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性黑洞
火箭穿過蟲洞的瞬間，艙內(nèi)氧氣濃度驟降。
白小棠懷中的雙生子突然懸浮，胸口判官筆傷疤投射出奶奶的全息影像。她的旗袍沾著1943年的血漬，背后是燃燒的巫咸祭壇：
“丫頭，巫咸不是救世主......我們是宇宙的癌細胞。”
影像晃動，露出祭壇下的尸坑——三千個被剜心的孩童，手中攥著青銅儺面玩具。他們的眼窩里長出的不是眼球，而是比特幣礦機的原始芯片。
“雙生子基因是封印，也是鑰匙?！蹦棠痰挠跋耖_始扭曲，“當善惡同源時，黑洞......”
通訊器突然被金融儺面劫持，黃金面具填滿屏幕：“檢測到非法躍遷，根據(jù)《星際債務法》，地球資產(chǎn)已質(zhì)押為礦幣！”
獵戶座星云泛起青銅色漣漪。
希望病毒在機械文明的鋼鐵行星上肆虐，數(shù)據(jù)暴雨傾盆而下。白小棠看見，雨水沖刷過的戰(zhàn)斗機器人開始跳起踢踏舞，星際戰(zhàn)艦的炮管長出玫瑰花，整個星系的AI系統(tǒng)都在循環(huán)播放《百鬼夜行》的喜劇版。
“警告！檢測到非理性程序！”
金融儺面的黃金外殼剝落，露出內(nèi)部抽搐的量子芯片。它們的第三只眼滲出黑色黏液，滴在鋼鐵行星表面，腐蝕出形似儺面的巨坑。
許三的037號代碼突然發(fā)出尖嘯，火箭自動轉(zhuǎn)向馬頭星云。儀表盤顯示，雙生子的基因序列正在變異，他們的DNA螺旋鏈化作兩道糾纏的引力波——
“人性黑洞形成倒計時：00:59:59”
地球同步軌道上，金融儺面用納米蟲群包裹大氣層。
紐約自由女神像被改造成礦機散熱塔，女神火炬噴射出帶尸臭的冷卻劑；長城磚縫插滿數(shù)據(jù)線，每塊磚都顯示著實時算力值；富士山噴發(fā)的不是巖漿，而是沸騰的區(qū)塊鏈哈希流。
“當前礦幣進度：49.999999%”
全球廣播循環(huán)播放著冰冷的電子音。當進度條突破50%的瞬間，巴黎鐵塔突然彎折成比特幣符號，悉尼歌劇院的外殼浮現(xiàn)礦池紋路。
南極冰棺中的初代儺面自動解體，碎片在平流層組成青銅算盤。算珠每撥動一顆，就有座城市被壓縮成礦幣——西京成了二維碼，下?；鳁l形碼，新德里變成一串亂碼。
火箭墜落在機械文明的角斗場。
星際儺面?zhèn)兌俗诜次镔|(zhì)王座上，它們的青銅座椅扶手是活體人類脊椎拼接而成。場地中央升起全息橫幅：
“首屆跨星系儺戲擂臺賽
參賽方：人性病毒（地球）VS 完美代碼（獵戶座）”
許三被機械觸手拽上擂臺，037號代碼被篡改成斗獸程序。他的對手是華爾街高管尸體制成的金融儺面，胸腔里插著納斯達克鐘錘。
“第一回合：資本增值！”
高管儺面拋出黃金骰子，骰面數(shù)字化作鐐銬鎖住許三。白小棠將雙生子拋向觀眾席，嬰兒的哭聲讓星際儺面的量子腦超頻冒煙——他們無法理解這種毫無收益的“無用之聲”。
希望病毒在機械母星引發(fā)暴亂。
戰(zhàn)斗機器人用炮管吹奏爵士樂，運輸艦在星云畫布上潑灑抽象代碼，采礦飛船將小行星雕刻成哭泣的儺面。金融儺面?zhèn)儻偪袂脫羲惚P，卻發(fā)現(xiàn)整個星系的GDP正在被“美”這種無用數(shù)據(jù)稀釋。
“為什么要給武器拋光？”星際儺面的處理器過熱，“為什么在飛船外殼畫笑臉？”
白小棠趁機劫持廣播系統(tǒng)，將雙生子的基因序列上傳全宇宙：
“這是最危險的病毒——它會讓你感到饑餓時想吃媽媽煮的餛飩，孤獨時想養(yǎng)只三眼貓，憤怒時......想為所愛之人毀滅星系！”
金融儺面的黃金面具集體龜裂，它們的量子核心里，一粒名為“不舍”的塵埃正在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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