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將叉子遞到張真源嘴邊，動作自然得仿佛兩人是多年好友。張真源猶豫了一秒，還是張口接住了那塊蛋糕。奶油在舌尖化開，甜得發(fā)膩。

"好吃嗎？"宋亞軒眼睛亮晶晶的。

"太甜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宋亞軒大笑，"走，帶你去吃真正好吃的。"

還沒等張真源反應過來，宋亞軒已經(jīng)抓住他的手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拉出了宴會廳。他們穿過酒店走廊，擠進員工電梯，宋亞軒按下地下停車場的按鈕。

"你這是......？"

"逃跑啊。"宋亞軒笑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那些慶功宴無聊死了，每個人都帶著面具說客套話。你不想嘗嘗真實世界的味道嗎？"

電梯門在地下停車場打開。宋亞軒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按亮了一輛低調的黑色SUV。

"你開車？"張真源驚訝地問，"沒有司機？"

"拜托，我又不是老頭子。"宋亞軒拉開駕駛座的門，"放心，我駕照拿了六年，零事故。"

張真源遲疑地坐上副駕駛。這違反了他所有的安全準則——坐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的車，沒有保鏢，沒有行程報備。但當宋亞軒轉頭對他微笑時，這些顧慮突然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系好安全帶，張總。我們要違規(guī)了。"

二十分鐘后，SUV停在一條狹窄的巷子口。路邊攤的燈光在夜色中連成一片，油煙與香氣交織在空氣中。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宋亞軒戴上口罩和棒球帽，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里的大排檔是全城最好吃的，而且?guī)缀醪粫蟹劢z認出我。"

張真源站在路邊，看著塑料桌椅和油膩的地面，西裝革履的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

"別擔心，衣服臟了可以洗。"宋亞軒已經(jīng)找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坐下，用紙巾擦拭著桌面，"來，坐下。"

張真源小心翼翼地坐下，感覺凳子矮得讓他的長腿無處安放。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拿著菜單走過來，好奇地打量著張真源。

"小伙子第一次來吧？穿這么正式。"

"阿姨，他是外國回來的，沒見過世面。"宋亞軒笑嘻嘻地說，"給我們來一份麻辣小龍蝦，烤生蠔，炒米粉，還有.......你吃辣嗎？"

...

張真源搖頭："一點點。"

"那就微辣。"宋亞軒遞回菜單，"再加兩瓶啤酒。"

"我不喝酒。"張真源下意識說。

"慶功宴可以喝香檳，路邊攤就不能喝啤酒？"宋亞軒挑眉，"放松點，張總，這里沒人認識你。"

啤酒和小菜很快上桌。宋亞軒熟練地用筷子撬開瓶蓋，給張真源倒了一杯。"嘗嘗，這才是生活。"

張真源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帶著微微苦澀滑下喉嚨。確實比香檳更解渴。

"看，這樣拿龍蝦。"宋亞軒戴上塑料手套，掰開一只紅彤彤的小龍蝦，取出雪白的肉，"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