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的細雨沾濕了青石板路，蕭嶼澈蹲在茶樓屋檐下，盯著手中海大富的"仙丹"直皺眉。這所謂的仙丹表面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湊近聞還有股刺鼻的汞味。

"這哪是仙丹，分明是慢性毒藥。"她指尖稍用力，藥丸碎成粉末，在陽光下閃爍著可疑的銀光，"水銀、朱砂、鉛粉...海大富沒被毒死真是奇跡。"

"妖女！你果然在這！"

韋小寶的聲音從背后炸響。蕭嶼澈頭也不回，反手精準(zhǔn)捏住他偷襲的爪子："叫姐姐。"

"哎喲喂！"韋小寶疼得齜牙咧嘴，"輕點輕點！我這不是給你送消息來了嘛！"

蕭嶼澈松開手，韋小寶立刻獻寶似的掏出一張燙金請?zhí)?海大富明日要在瘦西湖設(shè)宴，專請揚州城的奇人異士——哎你干嘛搶我燒餅！"

"報酬。"蕭嶼澈啃著燒餅含糊道，"火焰紋有消息了？"

"天地會那邊說，前朝崇禎爺?shù)拈L公主臂上就有火焰胎記。"韋小寶湊近低語，"不過姐姐放心，我韋小寶最講義氣，就算你是前朝余...嗷！"

蕭嶼澈一腳踩在他靴面上："再胡說，我就告訴阿珂你七歲還尿床。"

"你怎么連這都知道？！"韋小寶漲紅了臉。

"掐指一算。"蕭嶼澈神秘兮兮地捻了捻手指，心里暗笑——原著里明明寫的是八歲。

次日瘦西湖畔，海大富的宴席擺得極盡奢華。蕭嶼澈換了身男裝，揣著連夜趕制的"解毒丹"赴宴。這"解毒丹"不過是維C片裹了層金箔，但對付水銀中毒綽綽有余。

"這位公子看著面生啊。"海大富瞇著三角眼打量她。

蕭嶼澈拱手一禮："在下姓蕭，略通醫(yī)術(shù)。聽聞海公公近來夜不能寐，指甲發(fā)紫，特來獻藥。"

海大富瞳孔一縮——這些癥狀他從未對外人提過！

"蕭公子如何得知？"

"望氣之術(shù)。"蕭嶼澈信口胡謅，實則汞中毒癥狀她閉著眼都能背出來。她取出"解毒丹"："此丹以天山雪蓮輔以東海明珠粉煉制，?？说ざ尽?

海大富將信將疑地服下藥丸，不消片刻竟真的覺得胸中郁結(jié)舒緩許多——實則是心理作用加維C的抗氧化功效。

"神藥！真乃神藥也！"老太監(jiān)激動得聲音發(fā)顫，"蕭公子可愿隨咱家入宮？皇上正廣招天下奇人..."

蕭嶼澈心中暗喜，面上卻故作為難："這..."

"每月俸銀五十兩！"

"唉，不是錢的問題..."

"御藥房隨你調(diào)用！"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躲在假山后的韋小寶看得目瞪口呆："這就進宮了？妖女怕不是會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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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紅墻黃瓦在陽光下晃得人眼花。蕭嶼澈跟在海大富身后，不動聲色地記下路線。途徑御藥房時，她突然駐足：

"海公公，能否取些綠礬和硝石？"

"蕭公子要這些俗物作甚？"

"煉丹。"

半刻鐘后，蕭嶼澈在丹房里上演了出好戲。她將綠礬（硫酸亞鐵）加熱分解，產(chǎn)生的二氧化硫氣體通入硝石（硝酸鉀）溶液，最終得到晶瑩剔透的硫酸鉀晶體。

"此乃'天河凈水'，可解百毒。"她將晶體溶入水中，遞給海大富。

老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喝下，頓覺神清氣爽——實則是酸堿中和緩解了他長期服丹的胃部不適。

"仙術(shù)！真乃仙術(shù)也！"海大富撲通跪下，"求仙長收我為徒！"

蕭嶼澈扶額。這老太監(jiān)中毒太深，科學(xué)實驗都能看成仙法。正要婉拒，門外突然傳來尖細的通傳：

"太后娘娘駕到！"

珠簾掀起，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款步而入。蕭嶼澈心頭一凜——假太后毛東珠！原著里神龍教的臥底！

"聽聞海公公得了位活神仙，哀家特來瞧瞧。"毛東珠眼波流轉(zhuǎn)，在蕭嶼澈身上掃了一圈，"好俊俏的小郎君。"

蕭嶼澈強忍不適行禮。毛東珠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哀家近日心口疼，小郎君可能治？"

這哪是看病，分明是試探！蕭嶼澈心念電轉(zhuǎn)，突然想起《甄嬛傳》里的經(jīng)典臺詞：

"娘娘此癥，像是中了'墮了么'的毒。"

"什么？"毛東珠明顯一愣。

"哦，就是西域奇毒'墮胎藥'。"蕭嶼澈面不改色，"不過看娘娘脈象，倒像是..."她突然壓低聲音，"練了'化骨綿掌'后內(nèi)力反噬。"

毛東珠臉色驟變！化骨綿掌是她從神龍教學(xué)來的秘技，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

"臣妾要告發(fā)熹貴妃私通！"蕭嶼澈突然又來一句。

毛東珠手一抖，茶盞啪地摔碎在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偏偏戳中她最大的秘密——她確實與師兄有私情！

"海公公先退下。"毛東珠強作鎮(zhèn)定，"哀家要與蕭公子...單獨論醫(yī)。"

待海大富退下，毛東珠瞬間變臉："閣下是哪路高人？"

"路過的。"蕭嶼澈笑瞇瞇地倒了杯茶，"娘娘放心，我對您的'午夜驚魂'沒興趣。"這是原著里毛東珠與情人的暗號。

毛東珠如遭雷擊，半晌才緩過神："姐姐既然知道這么多..."她突然親熱地挽住蕭嶼澈的手臂，"不如我們姐妹相稱？宮里頭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蕭嶼澈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卻笑得真誠："娘娘抬愛。"

兩人各懷鬼胎地喝了結(jié)義茶，毛東珠還"貼心"地送了她一盒摻了慢性毒藥的胭脂——被蕭嶼澈轉(zhuǎn)手喂了御花園的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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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公子！救命??！"

這日蕭嶼澈正在研究《四十二章經(jīng)》的羊皮封面，韋小寶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來，身后還跟著個穿太監(jiān)服的"少年"。

"建寧公...咳咳，這是小寧子，想出去玩但宮門禁嚴(yán)..."韋小寶瘋狂使眼色。

蕭嶼澈定睛一看，這"小太監(jiān)"杏眼桃腮，不是建寧公主是誰？她剛要拒絕，建寧已經(jīng)撲上來抱住她的胳膊：

"蕭哥哥帶人家出去玩嘛~"

這一聲"蕭哥哥"喊得蕭嶼澈雞皮疙瘩掉一地。更可怕的是，韋小寶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扒下了她的外袍往建寧身上套：

"你扮成蕭公子帶她出去，我扮成你留在宮里！"

"等等..."

"好姐姐，就一個時辰！"韋小寶雙手合十，"不然公主就要告發(fā)你私藏《四十二章經(jīng)》..."

蕭嶼澈瞪大眼睛——這小子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一刻鐘后，她硬著頭皮穿上建寧的宮裝，坐在繡墩上學(xué)公主儀態(tài)。韋小寶臨走前還回頭壞笑：

"記住啊，建寧公主最愛說'本宮'，走路要小碎步，坐下時雙腿并攏..."

"滾！"

乾清宮的更漏滴答作響，蕭嶼澈正模仿著公主的筆跡批閱"知道了"，忽聽外面太監(jiān)尖聲通傳：

"皇上駕到！"

蕭嶼澈手一抖，朱筆在奏折上劃出長長一道?，F(xiàn)在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只好迅速擺出端莊姿態(tài)。

"皇妹今日氣色不錯。"少年天子邁步而入，明黃色龍袍襯得身姿挺拔。

蕭嶼澈低頭行禮，心跳如鼓?？滴鯀s自顧自坐在她對面，拿起本奏折翻閱："聽說你近日與海大富招攬的能人走得很近？"

"本宮...呃，臣妹只是..."

"嗯？"康熙突然抬頭，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皇妹今日怎么不自稱'本宮'了？"

蕭嶼澈背脊發(fā)涼。正絞盡腦汁想借口，康熙卻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更奇怪的是..."少年天子似笑非笑，"朕竟不知皇妹何時學(xué)了男子坐姿？"

蕭嶼澈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岔開腿坐的豪邁姿勢，慌忙并攏膝蓋，卻聽"刺啦"一聲——宮裝裙子裂了道口子。

空氣瞬間凝固。

"哈...哈哈..."康熙突然大笑起來，"韋小寶這猴崽子，又偷換身份！"他伸手在蕭嶼澈肩頭一拂，假發(fā)髻應(yīng)手而落，"蕭公子，久仰了。"

蕭嶼澈尷尬得腳趾摳地，索性破罐子破摔："陛下明鑒，草民是被迫的..."

"朕知道。"康熙饒有興趣地打量她，"海大富說你精通術(shù)數(shù)，來陪朕下盤棋如何？"

棋至中盤，蕭嶼澈已經(jīng)用現(xiàn)代棋譜殺得康熙片甲不留。少年天子非但不惱，反而興致更高："蕭公子師從何人？"

"家?guī)?..姓景，字天。"蕭嶼澈隨口胡謅。

"可是蜀中景氏？"

"呃，對，賣古董那個。"蕭嶼澈差點咬到舌頭。

康熙若有所思地落下一子："明日此時，再來陪朕下棋。"頓了頓，"穿你自己的衣服就行。"

蕭嶼澈如蒙大赦，剛退出殿外就被韋小寶拽到角落：

"怎么樣？沒露餡吧？"

"托您的福，褲子都裂了！"

"嘿嘿，皇上沒發(fā)現(xiàn)你是女的吧？"

"......"

蕭嶼澈突然意識到，康熙從頭到尾沒拆穿她女扮男裝！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后頸發(fā)涼——少年天子遠比表面看到的更敏銳。

回住處的路上，海大富鬼魅般出現(xiàn)在廊柱后："蕭公子，咱家有事相詢。"他掏出一卷泛黃的畫像，"可認得此人？"

畫像上是位明艷動人的少女，臂間赫然有一道火焰形胎記！蕭嶼澈心頭巨震，面上卻不動聲色：

"這是..."

"崇禎爺?shù)溺叟?，長平公主。"

海大富的三角眼里閃著詭異的光："公子臂上的紋路，與公主的胎記...很像啊。"

月光穿過窗欞，蕭嶼澈盯著手臂上微微發(fā)燙的火焰紋，思緒萬千。她早該想到的——穿越到鹿鼎記世界，系統(tǒng)怎么可能不給她安排個勁爆身份？

窗外，一片青色衣角悄然飄過。海大富站在暗處，手中捏著半塊與畫像上一模一樣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