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記事起,媽媽就總是絮絮叨叨地念著那句冰冷至極的話:“愛是虛偽的,這世上沒人會(huì)真心待你,唯有自己才最可靠?!彼穆曇羧缤话芽痰?,在我的心底一刀又一刀地劃過,留下深深的痕跡。那些話語仿佛成了某種詛咒,讓我對(duì)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充滿了天然的懷疑。
那天,媽媽去世的時(shí)候,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像風(fēng)吹動(dòng)樹葉般窸窣作響?!八齼鹤诱媸莻€(gè)怪胎,連一點(diǎn)悲傷都沒有?!彼麄兊淖h論聲鉆進(jìn)我的耳朵,但我心里卻平靜得可怕。既然從來沒有人真正愛過我,我又為何要為失去而感到難過呢?父親紅著眼睛,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四濺,好像所有的罪孽都源于我??晌抑皇抢淅涞乜粗?,心中泛起一絲憐憫——一個(gè)成年人居然還能對(duì)一具早已逝去的身體懷有如此多的情緒,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也虧得媽媽給了我一張還算賞心悅目的臉,讓我在這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了一種獨(dú)特的樂趣。我喜歡看著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喜歡掌控他們的喜怒哀樂,就像玩弄提線木偶一般。我總是站在上位,俯視著那些所謂的“愛人”,享受他們因我而痛苦掙扎的模樣。至于感情?那不過是游戲的一部分罷了?!芭叮瑢?duì)了,我叫岑言溪。”我輕笑著對(duì)自己說,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
“我們分手吧?!蔽姨痤^,直視著李舒的眼睛,聲音淡漠而堅(jiān)定。
“什么?為什么!”李舒猛地站起身,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的雙眼瞪得圓圓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憤怒。
“膩了,不行嗎?”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們?cè)谝黄疬@么久,你一句‘膩了’就想草草了事?呵……你可真夠讓我惡心的!”李舒的聲音微微顫抖,話語間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和我在一起之前,你就該想到會(huì)有今天?!蔽衣龡l斯理地說道,語氣依舊不帶絲毫波動(dòng)。
“你!你……你沒有心嗎?我們?cè)谝黄鸬狞c(diǎn)點(diǎn)滴滴,難道都是你裝出來的?”李舒的聲音漸漸變得沙啞,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
“誰知道呢?那些不過是你的自作多情罷了?!蔽衣柫寺柤纾室饴冻鲆桓甭唤?jīng)心的模樣。
“岑言溪!憑什么!”李舒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gè)房間里。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請(qǐng)保持距離?!蔽依淅涞貋G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去,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脆。
分手快樂。我獨(dú)自來到“零點(diǎn)”酒吧,坐在柜臺(tái)前,點(diǎn)了一杯酒。眼前突然被陰影所覆蓋,我抬起眼皮,望向眼前的人:“有事?”
“可以加個(gè)微信嗎?”他問得隨意,語氣卻透著幾分試探。
“我不是銅?!蔽倚α诵?,聲音慵懶,“要不你去找別人試試?”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也不是?!彼釉挄r(shí),嘴角微微揚(yáng)起。
“那為什么加我?”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寶貝這么好看,怎么不想加呢?”他說話時(sh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的情話連腦子都不過就說出來,有多渣可想而知?!蔽依浜咭宦暎Z氣里帶著不屑。
“寶貝別那么著急下定論,我這可是第一次對(duì)人說情話。”他故作委屈地反駁。
“哦?”我輕輕挑眉。
“那要加一個(gè)嗎,寶貝?”說著,他搖了搖手機(jī)。
“行?!蔽业瓚?yīng)了一聲,心里卻想著:有意思,玩玩也不是不行。獵物總會(huì)自投羅網(wǎng)。
“叫什么?”我問道。
“江淮諒。”他答得干脆。
“岑言溪?!蔽覉?bào)出自己的名字,聽過嗎
“當(dāng)然”他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