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泠印社地下室**
青銅殘片從檀木盒里滑落的剎那,吳邪耳邊傳來一聲極細微的骨骼錯位聲,像是誰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在不經(jīng)意間彎曲了一下。
“操!”王胖子慌亂地伸手去接,那枚巴掌大的青銅碎片卻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最終穩(wěn)穩(wěn)地落入張起靈攤開的掌心。地下室里的鎢絲燈忽然閃爍了一下,爆發(fā)出一陣青白色的電光。墻面上掛著的歷代九門當家黑白合影中,一道模糊的人影竟然憑空消失了。
解雨臣的蝴蝶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釘在了第三排相框上,刀刃直直插入某個穿著馬褂的虛影喉嚨。他盯著刀柄末端微微顫動的紅穗,聲音冷得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三小時前,這張照片還有十二個人?!?/p>
我掏出打火機湊近檀木盒內(nèi)襯,焦褐色的絲綢上浮著一層墨綠色霉斑。這種產(chǎn)自湘西的“鬼臉青”,通常只會在百年以上的青銅器表面出現(xiàn),但盒底篆刻的日期分明寫著——1984年立秋。這正是三叔加入西沙考古隊的前三天。
“青銅遇血則鳴?!睆埰痨`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如同來自地底深處。他的食指指腹?jié)B出一滴鮮紅的血珠,殘片上的麒麟紋路在血漬浸潤下竟緩緩睜開了一只隱藏的第三只眼。地下室里驟然刮起一股腥風,夾雜著令人作嘔的鐵銹味。我的后頸突然傳來一陣火燒般的劇痛,那是二十年前在蛇沼被野雞脖子咬過的齒痕,此刻竟像活了一樣突突跳動起來。
“天真!你他娘又撿了什么要命的玩意兒!”胖子抄起工兵鏟,用力抵住震顫不已的博古架。話音未落,整面墻上的相框就像多米諾骨牌一般接連炸裂,玻璃渣四濺,在水泥地面匯聚成蜿蜒的黑紅色粘液,那些粘液竟然慢慢聚集成一個個古老的甲骨文字。
“坎位三丈,離宮生門?!苯庥瓿妓Τ鋈躲~錢,錢眼正對東南角那處滲水的墻縫。我舉起強光手電照過去,1984年的合影殘片上,那個消失的虛影正站在陳文錦身后,右手小指上戴著一枚熟悉的蛇眉銅魚戒指——和我在七星魯王宮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樣。
張起靈的瞳孔突然收縮成獸類般的豎線,黑金古刀出鞘的瞬間,地下室里響起了一陣詭異的童謠聲。那聲音仿佛是從我們每個人的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帶著老式留聲機特有的沙沙雜音:
“青銅門,鐵索寒,麒麟血染白玉棺……” **下章預(yù)告:** 墨脫喇嘛廟驚現(xiàn)冰封經(jīng)卷,記載著張家族長跪拜神秘人的詭異壁畫。黑瞎子手機收到未知號碼短信:"你師父的墨鏡落在我這了——1908.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