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皖月纖白的手指輕柔地為蝦仁涂抹著藥膏,她指尖縈繞的靈力化作溫和的暖流滲入蝦仁眼窩,緩解著灼燒般的疼痛。一旁的吳向東倚著門框,晃著手中的桃木劍打趣:“小師弟這副模樣,倒像被啄了眼的斗雞。”
“吳向東!”秋皖月杏眼圓瞪,轉(zhuǎn)頭時發(fā)間玉簪撞出清脆聲響,“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把你煉丹爐的火候調(diào)亂!”凌云道長搖著折扇從檐角飄落,鶴羽化作的道袍隨風(fēng)輕揚:“都別鬧,蝦仁的傷還需一味千年雪參。”
夜色漸濃,蝦仁在榻上輾轉(zhuǎn)難眠。突然,窗欞傳來細碎聲響,他下意識翻身摸向枕邊短刃。“別怕,是我。”秋皖月的聲音裹著夜色飄進來,月光透過她掌心的琉璃瓶,映出瓶中蜷縮的雪白參須,“后山雪崖采的,趁著靈氣最盛時入藥?!?/p>
蝦仁垂眸苦笑:“師姐何必如此費心,我這雙廢眼……”話音未落,冰涼的參須已貼在眼上,秋皖月指尖的溫度透過藥香傳來:“若天道不許你見光明,那便由我們?yōu)槟阍僭煲浑p眼睛?!?/p>
遠處傳來吳向東的喊聲:“小瞎子!快來看師父又在偷酒了!”凌云道長跳腳的聲音混著酒葫蘆滾動聲傳來,驚起滿院飛鳥。蝦仁唇角終于揚起笑意,他看不見月光,卻清晰感受到落在肩頭的溫暖,那是秋皖月為他披上的狐裘,也是這個奇異世界遞來的第一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