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月下對詩,墨痕與吻痕
夏夜納涼,蘇晚在庭院石桌上擺了盤冰葡萄。
霍沉淵挽起袖口替她剝葡萄,月光將他小臂的傷疤照得發(fā)白——那是前世替她擋箭的痕跡。她忽然握住他手,指尖吻過那道疤,感覺到他剝葡萄的動作驟然停頓。
“晚晚……”他聲音發(fā)啞,將剝好的葡萄放進她嘴里,果肉的酸甜混著他指尖的溫度,在舌尖化開來。
“夫君可會背《長恨歌》?”她忽然開口,指尖蘸著葡萄汁在石桌上寫字。
“當然?!彼皖^咬住她指尖,舔去殘留的汁液,“‘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可是夫人想與我比翼?”
蘇晚輕笑,忽然起身坐到他膝頭。石桌不穩(wěn),硯臺里的墨汁晃出漣漪,染濕了她裙擺。霍沉淵環(huán)住她腰,指腹摩挲著她后腰胎記,那里此刻隔著輕薄的夏衣,觸感像新剝的荔枝。
“那夫君可會寫‘相思’二字?”她拿起狼毫,卻在蘸墨時,被他握住手腕按在石桌上。月光穿過葡萄藤,在他側(cè)臉投下斑駁光影,他的鼻尖擦過她的,呼吸里混著葡萄的甜。
“會?!彼盟闹讣庠谑郎蠈憽跋唷弊郑樦缚p流下,滴在她鎖骨上,“用手寫,用嘴寫,用——”他忽然低頭吻住她喉結(jié)上方的朱砂痣,“這里寫?!?/p>
蘇晚攥緊他后背的衣料,感覺到他腕間紅繩掃過自己手背。遠處傳來更夫打“三更”的梆子聲,卻驚不破這方被葡萄藤與月光籠罩的小天地。當他的指尖輕輕挑開她夏衣肩帶時,她忽然看見石桌上的“相思”二字已被蹭得模糊,倒像是“相戀”。
“夫君可知,我此刻最想做什么?”她在他吻間輕喘,指尖解開他腰間玉帶。
“想什么?”他的唇移到她眼皮上,吻去她因情動而顫抖的睫毛。
“想——”她忽然咬住他下唇輕輕廝磨,直到他發(fā)出壓抑的低吟,“想在你身上,蓋滿屬于我的章?!?/p>
霍沉淵低笑出聲,忽然抱起她走向臥房。路過葡萄架時,一串成熟的葡萄忽然墜落,砸在石桌上的“相戀”二字上,紫色汁液蔓延開來,像極了此刻兩人眼底化不開的、濃稠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