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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原創(chuàng)短篇  古代言情  古風虐戀   

寒氈燼

雪落蒼狼

蒼狼王庭的穹頂氈帳里,鎏金炭盆燒得噼啪作響,卻暖不了韓落雪指尖的涼。她盯著案頭那柄刻著“定北”二字的斷刀,刀鞘上的血銹已發(fā)黑——是顧承十年前死在雁門關(guān)時握的那把。

“公主對這刀很感興趣?”江玄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雪水浸過的冷,“當年顧將軍的尸身被蒼狼士兵踐踏,是我從沙里扒出這半截刀鞘,指甲都斷了?!?/p>

韓落雪猛地轉(zhuǎn)身,看見他手里捧著個漆盒,盒中整齊碼著顧承的舊物:半幅染血的兵書、兩枚磨得發(fā)亮的銅錢、還有……她送顧承的那支梅花簪。簪頭的紅寶石早已脫落,只剩光禿禿的銀枝,像極了顧承死訊傳來那日,她折斷的所有簪子。

“你究竟……”她喉嚨發(fā)緊,“收集這些做什么?”

江玄之將漆盒放在桌上,指尖撫過斷刀:“顧大哥救我時,我才十三歲,躲在死人堆里發(fā)抖。他用最后一口氣說‘帶著落雪跑’,可我沒跑成,被蒼狼王抓回去當了質(zhì)子?!彼鋈恍α?,笑得比帳外的北風還冷,“后來我殺了蒼狼王,踩著他的尸體上位,每夜都要摸著這些舊物才能入睡,生怕忘了自己是誰——是定北軍救下的螻蟻,還是蒼狼的汗王?!?/p>

韓落雪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木架,架上的羊皮卷紛紛掉落。她彎腰去撿,卻發(fā)現(xiàn)每張羊皮上都畫著同一個場景:梅林里,穿紅衣的少女踮腳替少年將軍簪花。筆觸稚嫩,卻將她發(fā)間的梅花、顧毅耳尖的紅,都畫得栩栩如生。

“這是你十四歲那年,”江玄之走到她身邊,聲音輕得像雪,“我混在大楚使臣里見過你。你不知道,我在驛館畫了整整十夜,每一筆都怕記錯你的模樣?!?/p>

她突然覺得惡心。原來他的溫柔,他的熟悉,都是十年窺視的結(jié)果。那些讓她心軟的細節(jié),不過是他精心織就的網(wǎng),網(wǎng)住她的愧疚、她的思念,讓她在蒼狼的風雪里,連恨都帶著裂痕。

“所以你娶我,”她捏緊梅花簪,銀枝扎進掌心,“是為了兌現(xiàn)對顧承的承諾,還是為了羞辱大楚?”

江玄之眼中閃過痛楚,卻很快被寒霜覆蓋:“明日你就會被封為蒼狼的閼氏,接受草原萬民的朝拜?!彼焓窒胩嫠鷤冢瑓s被她狠狠推開,“落雪,你以為大楚真的會派援軍救顧毅?王肅的人早就在他的藥里下了慢性毒藥,現(xiàn)在的定北軍,不過是群等著病死的羔羊?!?/p>

韓落雪如墜冰窟。她想起顧毅歸來時,臉色青白得不像活人,卻堅持要送她出城。原來不是重傷未愈,是毒入骨髓。那些她托琉璃送去的補藥,怕是早被調(diào)了包。

氈帳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是大楚的快馬急報。江玄之接過軍報,目光掃過,嘴角勾起殘酷的笑:“顧毅被封為定北將軍了,三日后出兵十萬,號稱要‘迎回公主’?!彼麑④妶筮f給她,指尖劃過“迎回”二字,“可你猜,王肅給他們準備的糧草,夠走到雁門關(guān)嗎?”

軍報上的朱砂印刺痛雙眼。韓落雪終于明白,從她踏上和親路的那一刻起,兩邊的朝堂都在吃人——大楚用她換十年安穩(wěn),蒼狼用她拴住定北軍。而顧毅,那個在雪地里為她種梅林的少年,此刻正帶著必死的決心,走向王肅為他挖的墳。

“我要見他?!彼プ〗囊滦洌白屛一卮蟪?,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晚了?!苯皖^凝視她,眼中有掙扎,更有決絕,“昨夜你替顧毅祈福時,我已派人給定北軍送了假消息——說你在蒼狼被虐待至死?!彼曇舭l(fā)顫,“只有讓他以為你死了,他才會拼盡全力活下去,帶著定北軍殺進王庭,像他父親當年那樣……”

韓落雪猛地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氈帳里回蕩,她的手在抖,他的臉卻依然平靜:“打吧,落雪。你知道嗎?顧承臨死前,最遺憾的就是沒帶你去幽州看雪?,F(xiàn)在我能給你幽州的雪,能給你定北軍的榮耀,卻獨獨給不了你……”

“給不了我心?!彼嫠f完,眼淚終于落下,“因為你的心,早和顧承一起埋在雁門關(guān)了,對嗎?你娶我,不過是想在這張與他相似的臉上,找到當年沒救下的遺憾?!?/p>

江玄之沒有否認。他轉(zhuǎn)身打開氈帳,漫天風雪灌進來,吹滅了炭盆的火。遠處傳來狼嚎,像極了十年前雁門關(guān)外,顧承咽氣時的北風。

千里之外的大楚軍營,顧毅盯著面前的白紙,紙上是蒼狼細作送來的“血書”——用朱砂寫著“落雪已死”,右下角按著手印,是她慣用的梅花紋。

“將軍,節(jié)哀?!崩钪壹t著眼替他披上鎧甲,鎧甲內(nèi)側(cè)新刻了字:“雪落之處,皆為吾鄉(xiāng)”。那是顧毅昨夜用匕首刻的,每筆都深可見骨。

他忽然笑了,笑得讓人心驚:“李忠,你說幽州的梅花開了嗎?”不等回答,便翻身上馬,腰間掛著的,是韓落雪送的碎玉,用紅繩重新串了,卻永遠缺了一角。

大軍行至雁門關(guān)下,探馬突然來報:“前方發(fā)現(xiàn)蒼狼糧草隊,護送的是……是公主的和親車架!”

顧毅猛地勒住韁繩。車架上的金漆在陽光下刺目,車簾被風吹開一角,露出半幅紅色嫁衣——是他曾在她閨房見過的,準備留到成親那日的喜服。

“殺!”他一聲令下,戰(zhàn)馬踏碎薄冰。可當他劈開駕車的蒼狼士兵時,卻發(fā)現(xiàn)車里空無一人,只有件染血的披風,繡著他熟悉的朱砂梅,領(lǐng)口處繡著行小字:“毅,別回頭”。

是她的字跡。顧毅忽然想起,每次他出征,她都會在他披風里繡字,有時是“平安”,有時是“等你”。這次,她卻讓他“別回頭”。

身后突然傳來箭矢破空聲。李忠撲過來替他擋住,鮮血濺在他鎧甲的“雪”字上:“將軍,是王肅的人!他們在糧草里摻了毒藥,弟兄們都……”

話未說完,便咽了氣。顧毅看著周圍倒下的士兵,終于明白,這根本不是蒼狼的伏擊,是大楚的朝堂,要將定北軍連骨頭都碾碎。

他跪在雪地里,捧起那染血的披風,忽然聽見天邊傳來狼嚎。抬頭望去,蒼狼的大旗已漫過山頭,而旗角下,有輛裝飾華麗的馬車,車簾后,隱約可見抹熟悉的紅色。

是她。韓落雪穿著蒼狼的閼氏華服,頭戴狼首金冠,正掀開簾子看他。距離太遠,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看見她指尖緊緊攥著什么——是那半塊碎玉,在陽光下,像滴永遠凝不住的血。

“落雪……”他想喊,卻發(fā)現(xiàn)喉間腥甜。王肅的毒藥發(fā)作了,眼前漸漸模糊,卻仍努力睜大眼,想再看她一眼。

馬車上,韓落雪看著顧毅倒下的身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江玄之的手按在她肩上,滾燙得像火:“他不會死,定北軍的人,沒那么容易死?!鳖D了頓,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聽見,“就像十年前,我也沒那么容易死?!?/p>

她忽然明白,江玄之根本沒打算殺顧毅,他要的,是讓定北軍和大楚朝堂互相撕咬,讓顧毅帶著仇恨活著,像他當年帶著顧承的死活著。而她,不過是懸在兩人之間的刀,既割傷顧毅,也剜著江玄之的舊疤。

深夜的王庭,韓落雪被封為“雪閼氏”,接受蒼狼貴族的朝拜。江玄之替她戴上象征權(quán)力的狼首項鏈,銀鏈貼著皮膚,冷得刺骨。她忽然想起,顧毅曾說過,等她成了他的妻,要送她串梅花銀鏈,每朵梅芯都嵌上朱砂,這樣連冬天都會暖。

“閼氏可還滿意?”江玄之在她耳邊低語,“明日,我們就去祭告蒼狼祖靈,然后……”

“然后讓顧毅看著我成為你的妻,對嗎?”她打斷他,望著氈帳外的星空,“你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要讓定北軍的刀,永遠對著大楚而非蒼狼,就像當年蒼狼王對質(zhì)子做的那樣?!?/p>

江玄之猛地轉(zhuǎn)身,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慌亂:“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藏在密室的羊皮卷,”她輕聲說,“上面畫著你當質(zhì)子時被鞭打的痕跡,每道傷都和顧毅鎧甲下的一樣。原來你們都曾是別人手里的刀,現(xiàn)在卻都想讓我成為新的刀柄。”

帳內(nèi)死寂。江玄之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哭腔:“落雪,你比我想象的聰明。但你知道嗎?當年顧承把半塊玉佩給我時,說‘帶著它,就像帶著落雪的平安’。后來我才懂,他是讓我用余生,換你的平安?!?/p>

他從頸間扯下玉佩,和她的碎玉拼在一起,終于成了完整的“平安”。可玉佩中間的裂縫,卻像道永遠跨不過的溝壑,橫在三人之間。

“睡吧,”江玄之替她攏好氈被,“明日之后,你就是蒼狼的閼氏,而顧毅……”他頓了頓,“會成為大楚的定北將軍,帶著對你的恨,好好活著?!?/p>

韓落雪閉上眼,聽見自己心跳如鼓。她知道,從顧毅在雪地里撿起她的玉佩開始,從江玄之在雁門關(guān)埋下半塊碎玉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像這拼合的玉佩,裂痕里藏著血,血里浸著十年的風雪。

而明日,當蒼狼的太陽升起,她會戴上狼首金冠,走進祭臺,而顧毅,會在千里之外的病榻上醒來,看見案頭擺著的,是她從蒼狼寄來的信——只有八個字:“忘了我,替定北軍活著”。

雪,又開始下了。這次,落在蒼狼的祭臺上,落在大楚的軍旗上,落在兩個男人的傷口上,卻永遠落不進,那個被風雪困在中間的女子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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