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的空氣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凝固住了。橋鵲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節(jié)奏越來越快。尹妹擔憂的目光在他和七月之間來回游移,崔十八則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橋鵲我出去透口氣
橋鵲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尹妹立刻仰起臉,燈光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流轉(zhuǎn)
尹妹要不要我陪你?看你狀態(tài)不太對勁啊
橋鵲不用
橋鵲我沒事,就是這里太悶了,我出去透口氣
橋鵲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那里有一根血管正在突突跳動。
橋鵲你們也休息一下吧
北夜悄悄拽了拽七月的衣角,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崔十八的視線追隨著橋鵲的背影,直到包間門"咔嗒"一聲關上。
七月他這樣多久了?
七月壓低聲音問道。
尹妹一開始直播好像就這樣了
尹妹打開一瓶飲料,輕輕咬住吸管的一端,一邊咕噥著什么。那根塑料吸管在他牙齒間漸漸變得扁平,被擠壓得失去了原有的形狀。
尹妹而且唱到《重逢》那段副歌時,聲音突然就變了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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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橋鵲的皮鞋踩在老舊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劣質(zhì)香煙和泡面的混合氣味充斥著狹窄的過道,他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卻依然覺得呼吸困難。
拐角處傳來"嘩啦"一聲水響,接著是老板娘尖細的嗓音:
"沒吃飯啊?用點力氣!"
"這都擦不干凈!"
"今天你要把這些陳年污漬都清理完!"
橋鵲的腳步驟然停住。透過拐角處的陰影,他看見楚憐雪半蹲在潮濕的地板上,身影單薄得令人心疼。昏黃的燈光無力地灑在她身上,映襯出那一份脆弱與孤獨。她依舊穿著精致美麗的衣裙,可此刻卻低頭忙碌著又臟又累的活計,那畫面讓人不禁鼻尖一酸,仿佛連空氣都染上了一絲沉重。
老板娘正叉著腰站在一旁,染著艷紅指甲油的手指不停指指點點,明天楚憐雪就要走了她還想著壓榨她最后一點時間
看到這場景時橋鵲的拳頭已經(jīng)攥得發(fā)白。
橋鵲三百一小時
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走廊炸開,把老板娘嚇得一個激靈。她轉(zhuǎn)身看見橋鵲時,臉上的橫肉立刻堆出諂媚的褶子:"哎呦,這位老板..."
橋鵲沒看她,目光死死鎖定在楚憐雪驟然僵直的背影上。他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鈔票,直接拍在旁邊的滅火器箱上。紙幣散開的瞬間,老板娘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橋鵲她陪我...
這三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楚憐雪終于回過頭,當她的目光撞上橋鵲時,那雙總是平靜如湖的眼睛突然掀起驚濤駭浪。
老板娘已經(jīng)敏捷地抓起了鈔票:"楚憐雪!沒聽見客人叫你嗎?"她甚至殷勤地彎腰去扯楚憐雪的手臂,"快去快去,這兒不用你管了!"
楚憐雪被拽得踉蹌了一下,當老板娘油膩的手指碰到她胳膊時,橋鵲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拽到自己身后。
橋鵲別碰她
這三個字輕得像嘆息,卻讓老板娘訕訕地縮回了手。橋鵲能感覺到楚憐雪在他背后微微發(fā)抖,單薄的肩膀像風中落葉。他脫下外套裹住她
橋鵲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