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想叫他，但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音。輕微的動作卻驚醒了淺眠的宋亞軒。

"真源？"宋亞軒立刻俯身，手指輕觸他的臉頰，"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張真源微微點頭，立刻因這個動作帶來的疼痛皺眉。

"別動。"宋亞軒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醫(yī)生馬上來。你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

兩天？張真源試圖回憶發(fā)生了什么。車庫...槍聲...他推開宋亞軒...然后...

"李...明..."他艱難地擠出兩個字。

"抓到了。"宋亞軒的聲音冷得像冰，"他和他的同伙全部落網(wǎng)，這次足夠判他們幾十年。"

醫(yī)生和護士匆匆進來，一番檢查后宣布張真源已經(jīng)脫離危險，但需要絕對靜養(yǎng)。

"再觀察兩天就可以轉(zhuǎn)普通病房了。"醫(yī)生對宋亞軒說，"宋總，您也該休息了。這48小時您幾乎沒合眼。"

宋亞軒只是點點頭，目光始終沒離開張真源。

等醫(yī)護人員離開，房間里再次只剩下他們兩人。沉默蔓延，沉重而復雜。張真源知道宋亞軒在等一個解釋——關于那句"軒哥"，關于所有謊言。

"水..."他嘶啞地說。

宋亞軒立刻拿起床頭的水杯，小心扶起他的頭讓他喝了幾口。

"謝謝..."張真源躺回去，鼓起勇氣直視宋亞軒的眼睛，"我...有很多事要告訴你。"

宋亞軒拉過椅子坐下，表情嚴肅："從最重要的開始。為什么叫我'軒哥'？"

張真源閉上眼睛。是時候了，揭開所有真相，無論后果如何。

"因為那是你的名字...在我記憶里的名字。"他輕聲說，"張軒，陽光孤兒院里比我大兩歲的哥哥。2007年那場大火后，我們失散了。"

宋亞軒的呼吸明顯停滯了一瞬："你確定？"

"你背上的月牙形疤痕，"張真源繼續(xù)說，聲音因虛弱而斷斷續(xù)續(xù)，"是六歲時在后院被瓦片劃傷的。你總把早餐的雞蛋讓給我吃...冬天我們擠在一張床上取暖..."

"夠了。"宋亞軒突然站起，背對著病床，肩膀緊繃，"你怎么能確定不是巧合？世界上孤兒院那么多—"

"我查過DNA。"張真源打斷他，"在你家找到的頭發(fā)......和我的樣本匹配率99.98%。你就是張軒，我的親哥哥。"

宋亞軒轉(zhuǎn)過身，眼中閃爍著張真源讀不懂的情緒："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一開始我不知道。"張真源艱難地解釋，"組織只給了我'林沐陽'的身份和接近你的任務。直到看到你背上的疤痕，還有你書房里關于'張小源'的搜尋資料......"

"所以你就繼續(xù)騙我？"宋亞軒的聲音突然提高，"即使知道我是你哥哥？"

每一句質(zhì)問都像刀子刺進心臟。張真源想辯解，但事實確實如此。他垂下眼睛："我不知道怎么開口......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