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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踏雪

落雪長歌

《落雪長歌》第一章

建安十七年冬,雁門關(guān)外的積雪尚未化盡,韓落雪跪在新立的青石碑前,指尖撫過碑上“韓承遠(yuǎn)”“韓明修”兩個名字。寒風(fēng)卷著碎雪撲進(jìn)她半舊的鴉青斗篷,卻凍不涼掌心的溫度——這是三個月前,她在父兄遺體旁撿到的半塊殘甲,鐵甲上的麒麟紋早已模糊,卻還凝著暗褐色的血痂。

“郡主,該回城了?!崩掀晚n忠拄著拐杖站在五步外,聲音里帶著克制的哽咽。自韓家滿門忠烈的消息傳回都城,百姓自發(fā)在城門口立了這碑,每日都有人來獻(xiàn)野花。此刻碑前石案上,還歪歪扭扭擺著幾枝干枯的山茶花,是前日里賣豆腐的王老漢送來的。

韓落雪站起身,斗篷上的銀線牡丹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這是母親臨終前親手繡的,那時她剛得知丈夫和長子戰(zhàn)死于朔州關(guān),連夜繡完這襲斗篷,第二日便握著剪刀倒在梳妝臺前,鮮血染紅了牡丹花瓣。“阿娘說,牡丹開在枝頭才好看。”她摸著衣擺上的紋路喃喃自語,忽然聽見街角傳來嘈雜的爭執(zhí)聲。

轉(zhuǎn)角處的老槐樹下,幾個錦衣惡仆正圍著個瘦小的身影?!靶〗谢ㄗ痈彝禒?shù)陌樱看驍嗤热尤プo(hù)城河!”皮鞭抽在青石板上的脆響驚飛了枝頭寒鴉,韓落雪看見那孩子蜷在墻角,懷中緊護(hù)著半塊硬餅,破舊的麻布衫上結(jié)著冰碴,露出的腳踝上全是凍瘡潰爛的痕跡。

“住手?!彼穆曇粝窠搜┧?,清凌凌地砸在當(dāng)場。惡仆們看見她腰間的玉牌,臉色驟變——那是當(dāng)今皇帝親賜的“護(hù)國郡主”令牌,連五城兵馬司見了都要行禮。為首的漢子忙不迭作揖:“郡主贖罪,這小崽子偷——”

“我沒偷!”孩子突然抬頭,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淬了霜的琉璃,卻在看見韓落雪的瞬間,猛地別過臉去。他懷里的硬餅掉在地上,滾出幾道淺痕,顯然是從雪地里撿來的殘食。

韓落雪蹲下身,指尖觸到孩子滾燙的額頭。他瘦得驚人,手腕細(xì)得像她案頭的玉竹,卻還在倔強(qiáng)地抿著唇。“跟我回家。”她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風(fēng)裹住他,指尖擦過他臉頰時,觸到一道半月形的舊疤,“以后沒人再能打你?!?/p>

孩子渾身一僵,忽然劇烈地掙扎起來:“我不跟你走!你們這些貴人,都不是好人!”話未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濺在狐裘上,像開敗的紅梅。韓落雪心中一緊,忽見他頸間露出半塊木雕,雕的是只展翅的雄鷹,刀工粗陋,卻帶著股狠勁。

“阿遠(yuǎn),帶他回府,找張?zhí)t(yī)診治?!彼酒鹕?,聲音平穩(wěn)如常,目光卻掃過孩子緊攥的木雕,“若再讓我看見你們當(dāng)街行兇,便去刑部領(lǐng)三十大板?!睈浩蛡冎Z諾退下,她望著街角積雪中凌亂的腳印,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父兄出征前教她騎馬,說雁門關(guān)外的雄鷹,哪怕折了翅膀,也要在風(fēng)雪里飛。

回到郡王府時,天色已黑。韓落雪剛換下外衣,就聽見前廳傳來通報:“沈小將軍到?!彼砹讼卖W邊的素銀簪,推門看見沈括正站在廊下,玄色披風(fēng)上落著細(xì)雪,腰間佩劍的穗子凍成了冰條。

“聽說你今日在城西撿了個小叫花子?”沈括轉(zhuǎn)身時,眉梢還凝著雪花,眼中卻含著笑意,“當(dāng)年你在軍營里撿受傷的小狼崽,如今改撿人了?”

韓落雪想起三年前,她在亂軍之中撿到斷了前爪的小狼,養(yǎng)在帳中月余,后來放歸山林時,小狼一步三回頭。“人比狼難養(yǎng)?!彼f過一盞熱茶,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那是握慣了長槍的痕跡,“明日你便要去幽州?”

沈括的笑意淡了些,低頭望著杯中沉浮的茶葉:“北疆戰(zhàn)事吃緊,父親說幽州是咽喉要地。”他忽然抬頭,目光灼灼如刀,“落雪,待我從幽州回來,我們便成婚吧。我已向陛下請旨,將婚房設(shè)在雁門關(guān)——這樣你能常去看看韓伯父和明修兄?!?/p>

窗外忽然刮起狂風(fēng),吹得窗紙嘩嘩作響。韓落雪望著沈括眉間的英氣,想起十五歲那年,他在演武場上為她擋住偷襲的暗箭,鮮血染紅了她的月白水袖。那時他說:“我沈括的未婚妻,只能站在軍帳中指點山河,不能倒在陰溝里?!?/p>

“好?!彼p聲應(yīng)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牡丹紋,“待你歸來,我們便在雁門關(guān)的城墻上,對著漫天大雪起誓?!痹捯粑绰?,忽聽后院傳來響動,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音。

“定是那孩子醒了。”韓落雪起身,沈括卻按住她的肩膀:“我去吧,你歇會兒。”他轉(zhuǎn)身時,披風(fēng)帶起一陣風(fēng),吹得案上的軍報嘩嘩翻動。韓落雪看見最上面那頁,朱砂圈著“幽州告急”四個大字,忽然想起那孩子頸間的雄鷹木雕——原來這世上所有的翅膀,都逃不過風(fēng)雪的糾纏。

后院廂房里,燭火搖曳。沈括推開門,看見那孩子縮在床角,眼中滿是警惕,像只隨時準(zhǔn)備啄人的小獸。地上散落著碎瓷片,是他摔了送來的參湯。

“怕被毒死?”沈括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瓷,“她若想殺你,何必在城西救你?”孩子不說話,只是盯著他腰間的佩劍。沈括忽然笑了,解下佩劍放在桌上:“我叫沈括,是落雪的未婚夫君。你呢?叫什么名字?”

孩子抿緊嘴唇,忽然別過臉去。沈括看見他腕上系著的紅繩,褪了色的繩結(jié)里,隱約露出半塊木牌,和頸間的雄鷹木雕像是一套?!安徽f也罷?!鄙蚶ㄕ酒鹕?,“她給你取了名字,叫江玄之——她說,玄者,天也;之者,往也。愿你今后,能往天高地闊處去?!?/p>

房門輕輕合上,江玄之盯著桌上的佩劍,劍柄上刻著“定北”二字,是沈家世代相傳的印記。他摸了摸頸間的木雕,忽然想起三天前,他在破廟里看見的場景:穿鴉青斗篷的女子跪在碑前,雪花落在她發(fā)間,像落了一身的月光。那時他聽見她對墓碑說1:“爹,娘,阿兄,我會守好你們用命換來的山河?!?/p>

窗外的風(fēng)更大了,吹得枯枝敲打窗欞。江玄之蜷縮進(jìn)溫暖的被褥,指尖觸到枕邊的硬餅——那是方才韓落雪悄悄塞給他的,餅上還帶著體溫。他忽然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卻聽見胸腔里有個聲音在喊: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會在寒冬里,為一只瀕死的小獸,撐起一片不漏雪的屋檐。

雪,還在下。郡王府的檐角掛著冰棱,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韓落雪站在窗前,望著后院廂房透出的微弱燭光,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落雪,記住,韓家的女兒,手里既要能繡花,也要能握刀?!彼嗣渲胁刂亩痰?,那是父兄從前教她防身的,刀柄上刻著“護(hù)國”二字,與沈括的佩劍同出一爐。

遠(yuǎn)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喊聲在雪夜里格外清晰。韓落雪吹滅燭火,任由黑暗將自己吞沒。她知道,這漫長的冬夜,不過是個開始——明日,沈括便要奔赴幽州,而她要處理堆積如山的軍報,還要教導(dǎo)那個倔強(qiáng)的小叫花子讀書識字。但她不怕,就像父親曾說的:“雪落大地,看似寒涼,卻能護(hù)得青苗過冬。”

窗外,一片雪花落在她案頭的軍報上,漸漸融化,暈開一片淡痕,像是命運(yùn)在紙上留下的伏筆。而在更遠(yuǎn)的北方,幽州城上的烽火,正悄然燃起。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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