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梔!陳家那丫頭都懷了,你怎么還沒談個對象!”柳總的聲音從手機里穿進柳夢梔的耳朵里。
“爸!我都說了現(xiàn)在事業(yè)重要了,不著急成家?!?/p>
“你想氣死我嗎?我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明天必須去!”
“爸!”
隨著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柳夢梔知道這次跑不掉了。
柳夢梔煩躁的躺在沙發(fā)上,“土豆”跑過來用它毛茸茸的大腦袋蹭著她的腿,恍惚間,她想起了那年的怦然心動。
……
已經(jīng)開學(xué)一個多月的學(xué)生們依舊都浮躁不安……
“大姨!快點!”潘趣趣拽著張雪敏就往超市跑“柳夢梔,你真的不買東西?”
“不了,我在這里等你們?!绷鴫魲d朝她們擺了擺手便站在一旁的大樹下。
自從柳夢梔跟著父親從W市來到這兒后,就總會想念已逝的母親,今天同班同學(xué)孟小七的母親給她送了自己炸的蘑菇,她未免有些感觸,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同學(xué)你初中是不是M華的?”在柳夢梔愣神的時候,有個長相還可以的男同學(xué)問她 。
那人出聲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柳夢梔的印象里,她從沒有見過這個人,不過她并不在意。
“之年,她就是M華的,快買烤腸!”問她的人向遠處的少年喊道。
柳夢梔莫名其妙,那兩人走后潘趣趣和張雪敏也買完東西出來了,她們拍了拍柳夢梔的肩“逛一圈回宿舍吧?”
“嗯,去操場上逛一圈吧,包子她們在國旗桿底下呢,找她們?nèi)グ??!?/p>
誰能想到,他與她的羈絆才剛剛開始。
她們在操場上轉(zhuǎn)了一圈,走到國旗桿下,她們看見陳欣琪在與兩個人說話。
陳欣琪回頭,看見她們,于是沖他她們招手:“喂!快過來!”
“包子,他們是誰???”張雪敏拍了拍陳欣琪的肩膀,問。
陳欣琪樂呵呵的向她們介紹:“他們是我之前和你們說的那兩個打羽毛球還可以的朋友。”
“殷之年,你不是問我哪個朋友是M華的嗎?她就是,柳夢梔?!?/p>
“你叫柳夢梔啊,名字真好聽?!鄙倌晁实南蛄鴫魲d笑了笑:“又見面啦?!?/p>
原來他們是那時問他的那倆人,柳夢梔那時并沒有看清他的臉,現(xiàn)在湊近了,也就看得清了,他長的并不是特別的帥,很普通,但臉看久了會有點好看,不是她討厭的樣子。
“嗯,你也是M華的?”柳夢梔問他。
“是啊,真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還能遇到同一個初中的,F(xiàn)市到N市可不近?!币笾旰卮鹚?。
確實沒想到……
二人聊了好半天,幾乎都是關(guān)于M華的,柳夢梔還挺喜歡和這個少年聊天的。
不知不覺間,宿舍就要關(guān)門了。陳欣琪拍了拍兩人:“嘿,該回宿舍了!”
回宿舍的路上,老李把胳膊搭在殷之年的肩膀上:“之年,這小妞長的蠻好看的唉!”
“得了吧你,你都有對象了?!币笾暧酶觳仓鈸v了一下老李的后腰窩。
“哎哎哎,你干啥?”
本以為那天晚上只是一次偶然,結(jié)果讓柳夢梔沒想到的是,從那天以后,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喂,柳夢梔散步呢,帶我一個唄?”這幾天,殷之年和柳夢梔熟的差不多了,看見她總會和她說點話。
今天他看見她與她的小姐妹們散步,突然來了興致,也不跑步了,等她們路過他時,他就叫住了她。
“嗯?可以啊。”柳夢梔笑臉盈盈的沖他眨巴眼:“但你要給我買烤腸?!?/p>
“行啊,小爺我又不差這點錢。”殷之年嘴角向上揚起:“逛完這一圈給你買?!?/p>
柳夢梔背過手去繼續(xù)問:“你那天為什么請你兄弟吃烤腸???"
“這個啊……他也是M的,那天我們打賭,你是不是M華的,我輸了就給他買了唄?!币笾隉o奈的笑著,用手抓了抓他的頭發(fā)。
“少爺請客就請一根烤腸?”
“唉,這不是零用錢被封了嘛?!?/p>
……
宿舍里,柳夢梔大口大口的吃著烤腸,一旁的侯珍惜扁了扁嘴:“你明天陪我去看我老宮唄?"
“不去?!绷鴫魲d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明天要去和江凌菲一起打羽毛球?!?/p>
“你就寵我一次吧!”
“不行,除非你今天晚上不說話。”
“好好好,絕對不說!”
當(dāng)天晚上,侯珍惜就忘記了和柳夢梔的約定,一心只想和許知意訴說今天的糟心事。
“唉,我跟你說…”已經(jīng)叨叨了大半天的侯珍惜還是意猶未盡。
柳夢梔本來快要睡著了,又被她吵醒了。柳夢梔的起床氣很大:“你別吵吵了,一天到晚就你最吵,再說話出去!”
“真能叨叨,好像老媽子?!焙钫湎Щ貞换厝?。
柳夢梔氣的頭疼,也懶得管她了,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第二天,柳夢梔還是被侯珍惜拉到了籃球場。
候珍惜一進籃球場就四處尋找她男朋友宮季時,但找了一圈都沒看見宮季時的身影,相反她們在籃球場上看見了殷之年。
“嘿,柳夢梔又見面了!”
柳夢梔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倚靠在籃球框上的少年:“是啊,天天都能看見你,都要看吐了?!?/p>
“是嗎?我那么不招人待見?”少年還是一如既往的彎著唇角:“來看我打籃球嗎?”
“喲呵,你還會打籃球,大開眼界啊?!绷鴫魲d彎著唇角開玩笑。
“必須的,讓你看看哥的帥氣灌籃?!鄙倌甏祰u著自己的球技,回到場上與自己的兄弟一一擊掌,開始打起了比賽。
他的動作有些浮夸,有些故意耍帥,但也確實會讓一些女孩喜歡。
“殷之年,可以啊?!绷鴫魲d在他每進一個球的時候都會喝彩,雖然她并沒有多懂。
“必須的!”
打完一場籃球,少年下來,大汗淋漓:“你沒給我買水?”殷之年看著手里只有羽毛球拍的柳夢梔:“下次看球記得帶水?!?/p>
柳夢梔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搶過籃球,扔了個三分球:“想得美?!?/p>
“哈哈,不愧是梔梔姐姐。”
“去你的!”柳夢梔在還給他球的時候踹了他一腳。
足以見到力度之大,殷之年齜牙咧嘴的大叫一聲:“梔姐,我不敢了!”
在兩人打鬧的時候,侯珍惜大喊了一句“柳夢梔小心!”
柳夢梔猛然回頭,一顆籃球正直逼她的面門,她想躲,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危機關(guān)頭,殷之年把她猛地一拉,籃球擦著她的臉飛過去,她也被拽的踉蹌了一下。
腦袋還有些懵,柳夢梔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夢梔,剛才真嚇人,差點你就毀容了!”殷之年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恢復(fù)成一臉?biāo)实男θ菡{(diào)侃。
柳夢梔可能是被嚇到了,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總之她感覺自己的臉燙的厲害:“什么啊……”
“柳夢梔你沒事吧!”侯珍惜趕緊跑過來詢問柳夢梔。
“不好意思啊,同學(xué)?!币坏狼謇实哪幸魪纳砗髠鱽?,語氣并不是特別好。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侯珍惜回頭確認,果然是宮季時,侯珍惜有些意外:“老宮,你怎么在這?”
“我不該在這嗎?你不是說來看我打球的嗎?怎么看上其他人了?”宮季時皺著眉頭,說話的語氣很難聽:“我就說你怎么沒來呢?呵?!?/p>
“你聽我說,我真沒找到你!”候珍惜急得大聲解釋,但那人哪里聽她的。
柳夢梔剛剛回神,就看到眼前這幕,有些煩躁,拽著殷之年和侯珍惜就離開了,場上只留下一個一臉陰霾的宮季時。
回到教室后,候珍惜拉著孟小七,嘰嘰喳喳地訴說自己的遭遇,但柳夢梔并不想管她,理完今天發(fā)生的事之后,她感覺心里透著暖意,她的心在亂跳,今天的她……好像心動了。
少女的情竇初開,大概并不需要多么的轟轟烈烈,只需要在某一瞬間的感覺罷了,盡管可能只是一時的吊橋事件,但那也是值得的。
不過,柳夢梔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殷之年先向她表的白!
這件事后的第五天,殷之年向她表白了。
“你……確定嗎?”柳夢梔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與平常有點不一樣的殷之年。
“確定,”少年一改常態(tài),有些莊嚴的目視著她“我喜歡你啊?!?/p>
“好……”
那天是柳夢梔這一整個春天里最開心的一天。舍友都說她笑的傻傻的。
……
“夢梔,你喜歡吃的烤腸!”從那天后,殷之年每天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二班門口。
每次柳夢梔下了晚自習(xí)一出門,總會有根烤腸擋在她面前,她一看見烤腸就會二話不說的咬上一大口。
今天還是同樣的流程,她吃完烤腸與他一起去操場散步。
柳夢梔看著眼前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哎,那是不是老李?”
“嗯?”殷之年也看見了他們,于是他勾唇笑了笑,大喊道:“孩兒們,快來看你們嫂子!”
“去你的!”和老李在一起的那一群人大笑著跑過來:“喲,嫂子長的不賴??!你小子真行?!?/p>
“那是!”殷之年傲嬌的叉腰炫耀。
“嫂子,你來一根不?”老姚從口袋里抽出一根煙問她。
“滾,別帶壞我媳婦。”殷之年笑罵老姚。
殷之年那群兄弟頓時紛紛調(diào)侃起來:“咦~護妻嘍?!?/p>
柳夢梔想也不敢想,自己此時的臉有多紅。
“行了啊行了?。∧銈兌紳L啊。”殷之年掄了掄拳頭,那些兄弟一哄而散了。
這樣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柳夢梔也漸漸的習(xí)慣了他像只薩摩耶一樣粘著她。
她想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時心動的感覺,他與她一起散步,一起吃飯,在食堂相擁,在教室接吻……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至少現(xiàn)在不會分開。
但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才剛剛過去一個多月,現(xiàn)實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那天,母親在世時送給柳夢梔的小狗“土豆”老死了,她很傷心,心情一整天都不好了。
她心情低沉,上課時也聽不進去了,她很煩,下課想跟陳欣琪去散散步。
一出門,她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沒過腦子似的喊了句:“誰?。∮胁∈前?!”
撞她的人頓了一下,叫她:“夢梔,你……”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柳夢梔就知道是殷之年:“是你啊,我今天心情不好?!?/p>
“怎么了梔姐?不開心啊,誰欺負你,我?guī)湍阕崴?。”殷之年摸了摸柳夢梔的腦袋。
“別碰我!”柳夢梔煩躁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星子,把殷之年的胳膊一甩“都跟你說了我今天很煩了。”
殷之年撇撇嘴:“好吧,那你該和我說說怎么回事兒吧?”
“真沒事,就是我家狗死了?!?/p>
“我再給你買一只?”
“不用,不是狗不狗的問題,我對它都有感情了。”柳夢梔垂下眼瞼回他“不是那一只了?!?/p>
“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我在樓下等你?!币笾晔栈厥洲D(zhuǎn)身離開了。
她沉默片刻輕聲道:“好?!?/p>
……
晚自習(xí)第三節(jié)課下課突然停電了,一旁的候珍惜發(fā)出了驚人的尖叫聲,本就心情不好的柳夢梔更煩了,她拍了候珍惜的背一巴掌:“白吵吵!”
候珍惜又回打回去:“啊呀!老媽子別打我!”
由于全學(xué)校突然停電了,學(xué)校通知晚自習(xí)提前放學(xué)。柳夢梔下樓了,但并沒有看見殷之年的身影。
她心里有些發(fā)慌,四處尋找。還是沒有找到。一旁同班的左博渡半開玩笑半嘲諷的說:“嘿,別找了,我那會兒看見他在操場和一個美女踢毽子呢?!?/p>
“滾啊,一天天的就你能比比?!鼻啻浩谏倥男亩际敲舾星抑赡鄣?,柳夢梔不想管他,但她真的心里沒底,明知道左博渡是胡說八道的,但她還是去了操場。
在操場上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她心中的石頭就要落下,但就在她抬頭那一瞬,她看見了老李,老李旁邊是一個長發(fā)美女和一個少年在……踢毽子。
她頓時感覺血液上升全身都遲鈍了,踢毽子?那個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健碩飛機頭,肯定是殷之年!左博渡沒有騙她!他幾乎總是和老李在一起的。
柳夢梔并沒有沖上去理論,她是一個極其好面子的人,讓她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去質(zhì)問他還不如當(dāng)做不知道,自己這樣上去,多沒面子。
回去后,她越想越氣越想越煩,心里那股無名業(yè)火也燒起來了,她想,她不理他了,他太過分了!憑什么她要受這種氣??!就這樣,她決定要和他冷戰(zhàn),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
柳夢梔每次心情不好了都會想和朋友逛逛操場透透氣,這次也不例外,她找到了陳欣琪,讓她陪自己溜兩圈。
陳欣琪關(guān)上手機屏幕,不解的回頭問她:“不是剛回來沒多久嗎?怎么又要去散步了?”但看在柳夢梔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干脆就陪著她吧。
在操場上漫步,晚間的風(fēng)吹著柳夢梔,讓她更加心煩,于是加快了腳步。
誰成想,迎面就撞見了他,殷之年還是那副爽朗的表情:“知知,我就說怎么沒看見你呢,怎么不等我自己在這散步?”
柳夢梔想起看見的那一幕,心中氣憤,他在騙她。她那么信任他,他竟然騙她。于是她突然就任性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別碰我!”
殷之年愣了一下縮回了手:“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我錯了?!?/p>
柳夢梔搖了搖頭并不理會他,轉(zhuǎn)身就走了。
陳欣琪見她這樣,嘆了口氣跟上去:“老媽子你沒事兒吧?”
柳夢梔擺了擺手賭氣的加快了腳步:“能有什么事兒,回宿舍吧?!?/p>
“好?!?/p>
就這樣,原地只剩下了一個不知所措的殷之年,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么,有可能是因為他說話太直了,因為小狗的事讓她生氣了吧,他想,再哄哄吧,說不定很快就原諒他了。
回到宿舍,柳夢梔翻出自己的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卻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為什么要生氣,只是因為他和別人踢毽子嗎?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晚上,她睡不著,以她那好面子的性子是不可能服軟的,于是她決定要和他冷戰(zhàn)。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殷之年一直徘徊在她的身側(cè)哄她,但都無濟于事。
殷之年知道她并不想理自己后,也不想再惹她生氣了,每天也就和自己的好兄弟們一起打打羽毛球散散悶。
就這樣,兩人的關(guān)系道顯得有點尷尬了
這天周末,母親來找他了,說是要讓他和穆鸞音復(fù)合。
穆鸞音是他的前女友,亦是M市穆家的的天才少女,但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更何況,自己和她早就是過去式了,他現(xiàn)在有一個很喜歡的女朋友,雖然女朋友總是不理自己。
“你真的不考慮了嗎,她說她很想和你復(fù)合,你們也是……唉!”殷母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勸說自己這兒子。
殷之年輕輕拍了拍殷母的背以示回復(fù):“媽,我和她早就是過去式了,我現(xiàn)在又不喜歡她,兩個人也是徒增煩惱?!?/p>
殷母點點頭出門了,偌大的臥室里只剩下殷之年一人,他微低下頭,讓他生出一個沖動的想法,如果自己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她會是什么樣呢……隨后他又甩了甩頭把這個想法甩了出去,不覺間桌上的手機被他碰到了地上。
“手機怎么掉地上了?”
看見趴在宿舍床上哭的柳夢梔,陳欣琪把柳夢梔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問。
“包子……”
“干什么?”陳欣琪把飯放在桌子上“別eom了,吃飯吧?!?/p>
“不想吃……”
“行,那我自己吃了?!标愋犁鲊@了口氣自己吃了。
雖然柳夢梔外表脾氣大顯得很不好惹的樣子,但陳欣琪知道,“不好惹”只是她的保護色而已,她其實是內(nèi)心太脆弱了。
……
星期一了,候珍惜回到學(xué)校,第一句就是發(fā)布消息:“你們知道嗎,M市的第一天才少女穆鸞音轉(zhuǎn)到我們學(xué)校嘍。”
“穆鸞音?”
“對啊,話說老媽子,你以前也在M市上過初中,應(yīng)該知道她的事吧?”
“嗯,知道一點,她小學(xué)在省級排球賽中拿過不少獎,其它的一無所知。再說了,我只在M市待過一年……”
“那也很厲害啊,對了,我和老宮……”
“好了好了!知道了!”孟小七給她塞了塊蛋糕:“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p>
一天的課程很枯燥,柳夢梔很累,晚自習(xí)的時候她竟然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陳欣琪才把她叫起來:“老媽子,雖然這是夏天,但今天雨水多別著涼了,你還是先清醒清醒再走吧。”
“好,你和候珍惜走嗎?”
“嗯。”
……
柳夢梔整理好書本,看了一眼門外,并沒有看見他的身影,奇怪了,平時他肯定會來找她的,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來。
柳夢梔并不死心,就坐在位子上等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值日生早已打掃完衛(wèi)生離開了,只有柳夢梔還坐在那里,她的位置不靠窗,但春風(fēng)還是吹到了她,她打了個噴嚏,裹緊了校服外套,走過去關(guān)上窗戶,隱隱的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還沒有細想,預(yù)感是什么,就有人進來了。
她向門口望去,隨即又失落的低下了頭。
來人并不是他,而是老李,老李走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之年…讓我把這個還給你?!?/p>
她低頭一看,愣住了。
只見他手心躺著的,是一個精致的棕色頭繩,上面有一只小熊,那是她之前給殷之年的……
看見頭繩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么?”柳夢梔喉嚨里發(fā)干,聲音有些沙啞的問他。
老李低下頭,把小皮筋放在了她的桌子上:“不太好說……回頭我Q私你。”
“嗯?!边@并不是老李的錯,她必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最終,柳夢梔也沒問老李為什么。
就這樣,他在她最喜歡他的時候默默的提了分手。
宿舍里,她哭得眼睛紅腫,朋友們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老媽子,別哭了?!弊詮暮钫湎ч_始叫她老媽子后,班里的女生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也叫她老媽子了。
柳夢梔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他和我提分手了……他不要我了……他讓他兄弟把頭繩還給我了……我是不是太矯情了……”
而另一邊,男生宿舍,老姚看著出神的殷之年:“喂,不就是分個手嗎,怎么沒精打采的,既然舍不得你干嘛要分?!?/p>
殷之年聽見這話才緩緩注視他,用沙啞的聲音回了一句:“你別管。”后就再也沒吭聲了。
老李也轉(zhuǎn)頭沖老姚比了個“噓”的手勢。
……
這幾天柳夢梔一直食不下咽的樣子,之前能吃一整碗面的她現(xiàn)在吃兩口就不想吃了,她們看見都為她擔(dān)心。
吃飯的時候季安樂撇了撇嘴跟妄生悄悄的說:“她這毛病叫戀愛腦,不就是分個手嘛?!?/p>
妄生吃著陳欣琪給她留的剩菜點點頭說:“其實也挺好的。”
季安樂:“?啥?”
……
過了一個月,本以為忘的差不多了,但命運的齒輪又開始悄然轉(zhuǎn)動。
“老媽子,我有個朋友在打乒乓球,陪我去看看唄?!焙蛘湎u晃著柳夢梔的胳膊。
此時,候珍惜早已和宮計時分手了,分手后就和好幾個男生處成了兄弟,看起來比當(dāng)初快活多了。
柳夢梔托腮思考回她:“不行,殷之年在那兒?!鼻叭我娒娑鄬擂伟 ?/p>
“嗯~老媽子~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候珍惜見柳夢梔不去,就又用了自己的殺手锏——撒嬌賣萌。
柳夢梔耳根子向來軟,最終在侯珍惜軟磨硬泡下,還是去了。
“喂,關(guān)瑞,我也想玩,能不能讓他走?”侯珍惜指著關(guān)瑞對面的殷之年問。
“憑什么,是我們先來的。”關(guān)瑞和殷之年占了最后一個乒乓球桌,關(guān)瑞并不想讓出球桌。
“沒事,我走,你們打?!币笾隂]說什么,收起自己的東西就走。本來沒什么事的,但他路過柳夢梔的時候笑了一下。
這個笑是柳夢梔最熟悉的笑容,以前,她很喜歡這個笑。但現(xiàn)在,這個笑容在她眼里是一種諷刺。
“笑個屁啊笑?!痹谝笾曜哌^去后,柳夢梔翻了個白眼小聲罵到。
殊不知下一秒背后的少年就回過頭來了,他還是唇角帶著笑:“柳夢梔,你是不是忘了我耳朵很好用的。”
柳夢梔一頓,她當(dāng)然知道,他聽力視力都很強,以前自己不管多小聲說話他都能聽見,自己在多密集的人群里他也都能看見。
但她可不想敘舊:“行行行?!绷鴫魲d無奈的說。
殷之年聽見柳夢梔妥協(xié),抿了抿唇不再言語,徹底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