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萬戶,不走尋常路;
一寒一暑,年幼難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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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逃,吶喊,飛濺。
心臟被刺穿,被撕裂。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脫離了靈魂,變成一塊塊零碎的拼圖,冷汗暴涌,猛的睜開了眼睛。
——是夢境。
莊晏從十年前,就一直在重復(fù)一個夢。
自從開始做夢,他便有了陰陽眼。
夢里的內(nèi)容并不完全一樣。時而他夢見自己在戰(zhàn)馬上縱橫馳騁,刀光劍影間斬敵無數(shù);又時而在鄉(xiāng)野之間把酒賦詩,悠然僻靜。
但每一個夢的結(jié)局都會定格在一個身披斗篷的模糊身影,以尖銳之物刺穿他的心臟。每一次痛楚卻又顯得真實。
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一看,已經(jīng)八點半了。
上面彈出幾十條未讀消息。大部分都是一個WX名叫“八九日江”的人發(fā)的。
“今天10點,來學校門口奶茶店,有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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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晏雖然不想出門,但還是準時來到了奶茶店,一進來就看到了正在手打檸檬茶的江祝明。
江祝明一看到他就激動地眨巴眨巴眼睛。
“小友,要不要來一杯超級酷的three拼爹爹奶茶?”
江祝明,莊晏的初中同學,早早地就輟了學,染了個紅毛到處打工,前幾個月還因為在飯店做童工被發(fā)現(xiàn)進了一趟少管所。
莊晏沒想到,這個江祝明居然又開始在奶茶店整起了幺蛾子。
“不了,我來聽你的重要的事”
江祝明把手打檸檬遞給了顧客,走到了在了莊晏的座位旁邊。
江祝明坐定后,神秘兮兮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斑@可是個好東西
他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個藍色的小瓶子。
“這可不是一般的瓶子,是我小時候在奶奶家那邊挖出來的,說不定很有收藏價值呢,就送給你嘍。”
“?”
“哈哈,看來你挺喜歡的”
莊晏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瓶子,
瓶子由陶瓷制成,表面有著柔和的啞光質(zhì)感,撫摸上去,能感受到微微的顆粒感,顏色偏白又帶著一點淡淡的青藍,即便上面有層擦不掉的灰霧也掩不住瓶的精巧。
莊晏收下了瓶子,主動和江祝明閑聊起來。
“江,你最近怎么樣?”
“還好吧,哎,你都不回我消息,也不會主動來找我”
江祝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滿,“你什么時候有空過來吧,天天宅著的。今天晚上的廟會不會都呆在家里吧”
說實話,莊晏確實是打算待在家里過的。
他尷尬地沖江祝明笑了一下,小聲的說,“我有事先走了噢”
又有客人進來,江祝明趕緊回到服務(wù)臺上,剛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莊晏偷偷走了。
“真是,怎么跟個人機一樣,隨地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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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夜幕。
平日里靜謐的街巷此刻卻燈火通明,彩燈高掛,將每寸空氣染上了幸福的光輝。風拂過,燈影搖曳,如一層流動的霞衣。人聲喧囂與隱約傳來的笑語交織在一起,在夜色中彌漫開來。
莊晏的父母回了老家,留下了他一個人。他煮了點水餃就出門了。
他感到外面有一股靈術(shù)在波動,在呼喚他。但是又感受不到靈術(shù)的位置。
他想江祝明發(fā)條短信,想了半天不知道發(fā)什么。
每一年的廟會街道上都擠滿了人。比起其他攤位,面具攤是最多的,本地的習俗說在這天買一個面具帶上可以增加財運。
基本上的面具攤都忙的不可開交。
但也有例外。一個帶面具的老伯的攤位前并沒有什么人。
老伯看到莊晏,拉住他的袖子。
“小友,買一個面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