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如既往地整潔,床單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我首先檢查了床頭柜——只有一本皮質筆記本,上鎖。書桌抽屜里是各種公司文件,毫無幫助。最后,我的目光落在衣柜上的一個小保險箱上,和之前他拿出相冊的是同一個。
密碼會是什么?我試著輸入父親的生日、公司的成立日,都不對。猶豫片刻,我輸入了自己的生日——0420。
保險箱開了。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成功打開鎖,還是因為宋亞軒用我的生日做密碼。保險箱里放著幾份文件、一個U盤,還有那個裝藍色藥片的金屬盒。
我首先翻開文件,是幾份醫(yī)療報告,全英文,醫(yī)學術語復雜難懂。但幾個關鍵詞跳入眼簾:"端粒酶活性異常"、"細胞增殖速率超標"、"建議增加抑制劑劑量"。最后一份的日期是兩周前,結論欄寫著:"病情惡化,預期壽命12-18個月"。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林妙沒騙我,宋亞軒真的快死了,而他對我撒了謊。
金屬盒里的藥片少了很多,每片背面確實刻著父親名字的縮寫"Z.G.",就像林妙說的。我顫抖著拿起U盤,插進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U盤里只有一個加密文件夾。我試著再次輸入自己的生日,密碼錯誤。接著嘗試宋亞軒的生日——我不知道具體日期,只憑記憶輸入了他去年在公司過生日時的日期——1025。
文件夾打開了。
里面是一系列掃描文件,標題為《ZX-7最終協議》。我點開第一份,是父親和宋亞軒簽署的某種合同,日期是五年前。隨著閱讀深入,我的血液逐漸凝固——這不是普通的醫(yī)療實驗同意書,而是一份近乎賣身的契約。宋亞軒同意成為終身實驗對象,以換取治療;而父親承諾保護他并支付一切費用,條件是宋亞軒必須"在張振國或其指定人需要時提供身體組織和數據"。
最后一行小字特別注明:"如受試者死亡,所有生物樣本及數據歸張氏企業(yè)所有。"
我胃里翻江倒海。這聽起來不像醫(yī)療協議,倒像某種人體交易。父親怎么會參與這種事?宋亞軒又為何同意?
正要關閉文件時,我注意到一個子文件夾,標記為"Z.Y."——我的名字縮寫?點開后,里面是一系列關于我的醫(yī)療記錄,從童年到現在,詳細得可怕。最令人不安的是一個名為"兼容性分析"的文件,顯示我的DNA與ZX-7有"高度適配性",是"潛在次級受試者"。
這是什么意思?父親考慮過讓我也成為實驗對象?宋亞軒知道這個嗎?
突然,樓下傳來開門聲——宋亞軒回來了,比預期早得多。我慌忙拔出U盤,將一切恢復原狀,剛關上保險箱門,臥室門就被推開了。
宋亞軒站在門口,目光從我慌亂的臉移到半開的保險箱,表情瞬間凝固。
"你看了什么?"他的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