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撞進蓮花塢后院時,沈知微的右手已經(jīng)完全透明。她死死攥住衣袖,卻遮不住江澄驟然收縮的瞳孔。
"你——"
"先救魏公子!"沈知微打斷他,聲音比想象中嘶啞。她不敢說這具身體正在消散——暴雨中預知未來的代價。
虞夫人一把扯過她胳膊,紫電在透明皮膚上激起細碎火花:"果然是妖術(shù)!"
"母親!"江澄下意識擋在兩人之間,"她剛救了阿姐..."
九瓣蓮銀鈴突然靜止。虞夫人盯著兒子染血的衣襟,冷笑一聲:"滾去療傷。"甩袖時卻精準地將沈知微推進江厭離的廂房。
***
燭火下,江厭離為沈知微包扎透明化的手指。藥汁滲入虛無的部分,竟泛起紫色光點。
"像小時候玩的螢火蟲。"江厭離輕輕吹氣,"疼嗎?"
沈知微搖頭。更疼的是腦海里的畫面——江澄跪在祠堂自鞭三十,就為求父母準許她留下。
房門突然被撞開。魏無羨帶著一身血腥氣沖進來:"江澄快不行了!"
沈知微騰地站起,膝蓋卻穿過矮凳——她的身體在情緒波動時透明得更快!
江厭離按住她肩膀:"阿羨說清楚!"
"化丹手余毒發(fā)作。"魏無羨臉色慘白,"醫(yī)師說需要...需要..."他瞥見沈知微透明的手,突然噤聲。
沈知微已經(jīng)沖了出去。她比誰都清楚——劇中江澄失丹后有多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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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廬彌漫著苦澀的腥氣。江楓眠正在為江澄逼毒,少年宗主面色灰敗地蜷在榻上,右手還死死攥著那片染血的衣角——是沈知微在碼頭被他扯碎的袖子。
"讓我試試。"沈知微跪坐在榻前,"我們那個時代...有種針灸排毒法。"
江楓眠深深看她一眼,讓開位置。
銀針在燭火上灼燒時,沈知微的手抖得厲害。她根本不懂針灸,但記得劇中化丹手的原理——用靈力震碎修士經(jīng)脈中的金丹樞紐。而現(xiàn)代醫(yī)學論文提過,穴位刺激能引導紊亂能量...
第一針落在江澄丹田時,少年痛得弓起身。虞夫人的紫電瞬間纏上沈知微脖頸:"你敢——"
"繼續(xù)。"江澄突然抓住母親的手腕,冷汗順著下巴滴在沈知微手背,"我...信她。"
七根銀針組成北斗陣型。當最后一針刺入膻中穴,江澄突然噴出一口黑血,而沈知微的左手徹底消失!
"夠了!"虞夫人劈手打落銀針。
江澄卻在這時睜開眼。他虛弱地抓住沈知微殘存的右腕:"...你的手?"
沈知微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少年掌心滾燙,那些半透明的部分竟開始凝實!
魏無羨突然"咦"了一聲:"江澄你的金丹..."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江澄丹田處泛著微弱的紫光——與沈知微的蓮紋一模一樣。
***
深夜,沈知微在廂房研究復原的左手,窗欞突然被石子擊中。
江澄抱著酒壇坐在屋脊上,月色給他鍍了層銀邊:"上來。"
少年宗主扔下紫電纏住她的腰。沈知微驚呼一聲,已被拽上飛檐。
"喝。"江澄塞給她一個青瓷杯,"阿姐釀的荷露酒。"
酒液入喉,沈知微被辣出眼淚。江澄忽然道:"我看見了。"
"什么?"
"你消失的時候。"他盯著遠處蓮塘,"像小時候母親講的田螺姑娘..."突然哽住。
沈知微心臟狠狠一顫。劇中虞夫人從未給江澄講過故事——這個世界的命運線真的松動了!
"我不會消失。"她輕聲說,"至少...不會在溫氏覆滅前。"
江澄突然轉(zhuǎn)向她,月光下眼角發(fā)紅:"如果我說,我需要你永遠留下呢?"
瓦片突然嘩啦作響——魏無羨從屋檐下探出頭:"江澄你偷酒不帶...哇!"
江澄一腳把他踹下去,耳根紅得滴血。沈知微笑著去扶,卻摸到他后背全是冷汗——化丹余毒未清,這人根本是在硬撐!
"回去躺著!"她板起臉。
"管得著嗎?"江澄嗤笑,卻乖乖讓她攙扶。兩人踩著月光穿過回廊時,他忽然低聲道:"父親說...你的玉佩是江家祖墳的陪葬品。"
沈知微腳步驟停。
"三百年前有位姑祖母愛上凡人。"江澄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她臨終前把畢生靈力封進玉佩,說..."
"說什么?"
"說'愿有緣人替我回家'。"
夜風拂過蓮塘,沈知微鎖骨處的紫蓮突然發(fā)燙。她終于明白穿越的契機——那位姑祖母,正是她在現(xiàn)代的祖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