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在琺瑯咖啡杯沿凝成金環(huán)時,熱巴正用婚戒的棱角輕刮周柯宇襯衫的第二顆紐扣。昨夜電影節(jié)的紅毯金粉還粘在她腳踝,隨她蜷縮在早餐臺的動作閃爍,在胡桃木桌面投下細碎星斑。
"周太太偷換了我的濃縮咖啡液。"周柯宇晃著摩卡壺,蒸汽驚起奶泡上的肉桂粉。熱巴赤腳踩過他垂落的睡袍系帶,薄荷綠綢緞掠過微波爐旋鈕:"證據(jù)在烤箱第三層錫紙包。"
烤盤里蜷著1320顆珍珠,每顆裹著焦糖脆殼。他撕開燙金烘焙紙,發(fā)現(xiàn)背面洇著咖啡漬寫的契約:"今日賭注:可頌蜂窩狀換你袖扣的藍寶石。"
洗衣房滾筒轉著帶香檳漬的禮服時,經(jīng)紀人發(fā)來新劇宣傳通告。熱巴蜷在飄窗用蜂蜜勾畫分鏡,忽然將周柯宇拽進晨光織就的金網(wǎng)。她咬開糖霜瓶鋁封,甜霧在光束中舞成星塵:"制片方要拍婚后生活紀錄片。"
拍攝現(xiàn)場的絲綢窗簾突然滑軌時,周柯宇的懷表鏈勾住熱巴的珍珠腰鏈。鎏金表盤折射的光斑掃過她腰窩,導演興奮地推近鏡頭:"臨場反應封神!"監(jiān)視器彈幕如瀑中,她解下腰鏈纏上他手腕:"第六百次罪證確鑿。"
轉場時的古董臺燈突然傾倒,熱巴的緞面拖鞋卡進波斯地毯流蘇。周柯宇攬住她腰肢時,五年前那件薄荷綠晨褸從衣架滑落,罩住兩人如流動的月華。場務掀開布料時,鏡頭拍到她正用唇釉在他鎖骨繪休止符:"周老師,威尼斯水晶燈維修費記你賬上。"
午后的馬卡龍塔崩塌事故中,熱巴的卷發(fā)梢沾滿矢車菊糖霜。周柯宇舉著云臺相機后撤拍攝,后背抵住紀錄片背景——他們初吻那年的極光投影幕。她趁機將奶油抹在他喉結,指尖順著胸肌溝壑描畫:"宣發(fā)組說這段花絮能屠榜三日。"
黃昏的臺詞研討會,熱巴的珍珠發(fā)夾卡進劇本活頁。周柯宇調整金屬環(huán)時發(fā)現(xiàn)夾著泛黃場記單,是他首部男主戲的拍攝記錄:"愿有人與你共享所有幕間。"她突然咬開活頁彈簧,跳跳糖滾落掌心:"逾期十二年的情話,續(xù)費嗎?"
夜雨突襲的凌晨,烘干機滾筒轉著帶雪松香的戲服。熱巴蜷在絲絨沙發(fā)翻舊場刊,周柯宇的袖扣被她別滿熒光書簽。閃電劈亮窗欞時,她忽然用羽毛筆戳他手背:"這張通告單,你修改的候場時間暴露了偷送玫瑰的計劃。"
泛黃的紙頁邊角,二十一歲的周柯宇用金粉筆將候場提前三小時,批注欄畫著稚拙的花苞。他抽走場刊,從酒柜取出冰鎮(zhèn)的桃紅香檳:"當年你故意碰倒我的道具玫瑰。"
晨光漫過琺瑯壺時,預告片點擊正在狂飆。熱巴穿著周柯宇的oversize襯衫出現(xiàn),袖管露出的珍珠手鏈刻滿"1320"。鏡頭追逐她鎖骨處的金粉時,周柯宇突然掀開鋼琴蓋——內壁貼著極光幕布裁下的夜光膜,中央嵌著顆刻今日樂譜的珍珠。
"周太太今早的唇釉在這。"他指尖輕撫珍珠表面的珊瑚色,熱巴笑著將香檳氣泡渡進他唇間。鏡頭移開的剎那,她赤腳踩上他牛津鞋:"續(xù)約費該用幕間晨星結算了。"
蜂蜜罐傾倒時,暮色正浸透亞麻簾櫳。熱巴用舊場記單折成指環(huán),套進他沾糖霜的無名指。穿堂風掀起未合攏的劇本,尾頁空白處畫滿纏繞的五線譜——起點的音符是初遇那年的心跳,終點指向今晨烘焙的瑪?shù)铝盏案饧y路。
洗衣房傳來烘干的提示音,周柯宇抽出那件帶雪松氣息的晨褸。熱巴的珍珠發(fā)夾在口袋發(fā)燙,貼著他肋骨的位置烙下光斑。月光漫過鋼琴烤漆時,她正用金粉在琴譜寫新契約——
"明日即興條款:
長鏡頭零NG換你眼底三縷晨霧
笑場次數(shù)累計賠我黃昏七次鼻尖廝磨
若念錯定情詩行
罰你愛我比永恒多出半闋"
晨霧再次漫過琺瑯壺時,周柯宇將1320顆星砂灌進八音盒。熱巴的睫毛膏印在發(fā)條孔,像枚未干涸的顫音,旋出所有晨昏的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