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怡禮貌地伸出手："久仰大名，張先生。耀文經(jīng)常提起您。"

張真源機械地握了握她的手，目光掃向劉耀文。后者表情平靜，但眼神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歉意。

"林小姐是林氏集團的千金，"林雯繼續(xù)介紹，"也是我們劉總的..."

"老朋友。"劉耀文打斷她，"林小姐的父親和我父親是世交。"

張真源感到一陣眩暈。這就是所謂的"公開露面"？這么快就開始了？他強撐著微笑，找了個借口離開主桌。

整個晚宴像一場噩夢。媒體記者不斷拍著劉耀文和林嘉怡的"親密互動"，而張真源被迫在一旁扮演著"優(yōu)秀員工"的角色。更諷刺的是，他還得向客戶介紹自己為劉氏設(shè)計的最新項目——那個他和劉耀文熬了無數(shù)個夜晚共同完善的項目。

晚宴接近尾聲時，一位記者突然問道："劉總，有傳言說您和林小姐正在交往，這是真的嗎？"

全場安靜下來。張真源站在不遠(yuǎn)處，手中的香檳杯微微顫抖。

劉耀文看了張真源一眼，然后對記者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林小姐是我非常欣賞的朋友。至于其他，目前沒有更多可以分享的。"

這個含糊其辭的回答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插入張真源的心臟。他想起半年前那個生日，劉耀文在燭光下專注的目光；想起上海酒店的陽臺上，劉耀文談起母親時罕見的脆弱；想起飛機顛簸時，他們十指相扣的承諾。

而現(xiàn)在，劉耀文選擇了妥協(xié)。

香檳杯從張真源手中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他。

"抱歉，手滑了。"他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轉(zhuǎn)身快步走向洗手間。

鎖上隔間門，張真源雙手撐在墻上，深呼吸試圖控制翻騰的情緒。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后是劉耀文低沉的聲音："真源？出來談?wù)劇?

張真源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劉耀文："劉總有事？"

"別這樣，"劉耀文壓低聲音，"你知道這只是做戲。"

"做戲？"張真源冷笑，"你剛才看她的眼神可不像做戲。"

"那是給媒體看的！"

"不，那是給你父親看的。"張真源直視他的眼睛，"而你現(xiàn)在站在這里，是因為擔(dān)心我鬧脾氣影響你的計劃。"

劉耀文的表情變得難看："你太情緒化了。我們需要理智地處理這件事。"

"我很理智。"張真源的聲音異常平靜，"理智地決定不參與這場鬧劇。恭喜你，劉總，從現(xiàn)在起，你不用再兩面為難了。"

"什么意思？"

"我們結(jié)束了。"張真源推開他，走向洗手間門口，"辭職信明天會發(fā)到你郵箱。"

劉耀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能就這樣走！"

"放開。"張真源甩開他的手，"你變成了我最討厭的那類人。"

走出酒店，夜風(fēng)拂過張真源發(fā)燙的臉頰。他攔下一輛出租車，機械地報出自家地址。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模糊成一片彩色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