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曦刺破眼皮的瞬間,脊椎竄起的寒意比意識更早蘇醒。林鹿楹猛地坐起,蠶絲被從肩頭滑落,空調冷氣混著某種若有似無的雪松香鉆進鼻腔——這味道讓她渾身戰(zhàn)栗。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她強迫自己忽略遍布全身的曖昧淤痕,卻在試圖下床時被驟然繃緊的腳踝扯回現(xiàn)實。
鐵鏈與實木床腿碰撞出清脆聲響,18K金包邊的鏈條在晨光里折射出華麗冷光。她順著鏈條走向衛(wèi)生間,鏡中倒影令她怔忡——發(fā)間別著的鉆石山茶花發(fā)卡,手腕新?lián)Q的百達翡麗星空表,這些不屬于她的奢侈品像蛛網般纏住四肢。
林鹿楹這是鬧哪一出?
這鐵鏈的長度,最多能讓她走到衛(wèi)生間,想要出這間房門,根本不可能,只要她執(zhí)意要走,那張床也會被一同拽動。
她滿心不甘,可昨晚體力嚴重透支,現(xiàn)在又饑腸轆轆,實在沒有力氣硬闖。就在這時,床頭柜上擺放的食物吸引了她的目光。包子、油條、紅糖饅頭、豆?jié){、沙湯、紫米粥、茶葉蛋,倒也豐盛。
林鹿楹算他還有點良心。
有什么比吃飯更重要呢。
林鹿楹暗自嘀咕了一句,先強忍著情緒,走進衛(wèi)生間洗漱。洗漱完畢后,她回到床邊,拿起一個肉包就往嘴里塞。她頭發(fā)高高盤起,身上穿著白色襯衫,坐在床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望著窗外。那些渺小如螞蟻的人們在街道上忙忙碌碌,28層樓的高度讓她望而生畏,不然她真想跳下去,看看會不會回到現(xiàn)實世界,又不太好拿自己的生命做實驗。
林鹿楹怎么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過上了被如此掌控之下的生活。
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完沒完成任務,想呼叫小E,毫無回應。
林鹿楹猛地一下坐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決絕。她清楚,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必須要擺脫宋威龍的控制。回想起昨晚,她看到宋威龍胸口那朵黑色的玫瑰,黑玫瑰,花語是偏執(zhí)的愛,胸口出現(xiàn)這樣的印記,意味著宋威龍的情感已經真摯到有了深刻的記憶,這讓她更加想要逃離。
她急切地想要找到手機打電話求助,開始在房間里瘋狂翻找。找了一圈后,她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手機,可手機已經碎得不成樣子。她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宋威龍,不死心的她又拿起酒店的電話,可電話的電話線已經被剪斷了。
看著斷掉的電話線,林鹿楹著實被宋威龍的行為驚到了,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她告訴自己,她可以忍受一時這樣被困的日子,但絕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失魂落魄的她,緩緩地坐在了地上。
只聽外面門聲響動,房門被打開,宋威龍走進來手里還拿了個蛋糕??。
宋威龍看見林鹿楹坐在地上,伸手想要抱林鹿楹起來。只是,他的手剛碰到她的那一刻,林鹿楹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甩開他的手。
林鹿楹你別碰我!
林鹿楹大聲喊道,因為情緒激動,她的嗓子有些沙啞。
宋威龍楹楹怎么發(fā)這么大的火?
宋威龍嗓音始終如一的磁性,聽起來溫柔,卻讓林鹿楹感到無比的厭惡。
林鹿楹猛地站起身來,腳上的鐵鏈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她聽來格外刺耳。她那雙水汪汪的杏眼,直直地盯著宋威龍,眼神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宋威龍楹楹別哭啊。
林鹿楹那你放了我!
林鹿楹幾近嘶吼地喊道,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是那么渴望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