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平身。"張真源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些走神,"愛卿為國征戰(zhàn),勞苦功高。今日朕特在御花園設(shè)宴,為愛卿接風(fēng)洗塵。"
這個決定讓朝臣們面面相覷——皇帝單獨宴請一位將軍,這是極為罕見的殊榮。
午后,御花園的涼亭中,張真源換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少了朝堂上的威嚴(yán),多了幾分文人雅士的飄逸。他親自為宋亞軒斟了一杯酒。
"將軍不必拘禮,今日只論風(fēng)月,不談國事。"
宋亞軒雙手接過酒杯,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皇帝的手背,兩人都是一怔。
"臣...謝陛下厚愛。"
酒過三巡,張真源有意將話題引向詩詞歌賦,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位武將竟能對答如流。而當(dāng)宋亞軒談起邊塞風(fēng)光時,張真源更是聽得入迷。
"陛下若有機會,臣愿護駕親臨北境,一覽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的壯景。"宋亞軒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張真源輕笑:"將軍好大的膽子,竟敢引誘天子離京。"
宋亞軒這才意識到失言,慌忙起身告罪,卻被張真源抬手制止。
"朕玩笑而已。說實話,朕很羨慕將軍能親眼目睹我大周的大好河山。"年輕的皇帝望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夕陽西下,為兩人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宋亞軒偷偷注視著皇帝完美的側(cè)顏,心跳不知何時加快了節(jié)奏。
"陛下,宮門將閉..."李德全小心翼翼地提醒。
張真源這才回過神來:"時候不早了,將軍也該回去休息了。明日早朝,朕還有封賞。"
宋亞軒鄭重行禮告退,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卻見皇帝仍站在原地目送他,嘴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一刻,宋亞軒知道,自己的心已經(jīng)留在了這座御花園里。
夜已深,養(yǎng)心殿內(nèi)卻仍亮著燈。
張真源披著一件素白單衣,黑發(fā)散落在肩頭,手中握著一卷兵書,卻久久未曾翻動一頁。燭火在他俊美的臉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映得那雙鳳眼愈發(fā)深邃。
"陛下,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李德全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低聲提醒道。
張真源抬眼,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李德全,你覺得宋亞軒此人如何?"
李德全一愣,隨即低頭:"老奴不敢妄議朝中重臣。"
"朕準(zhǔn)你說。"張真源放下書卷,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這...宋將軍乃將門之后,驍勇善戰(zhàn),為人剛正不阿,朝野上下皆有口碑。"李德全謹(jǐn)慎地回答。
張真源輕笑一聲:"剛正不阿?那正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月色如水,御花園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三日前與宋亞軒在涼亭對飲的場景又浮現(xiàn)在眼前——那位將軍接過酒杯時指尖的溫度,談?wù)撨吶L(fēng)光時眼中的光彩,以及告退時回頭那一瞬間的目光交匯。
"趙嵩那老狐貍越來越不安分了。"張真源突然開口,聲音冷了下來,"今日早朝你也看見了,他竟敢當(dāng)眾質(zhì)疑朕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