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程家車隊緩緩駛?cè)牖食?。蕭嶼澈一襲緋色宮裝,頸間系著凌不疑所贈的狼牙,腰間懸著袁善見送的玉佩。程少商湊過來咬耳朵:"聽說今日太子和幾位皇子都會出席,你可要小心被相中!"
蕭嶼澈勉強笑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匕首——凌不疑那日塞給她的"防身之物"。系統(tǒng)今早的警告仍在腦中回響:「凌不疑死亡概率升至92%」,而今日宮宴就是劇情的第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
"系統(tǒng),調(diào)取原劇情中今日宮宴的記載。"
「資料缺失。警告:本世界劇情線已發(fā)生偏移,原劇情僅供參考。」
這可不是好消息。蕭嶼澈深吸一口氣,跟隨程家女眷步入光華殿。殿內(nèi)金碧輝煌,百官攜家眷按品階入座。她作為程家養(yǎng)女,位置靠后,卻能清晰看見上首的皇帝與皇后。
"那位就是凌將軍。"程少商偷偷指向武將隊列首位,"旁邊藍衣的是袁公子。"
凌不疑一身玄色官服,威嚴(yán)如出鞘利劍;袁善見月白長衫,溫潤似無暇美玉。兩人同時向她望來,目光在空中相撞,竟似激起無形火花。
宴席過半,皇帝突然開口:"聽聞程家新收養(yǎng)了位才女,可就是那位蕭姑娘?"
殿內(nèi)瞬間安靜。蕭嶼澈心跳如鼓,緩步上前行禮:"民女蕭嶼澈,拜見陛下。"
"抬起頭來。"
皇帝的聲音有一絲異樣。蕭嶼澈依言抬頭,正對上皇帝震驚的目光——他手中的金樽"當(dāng)啷"落地!
"這胎記..."皇帝失態(tài)地站起身,"你頸側(cè)的月牙形胎記,從何而來?"
蕭嶼澈下意識摸向右頸——那里確實有個小小的月牙印記。系統(tǒng)給的資料里,這是與生俱來的。
"回陛下,民女自小就有。"
皇帝神色變幻,半晌才在皇后輕咳聲中回神:"朕失態(tài)了。來人,賜座。"
蕭嶼澈被安排在靠近御座的位置,這殊榮引得滿殿側(cè)目。她余光瞥見凌不疑握緊了腰間劍柄,而袁善見則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茶盞邊緣。
宴席繼續(xù),歌舞升平中暗流涌動。蕭嶼澈注意到皇后頻頻打量她,而太子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系統(tǒng),掃描皇帝與我的血緣關(guān)系。"
「檢測到基因相似度31%,符合遠親關(guān)系?!?/p>
果然有貓膩!蕭嶼澈正思索,一名宮女上前添茶,突然壓低聲音:"袁公子邀姑娘偏殿一敘,事關(guān)身家性命。"
偏殿幽靜,袁善見正在賞畫。見蕭嶼澈來了,他展開一幅仕女圖:"姑娘請看。"
畫中女子與她七分相似,最驚人的是右頸也有個月牙胎記!
"這是..."
"十五年前失蹤的淳于貴妃。"袁善見聲音極輕,"當(dāng)年她懷有身孕離宮,后下落不明。而蕭將軍正是護送她的人之一。"
蕭嶼澈腦中閃過凌不疑的話——她父親救過貴妃。難道...
"陛下見到你的反應(yīng)證實了我的猜測。"袁善見目光灼灼,"你極可能是皇室血脈。"
"袁公子為何調(diào)查此事?"
"因為..."袁善見剛要回答,殿外突然傳來凌不疑的喝聲:"小心!"
一道寒光直襲蕭嶼澈后心!袁善見猛地拉她入懷,同時凌不疑飛身而至,長劍出鞘,"錚"地格開暗器——是一支淬毒的袖箭!
"護駕!"侍衛(wèi)們蜂擁而入。
混亂中,蕭嶼澈看見刺客是個宮女,正被凌不疑制服。那宮女突然獰笑,口中溢出血沫——服毒自盡了!
"沒事吧?"凌不疑一把扣住蕭嶼澈肩膀,力道大得生疼。
袁善見卻輕巧地將她拉回:"凌將軍,你弄疼她了。"
兩人目光如刀劍相擊。蕭嶼澈急忙打圓場:"多謝二位相救。"
回宴席的路上,凌不疑低聲道:"別信袁善見。他接近你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他父親當(dāng)年...與貴妃失蹤有關(guān)。"
宮宴草草結(jié)束?;馗R車中,程老夫人突然握住蕭嶼澈的手:"孩子,今日之后,你要格外小心。"
"老夫人知道什么?"
"你父親臨終前說過...若有人問起胎記,就給他看這個。"老夫人遞來半塊玉佩,"另半塊在凌將軍那里。"
玉佩上刻著「永初」二字——這是當(dāng)今皇帝的年號!
夜深人靜,蕭嶼澈研究著半塊玉佩。系統(tǒng)突然警報:「檢測到殺氣!東南方三丈!」
她本能地抽出枕下匕首。窗欞輕響,一個黑影翻入——是凌不疑!
"將軍夜闖閨閣,不妥吧?"蕭嶼澈匕首未放。
凌不疑不語,取出半塊玉佩。與她的嚴(yán)絲合縫!拼完整的玉佩背面顯出地圖,指向皇陵某處。
"明日寅時,我來接你。"凌不疑轉(zhuǎn)身欲走,又回頭道,"別告訴袁善見。"
他剛離開,窗外又傳來輕叩。袁善見執(zhí)燈而立:"姑娘可有空賞月?"
蕭嶼澈:"......"
這兩人是約好的嗎?
袁善見帶來卷竹簡:"這是我查到的貴妃案卷宗。有人不希望真相大白。"
卷宗記載:貴妃離宮當(dāng)夜,侍衛(wèi)長蕭巖(蕭嶼澈父親)護送她至岐山,后獨自返回,稱貴妃難產(chǎn)而亡。但蹊蹺的是,沒有嬰兒尸體,而蕭巖身上有打斗痕跡。
"凌不疑告訴你什么了?"袁善見突然問。
蕭嶼澈猶豫片刻,還是展示了拼合的玉佩。袁善見瞳孔微縮:"果然...皇陵密室。"
"你知道?"
"我查了十五年。"袁善見輕撫她頸間胎記,"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兒。"
他的指尖微涼,卻讓蕭嶼澈頸側(cè)發(fā)燙。系統(tǒng)提示:「袁善見好感度升至65%,危險值30%」
"為何執(zhí)著于此?"
"因為..."袁善見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父親是最后見到貴妃的大臣。他因此事郁郁而終,臨終前說...愧對那個孩子。"
寅時,凌不疑如約而至。見蕭嶼澈與袁善見同行,臉色頓時陰沉:"你帶他?"
"袁公子對此事了解頗多..."
"隨你。"凌不疑冷冷打斷,翻身上馬。
皇陵在月色下森然肅穆。按圖索驥,三人在一處偏殿找到暗門。凌不疑點燃火折子,石室內(nèi)赫然是具水晶棺!
棺中女子容顏如生,頸間月牙胎記與蕭嶼澈一模一樣。棺前香案上放著個錦盒,里面是嬰兒襁褓與封信。
信是蕭將軍所寫:「臣萬死,貴妃為?;逝员M。臣將女托程家,若有不測,玉佩為證。」
蕭嶼澈渾身發(fā)冷。所以她是...皇女?
"果然如此。"凌不疑突然單膝跪地,"末將參見公主。"
袁善見卻皺眉:"不對。若你是皇女,為何蕭將軍要將你托付程家?直接送回宮不是更..."
話音未落,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凌不疑迅速熄滅火折子,將蕭嶼澈護在身后。石門被推開,火把照亮了太子陰沉的臉。
"本宮就知道...你們會找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