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墨染與柳湘的骨肉,如今卻被喚作“狗蛋”。
小小的孩子如牲畜般被鐵鏈鎖著。
雙腳腳踝血肉模糊,滿是血泡。
他蜷縮在角落,頭深深埋在臂彎之中。
身上裹著纏了荊棘的粗布麻衣。
荊棘上的小刺在他柔嫩的皮膚上,畫出深深淺淺的傷口。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墨染在刻意折磨。
岐黃堂的學(xué)徒路過,扔下兩個餿饅頭,喝道:“狗蛋,吃快點(diǎn),后面的茅廁還沒打掃呢!”
說完他們哈哈大笑,仿若他連人都不算。
墨寒面無表情,撿起饅頭,機(jī)械地啃咬,喉頭滾動,很快吞咽殆盡。
我緩步走近,蹲下身,試探道:“聽說你娘是狐妖?”
他身子震了下,沒有抬頭。
我皺眉,聲音帶上幾分刻意挑釁:“狐妖法力通天,怎不護(hù)著你,卻讓人這般折辱你?”
墨寒的手猛地抓了下地面,留下五道長長的血痕。
我撫著略微鼓起的小腹,得意炫耀:“過幾日,我便是你后娘了。”
“你爹同我說,你娘走之前留下了半條狐尾,可以向她許愿。等我生下孩子,他就將那半條狐尾給我。我的孩子定會光宗耀祖?!?/p>
“而你,只配給我的孩子舔鞋底!”
墨寒猛地抬頭,與我對視。
雙眼燃起熊熊恨意,如烈焰般吞噬一切。
那眼神,狠厲、決絕,似要將整個墨氏撕碎。
我心頭狂喜,妙!妙!妙!
正是這樣的眼神!
這充滿仇恨的眼神,將會把墨家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