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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棄光者

魔域的夜露帶著刺骨的寒意,打在李玉離的紅衣上,暈開一片片深色的痕跡。她一口氣跑出忘川河畔的迷霧,直到撞在一棵老槐樹上才停下腳步,扶著樹干劇烈地喘息。

方才周遇的話像一把淬了冰的錐子,狠狠扎進(jìn)她心里最隱秘的地方。三十三道天雷……那是天界最嚴(yán)酷的刑罰,尋常仙者挨上三道便會仙骨盡碎,裴驚瀾竟為了護(hù)住她的殘魂硬生生受了三十三道?

荒謬。

她用力搖頭,想將這個念頭甩出去。裴驚瀾是什么人?是天界戰(zhàn)神,是親手將劍刺入她心口的劊子手,是踩著魔域尸骨往上爬的偽君子。他怎么可能為她受罰?一定是周遇編造的謊言,是為了替他主子求饒的伎倆。

可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三百年前的畫面——誅仙臺上,她倒在血泊里,意識模糊間,似乎看到晏禮瘋了一樣沖過來,將她的殘魂緊緊護(hù)在懷里,任由天雷一道道劈在他身上,那玄色的衣袍瞬間被血浸透,他卻一聲未吭,只是死死地抱著她,像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不……”她捂住頭,低聲嘶吼,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滲出血珠。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模糊的片段,此刻卻清晰得如同昨日。

“公主!”華安追上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急得不行,“您沒事吧?”

李玉離猛地抬頭,眼底布滿血絲,像一頭受傷的獸:“他說謊,對不對?周遇在說謊!”

華安被她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雖不知三百年前的細(xì)節(jié),卻也看得出裴驚瀾看公主的眼神絕非作假,那種藏在恨意底下的痛惜,是演不出來的。

“奴婢……不知道?!比A安低下頭,聲音很輕,“但周遇看您的眼神,不像說謊?!?/p>

李玉離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不像說謊……

那豈不是說,三百年前的真相,比她想象中復(fù)雜得多?

那豈不是說,她這些年的恨意,她拼盡全力想要贏他的執(zhí)念,都像個笑話?

“不可能!”她厲聲反駁,轉(zhuǎn)身就往魔域?qū)m殿跑。她要回去,要去禁地查古籍,要去問長老,要證明周遇在說謊,要證明裴驚瀾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華安看著她踉蹌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她知道,公主心里那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已經(jīng)裂開了一道縫。而那道縫里,正透出一絲讓她自己都恐懼的光亮。

?

忘川河畔,裴驚瀾在周遇的攙扶下,勉強靠坐在礁石上。

醫(yī)仙留下的安神藥終于起了作用,他臉上的痛苦之色稍減,卻依舊虛弱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主子,您感覺怎么樣?”周遇小心翼翼地為他擦去嘴角的血跡,聲音里滿是后怕,“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

“以為我死了?”裴驚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我要是死了,誰去跟她算清楚那些賬?”

周遇低下頭,小聲道:“其實……剛才您不該讓我把天雷的事說出來的。公主她好像……”

“說不說,結(jié)果都一樣。”裴驚瀾打斷他,望著李玉離消失的方向,眼底一片復(fù)雜,“她心里的結(jié),不是一件事就能解開的?!?/p>

他從未想過要靠三百年前的犧牲博取她的原諒。有些債,不是靠“我為你受過苦”就能抵消的。他刺向她的那一劍是真的,天界屠魔域十萬生靈是真的,兄長死在魔域鐵蹄下也是真的。這些血海深仇橫亙在他們之間,像忘川河的水,冰冷刺骨,誰也無法逾越。

可他還是讓周遇說了。

在看到她指尖顫抖,紫色利刃停在他眉心的那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絲不該有的奢望——或許,或許可以讓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她想的那樣,冷酷無情,鐵石心腸。

哪怕只有一絲,也好。

“我們回天界?!迸狍@瀾忽然道,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現(xiàn)在就回?”周遇愣住了,“不等公主……”

“不等了?!迸狍@瀾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決絕,“她需要時間想清楚,我也需要時間……處理一些事?!?/p>

他必須回去,必須盡快穩(wěn)定住天界的局勢。魔域禁地失竊,鎖魂盒重現(xiàn),這背后絕不僅僅是李玉離一人的主意,恐怕有更大的勢力在暗中推動,一旦處理不好,三界必將大亂。

而他和她之間的賬,只能等這場風(fēng)波平息后,再慢慢算了。

周遇扶著他,一步步走向河對岸的迷霧。玄色的身影在忘川河畔的黑土上顯得格外孤寂,像一株在絕境中掙扎的野草,明明已經(jīng)傷痕累累,卻依舊不肯倒下。

?

魔域?qū)m殿的禁地深處,燈火通明。

李玉離跪在一排排古籍前,指尖飛快地翻閱著泛黃的書頁,眼神急切得像是在尋找救命稻草。禁地里記載著魔域近萬年的歷史,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戰(zhàn)自然也在其中。

她一頁頁地翻,一行行地看,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指腹被粗糙的紙頁磨出了紅痕。

“沒有……沒有……”她喃喃自語,眼底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

古籍里記載的,和她從小聽到的一樣——天界背信棄義,突襲魔域,顏伊將軍為護(hù)族人戰(zhàn)死,天界戰(zhàn)神裴驚瀾(前世晏禮)親手?jǐn)叵滤氖准?,懸于誅仙臺三日。

沒有天雷,沒有護(hù)魂,沒有任何關(guān)于裴驚瀾為她犧牲的記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假的!”李玉離猛地將古籍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書頁散落一地,像一只只被折了翅膀的蝶。

她就說嘛,那個冷血無情的天界戰(zhàn)神,怎么可能為她受罰?一定是周遇編的謊話,一定是!

“公主。”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李玉離猛地回頭,看到大長老拄著拐杖,站在禁門口,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

大長老是魔域資歷最老的長老,三百年前的大戰(zhàn)他親身經(jīng)歷過,是少數(shù)幾個知道內(nèi)情的人之一。

“長老!”李玉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撲過去抓住他的衣袖,“您告訴我,三百年前,是不是裴驚瀾殺了顏伊?是不是他親手……”

大長老看著她通紅的眼眶,長長地嘆了口氣:“是,也不是?!?/p>

李玉離愣住了:“什么意思?”

“是他親手將劍刺入了顏伊將軍的心口,”大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但他避開了將軍的元神,還以自身仙元為引,護(hù)住了將軍最后一縷殘魂?!?/p>

他頓了頓,看著李玉離震驚的臉,繼續(xù)道:“后來天帝震怒,要將那縷殘魂徹底銷毀,是他抱著殘魂,硬生生挨了三十三道天雷,以元神受損為代價,才保住了那縷魂,送它入了輪回……也就是現(xiàn)在的你?!?/p>

李玉離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書架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是真的……

周遇說的是真的……

三百年前,那個殺了她的人,同時也是救了她的人。

這個認(rèn)知像一道驚雷,在她腦海里炸開,將她一直以來的世界觀擊得粉碎。

恨了三百年的人,竟然是救了自己的人?

那她這些年的掙扎,這些年的痛苦,這些年不惜一切想要贏他的執(zhí)念,到底算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從來沒人告訴我?”她聲音發(fā)顫,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是顏伊將軍臨終前的囑托?!贝箝L老嘆了口氣,“她說,仙魔殊途,恩怨難了,讓你忘了過去,好好做你的魔域公主,不要再被那些恩怨?fàn)拷O?!?/p>

顏伊的囑托……

原來,連她自己的前世,都希望她忘了這一切。

李玉離蹲下身,抱著頭,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失聲痛哭。積壓了三百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有委屈,有憤怒,有迷茫,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慶幸。

原來他不是不愛。

原來他不是不在意。

原來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敵對。

只是這真相來得太晚,太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大長老看著她痛苦的樣子,輕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禁地。有些結(jié),終究要自己解開;有些路,終究要自己走完。

禁地里只剩下李玉離的哭聲,和散落一地的古籍。燈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映在冰冷的石壁上,像一道無法愈合的裂痕。

這道裂痕里,有三百年的愛恨,有說不出的苦衷,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未來。

她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謝他。

不知道該繼續(xù)敵對,還是該……嘗試著靠近。

忘川河畔的風(fēng),似乎穿過了重重宮殿,吹進(jìn)了禁地,帶著曼殊沙華的氣息,也帶著那道玄色身影的味道。

李玉離抬起頭,淚眼朦朧中,仿佛又看到了裴驚瀾跪在河畔,咳著血,卻依舊死死盯著她的樣子。

她忽然明白,有些賬,或許永遠(yuǎn)也算不清。

有些恩怨,或許永遠(yuǎn)也解不開。

但她和他之間,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只剩下刀光劍影和你死我活。

至少,她要親口問他一句。

問他當(dāng)年在誅仙臺上,抱著她的殘魂挨天雷時,疼不疼。

問他這些年藏著她的紅衣碎片,看著她一次次揮刀相向時,累不累。

問他……有沒有那么一刻,后悔過。

?

天界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魔域。

據(jù)說裴驚瀾回到天界后,不顧傷勢,立刻著手調(diào)查鎖魂盒失竊一事,很快揪出了幾個暗中勾結(jié)魔族、意圖挑起戰(zhàn)亂的天界長老。一時間,天界內(nèi)部動蕩,自顧不暇,暫時放緩了對魔域的施壓。

而李玉離,在禁地里待了三天三夜后,終于走了出來。

她沒有再提找裴驚瀾算賬的事,只是下令加強魔域的防御,同時讓人密切關(guān)注天界的動向。

華安看著她平靜的側(cè)臉,心里卻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公主眼底的恨意淡了些,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迷霧,像漣漪,讓人看不透,卻又真實存在。

這日,李玉離再次登上了宮殿的最高處,懷里抱著那把噬魂琶。

她沒有彈,只是靜靜地抱著,望著天界的方向。

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身上,將紅衣染成了溫暖的橘色,少了些凌厲,多了些柔和。

“華安,”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你說,忘川河畔的曼殊沙華,什么時候會開?”

華安愣了一下,答道:“據(jù)說還要等上千年。”

“千年啊……”李玉離輕輕撫摸著琵琶的弦,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那還真是……有點久。”

久到足夠讓很多事改變,讓很多恩怨消解,讓很多人……重新認(rèn)識彼此。

她不知道千年后的自己會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千年后的裴驚瀾會是什么樣子。

但她知道,從她決定要親口問他那些問題的那一刻起,她和他之間那條看似無法彌合的裂痕里,已經(jīng)透出了一絲微光。

那微光或許微弱,或許脆弱,或許隨時會被新的仇恨吞噬。

但至少,它亮過。

這就夠了。

魔域的風(fēng)依舊在吹,帶著噬魂琶的余韻,也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期待,飄向了遙遠(yuǎn)的天界。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

以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緩緩展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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