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燭暖，前塵與今生

正月十五，蘇晚在梳妝鏡前戴鳳冠。

霍沉淵親自替她插上點翠步搖，指尖擦過她耳后紅痣：“今日是我們的正婚禮。”

鏡中映出他一身大紅喜服，腰間玉帶別著完整的鴛鴦佩。蘇晚想起昨夜他在密室里說的話：“前世你用刀刺我，今生我用紅繩綁你?！?/p>

“大人可曾后悔？”她轉(zhuǎn)身時，喜服裙擺掃過他鞋面，“娶了我這么個麻煩精?！?/p>

“后悔。”他忽然俯身吻住她唇角的胭脂，“后悔沒在初見時就綁住你，讓你吃了十年苦?！?/p>

蘇晚鼻尖發(fā)酸，正要開口，忽聞窗外爆起震天的鞭炮聲。霍沉淵扶著她走向喜堂，卻在路過回廊時，忽然拐進一間空置的廂房。

“霍沉淵！”她驚呼時，被他抵在雕花木門上，紅蓋頭飄落的瞬間，他的吻如暴雨傾盆。喜燭不知何時被點燃，將兩人影子投在墻上，像兩株在火中交纏的連理枝。

“等不及了。”他的指尖解開她喜服領(lǐng)口，露出那顆朱砂痣，“想先嘗嘗我的新娘。”

蘇晚攥緊他胸前的金線繡紋，感覺到他體溫透過衣料傳來。當(dāng)他的唇落在她胎記上時，她忽然看見前世的自己——那個在血泊中悔恨的女子，此刻終于在今生的擁抱里，嘗到了遲到十年的甜。

“晚晚，看我。”他抬起頭時，眼中燃著比喜燭更烈的火，“記住我現(xiàn)在的樣子，以后每夜夢醒，都要這樣看著你?！?/p>

她點頭時，聽見自己發(fā)間步搖輕響，與他腰間玉佩相撞，發(fā)出清越的聲響。這聲音混著他急促的呼吸，織成一張溫柔的網(wǎng)，將她兜頭罩住。當(dāng)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濕潤的眼角時，蘇晚忽然明白——所謂親密，從來不是肌膚之親的淺薄，而是靈魂契合的共振，是跨越生死的“我懂你”。

“夫君，今生——”她勾住他脖頸，在他唇間輕喘，“別再松開手了?！?/p>

“不會?！彼p笑時，窗外傳來賓客的喧鬧聲，卻被他關(guān)在門外，“除非你嫌我煩，否則——”他低頭咬住她下唇，輾轉(zhuǎn)間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我要纏你到白頭，到黃土，到輪回盡頭?！?/p>

喜帕不知何時被吹到燭火上，燃起小團火焰?；舫翜Y眼疾手快地拍滅，卻在指腹被灼傷時，笑著吮了吮指尖：“瞧，連上天都在催我——”

“催你什么？”

“催我——”他抱起她走向喜床，紅帳在身后緩緩落下，“快點將我的晚星，藏進獨屬于我的宇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