“是因‘真’得福,”陳楚生糾正道,“音樂最打動人的永遠是真實?!?/p>
陸虎舉起酒杯:“敬真實!”
六個杯子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這次不僅僅是慶祝成功,更是慶祝他們克服了第一個重大挑戰(zhàn)。
宴會結束后,六個人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在餐廳包間里,像多年前一樣聊到深夜。
“說實話,”張遠突然說,“我之前很擔心我們會因為壓力散了。”
王櫟鑫點頭:“我也是......特別是當我......”
“但我們沒有,”蘇醒接話,“反而更好了。”
陸虎笑著晃了腕上的手鏈:“因為我們是‘再就業(yè)男團’啊,失業(yè)過的人更懂得珍惜工作機會?!?/p>
這話引得大家笑起來,但笑過后是深思。
王錚亮推推眼鏡:“其實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再就業(yè)不是倒退,是重新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p>
陳楚生輕輕點頭:“我們都在成長,改變,但核心的東西沒變?!?/p>
夜深了,六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手腕上的鏈子偶爾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下一首歌......”陳楚生剛開口,就被其他人的笑聲打斷。
“生哥,讓我們休息一周吧!”王櫟鑫求饒,“我手都快廢了!”
張遠摟住陳楚生的肩:“生哥,知道你創(chuàng)作欲旺盛,但給我們這些凡人一點喘息時間嘛!”
陸虎查看日程:“下周我確實有個重要制作要完成?!?/p>
蘇醒也點頭:“我有個海外商務,五天左右?!?/p>
王錚亮微笑:“正好,學校期中考試,我得監(jiān)考。”
陳楚生看著大家,終于笑了:“好,那就休息一周。但——”
五個人同時 groan(呻吟):“還有但書!”
“但每個人要帶三個新創(chuàng)意回來。”陳楚生說完,靈活地躲開了王櫟鑫扔過來的帽子。
分別時,六個擁抱格外用力。
“一周后見?”
“必須的?!?/p>
“帶創(chuàng)意回來!”
“知道啦!”
“注意安全。”
“你也是。”
坐進車里,陳楚生看著后視鏡中漸漸遠去的兄弟們,輕輕摸了摸手腕上的鏈子。
等紅燈時,他打開群聊,發(fā)了一條語音:“剛剛想到,第三個創(chuàng)意可以關于......”
五條回復瞬間彈出:
“生哥?。?!”
“說好休息的!”
“救命??!”
“我手機自動關機了!”
“已屏蔽此群”
陳楚生笑著搖搖頭,放下手機。前方綠燈亮起,他輕輕踩下油門。
新的旅程,雖有坎坷,但仍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