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羅大陸,天魂帝國北部邊陲,一座被晨霧籠罩的小村莊在崇山峻嶺間若隱若現(xiàn)。
村口石碑上“神魂村“三個斑駁大字,歷經(jīng)風(fēng)雨侵蝕,早已模糊不清。
村民們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誰也不會想到這座毫不起眼的村落,竟承載著一段波瀾壯闊的傳奇。
偶爾有路過的旅人提起,傳說這里是海神唐三的故鄉(xiāng),但村民們只是付之一笑。
畢竟,那位萬年前帶領(lǐng)初代史萊克七怪,終結(jié)“邪惡“武魂殿統(tǒng)治,以一己之力改變斗羅大陸格局的傳奇人物,怎么可能來自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村莊?
沒有人注意到,村東頭那座年久失修的老木屋,雖已殘破不堪,房梁上卻隱約可見鐫刻著藍(lán)銀草圖騰。
每當(dāng)夜幕降臨,月光灑在這圖騰上,仿佛有絲絲縷縷的微光在流轉(zhuǎn),訴說著曾經(jīng)的輝煌。
盡管海神傳說始終像晨霧般縹緲難辨,神魂村卻實實在在因這層神秘光環(huán)受益。
相較其他村落,這里的村民不僅能在豐年囤積余糧,甚至能湊出銀錢,從城里請來專業(yè)魂師,為適齡孩童舉行武魂覺醒儀式——這在天魂帝國偏遠(yuǎn)村鎮(zhèn)中堪稱罕見。
武魂,斗羅大陸生靈與生俱來的神秘力量載體,通常在六歲時經(jīng)覺醒儀式顯形。
形態(tài)千奇百怪,或是林間猛獸、山間草木,或是日常器物,甚至有人覺醒自身器官作為武魂。這些武魂既能用于耕地紡織、生火烹飪,也能化作克敵制勝的武器。
而其中極少數(shù)覺醒魂力的幸運兒,將踏上魂師之路,成為萬人艷羨的強者。
自武魂殿覆滅后,那個曾惠及萬千平民的免費覺醒制度徹底消亡。
兩大帝國與新興魂師勢力為劃清界限,將一切與武魂殿相關(guān)的制度都貼上“邪惡“標(biāo)簽。
如今想要覺醒武魂,需向官方繳納高昂費用,普通家庭即便舉債也難以承擔(dān)——畢竟若耗盡積蓄卻未覺醒魂力,無異于傾家蕩產(chǎn)。
在貴族眼中如螻蟻般的平民,鮮少有人敢冒此風(fēng)險。
然而神魂村卻憑借特殊地位,保留著這份珍貴的傳統(tǒng)。
每當(dāng)覺醒之日,村中孩童都會聚集在祠堂前,眼中閃爍著期待與不安的光芒。
他們或許不知道,正是這個延續(xù)至今的儀式,讓無數(shù)平凡生命擁有了改寫命運的可能。
暮色漫過青石墻時,老杰克拄著棗木拐杖立在祠堂臺階上。這位年逾花甲的村長,皺紋里嵌著幾十年風(fēng)雨,粗布麻衣洗得發(fā)白,腰間卻總別著塊刻著“杰克“字樣的銅牌——自先祖起,神魂村歷任村長都以這個名字傳承,仿佛將全村命運都鑄進(jìn)了這兩個字里。
“孩子們,一會魂師大人來之后,不要太過吵鬧?!八穆曇粝翊蹇诶匣睒浒闵硢s有力,二十幾個六歲孩童立刻挺直脊背。
幾個光腳的孩子悄悄把腳趾縮進(jìn)草鞋,攥著彼此衣角的小手沁出薄汗。
老杰克枯瘦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叩擊著祠堂斑駁的木柱,發(fā)出沉悶聲響。二十幾個孩子仰著小臉,目光被他腰間那枚刻著“杰克”字樣的銅牌牢牢吸引——這枚歷經(jīng)六代村長摩挲的銅牌,此刻在暮色里泛著溫潤的光。
“聽好了,”他忽然壓低聲音,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每張稚嫩臉龐,“我們每個人生來就帶著武魂,這是刻在血脈里的東西。六歲覺醒那天,藏在身體里的力量就會顯形。哪怕是最普通的鐮刀、鋤頭武魂,也能讓你耕地時比旁人快上三分;若是運氣好覺醒了能修煉的武魂……”
他頓了頓,祠堂外的風(fēng)卷起幾片枯葉,“你們當(dāng)中或許有人能成為魂師?!?/p>
幾個孩子忍不住交頭接耳,被老杰克凌厲的眼神瞬間壓下?!坝X醒儀式一年只有一次,錯過就得再等三百六十五天。這次是諾丁城城主府的執(zhí)事親自來——”
孩子們發(fā)出壓抑的驚嘆。老杰克解下腰間酒葫蘆灌了口粗麥酒,喉結(jié)滾動間,開始講述那個所有斗羅大陸人都爛熟于心的等級體系:“魂師分十級十階。武魂剛覺醒時,人人都是一級魂士;等魂力攢夠十一道,就能突破到魂師境界。而魂尊……”
他伸出三根布滿老繭的手指,“意味著能同時操縱三個魂環(huán),揮手間就能讓頑石碎裂?!?/p>
暮色漸濃,他蒼老的聲音卻愈發(fā)清晰:“再往上是魂尊、魂宗、魂王……直到傳說中的封號斗羅。那些站在大陸巔峰的存在,九十級后能自封名號,舉手投足改天換地。你們知道為什么這片大陸叫斗羅嗎?就是因為這些站在魂力巔峰的人!”
老杰克望向祠堂外暮色中蜿蜒的田壟,喉結(jié)動了動又咽下未說出口的話:“而我們神魂村……嗯,罷了,故事你們也都知道就不用提了?!?/p>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銅牌邊緣,那些關(guān)于海神唐三從這里走出的傳說,在歲月里早已成了霧靄般縹緲的談資——連村里最年長的老人,也說不清這究竟是祖輩的榮耀,還是茶余飯后的杜撰。
人群中,六歲的張玄初攥著磨破邊的粗布衣角,踮腳時露出沾著草屑的赤腳。
這個被老杰克從村口溪流邊撿回來的孤兒,脖頸間始終掛著塊刻著古怪紋路的玉佩。
張玄初站在孩童隊列最前端。他脖頸間的古玉佩泛著微光,襯得那雙澄澈眼眸愈發(fā)靈動,在一群灰頭土臉的孩子中,宛如青石堆里的璞玉。
他垂眸盯著自己交疊的腳尖,腦海中不斷閃過老杰克講述的武魂形態(tài):“鐮刀、鋤頭,或是藍(lán)銀草?若真能成為魂師,定要讓爺爺挺直佝僂了一輩子的脊梁。”
“先天魂力……”少年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邊緣,早慧的他比同齡人更早看清現(xiàn)實。在這個以魂力劃分階層的世界,平民若沒有先天滿魂力,即便覺醒武魂,也不過是從田壟換到貴族莊園的苦力。
這份近乎殘酷的規(guī)則,總讓他覺得像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戲。
“魂師大人來了!”
村民的驚呼打斷了少年的思緒。祠堂外揚起一陣塵土,只見一位身著銀紋白勁裝的青年闊步而來。
此人劍眉星目,腰間三枚魂環(huán)若隱若現(xiàn),舉手投足間帶著高傲。
“您好,尊敬的戰(zhàn)魂大師,這次要麻煩您了。”老杰克佝僂著背,布滿老繭的雙手在粗布衣上蹭了蹭才伸出,行禮時渾濁的眼睛始終低著。青年瞥了眼他沾滿泥土的草鞋,眉宇間驕傲更甚:“我時間不多,現(xiàn)在就開始吧?!?/p>
老杰克連忙側(cè)身讓出祠堂中央的位置,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振奮:“好的。孩子們,這位是來自諾丁城的戰(zhàn)魂大師。接下來,他將引領(lǐng)你們開啟自己的武魂。你們一定要配合好大師進(jìn)行武魂覺醒,爺爺期待著你們中有能夠成為魂師的人?!?/p>
“別這么說吧,”青年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袖口的銀紋,目光掃過孩子們參差不齊的衣角,“你們村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出一個魂師了……。”
老杰克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皺紋更深了幾分。是啊,自從武魂殿覆滅后,覺醒資源愈發(fā)稀缺,他們村確實已經(jīng)十多年沒出現(xiàn)過先天魂力者了。“也對……現(xiàn)在只有大宗門的孩子才有這個機遇……”
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透著無奈與滄桑。
“好了,孩子們跟我來吧,”素執(zhí)事雙手抱在胸前,傲慢的眼神掃過眾人,“我姓素,是城主府一名執(zhí)事,一會我給你們進(jìn)行武魂覺醒?!?/p>
說罷,他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動作利落地打開包裹,從中取出兩件東西——六顆烏黑的圓形石頭泛著冷光,旁邊一個閃亮的藍(lán)色水晶球流轉(zhuǎn)著神秘光暈,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