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澈在劇痛中醒來。眼前是間陰暗的石室,墻壁上的火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她試著活動手腳——被鐵鏈鎖在石椅上,右臂衣袖撕破,火焰紋暴露在外,正泛著不正常的紅光。
"醒了?"
梁國使者踱步而出,手里把玩著那塊赤紅炎玉。玉石表面布滿裂紋,卻仍隨著靠近蕭嶼澈而越來越亮。
"你們把公主怎么樣了?"蕭嶼澈嘶聲問。最后的記憶是司徒靜被黑衣人拖走的畫面。
"放心,小龍蝦公主很安全...暫時。"使者冷笑,"只要你幫我們改良火藥配方。"
"休想!"
"那就別怪我們..."使者突然掐住她下巴,強迫她看向角落,"用些非常手段。"
陰影里走出個人——是海大富!老太監(jiān)面色灰敗,胸口纏著滲血的繃帶,被兩個梁國武士押著。
"蕭姑娘...老奴對不住你..."海大富咳嗽著,"他們用先帝陵墓威脅..."
蕭嶼澈心頭一震。這老太監(jiān)竟是前朝忠臣?
"蕭姑娘可知自己臂上火焰紋的來歷?"使者突然問。
"胎記而已。"
"非也。"使者猛地扯開海大富的衣領(lǐng),露出同樣位置的火焰形疤痕,"這是崇禎帝親手烙下的守護印記!只有長平公主的至親才有!"
蕭嶼澈腦中嗡鳴。平行世界的長平公主孿生妹妹...這身份竟是真的?
"姑娘別信他!"海大富突然掙扎起來,"你的火焰紋與他們無關(guān)!那是..."
"閉嘴!"使者一腳踹倒老太監(jiān),轉(zhuǎn)向蕭嶼澈,"改良配方,換司徒靜性命。三日后子時,我要看到成品。"
鐵門重重關(guān)上,石室重歸寂靜。海大富艱難地爬到蕭嶼澈腳邊:
"姑娘...老奴時日無多,必須告訴你真相..."
......
兩個時辰后,蕭嶼澈被帶到間簡陋的丹房。梁國人丟下硫磺、硝石等材料,鎖門離去。她盯著那些原料,嘴角微揚——正好將計就計!
正當她調(diào)配火藥時,房頂突然傳來輕微的"咔嗒"聲。一片瓦被悄悄移開,露出韋小寶那張欠揍的臉。
"妖女!果然在這!"他壓低聲音,"我偷看了梁國密信..."
"小心!"蕭嶼澈突然厲喝。
太遲了。一支弩箭破空而來,正中韋小寶肩膀!他慘叫一聲從房頂摔下,隨即被沖進來的梁國武士按在地上。
"自投羅網(wǎng)!"使者冷笑,"正好拿你試藥!"
蕭嶼澈眼睜睜看著韋小寶被灌下某種黑色液體,瞬間面色發(fā)青,口吐白沫。
"解藥在配方完成后給。"使者拽著韋小寶的頭發(fā),"快點干活!"
蕭嶼澈咬破嘴唇。她必須救韋小寶,但絕不能給梁國真正的火藥配方...突然,她瞥見墻角堆放的滑石粉,計上心頭。
"我需要更多硝石!"她故意打翻硫磺罐,"這些純度不夠!"
使者狐疑地打量她,最終還是派人去取。趁這間隙,蕭嶼澈撲到韋小寶身邊:
"死太監(jiān)!撐?。?
韋小寶氣若游絲:"妖女...要是先遇見你就好了..."他艱難地掏出一個荷包,"給...給阿珂..."
蕭嶼澈鼻尖一酸。原著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韋爵爺,此刻像個委屈的孩子。她突然做了個決定——調(diào)動火焰紋的能量救他!
右手按在韋小寶心口,她默念海大富告訴她的咒語?;鹧婕y金光大盛,順著指尖流入韋小寶體內(nèi)。他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而蕭嶼澈卻感到一陣虛弱...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妖女你...?"韋小寶瞪大眼睛。
"別聲張。"蕭嶼澈快速耳語,"待會看我眼色行事。"
使者帶著硝石回來時,蕭嶼澈已經(jīng)"改良"好了火藥——實則是加了大量滑石粉的啞炮配方。她將成品交給使者:
"現(xiàn)在給解藥!"
使者假意遞來藥瓶,突然拔刀刺向韋小寶!千鈞一發(fā)之際,蕭嶼澈猛地推開韋小寶,自己卻被劃傷手臂。鮮血滴在火藥上,瞬間引發(fā)劇烈反應(yīng)!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個房頂被濃煙掀翻!蕭嶼澈趁機拽著韋小寶往外沖,卻被使者攔?。?/p>
"想跑?"
危急關(guān)頭,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使者咽喉!院墻上,白云飛執(zhí)弓而立,身后是大隊明軍。
"白大哥!"司徒靜的歡呼從遠處傳來。
混亂中,蕭嶼澈的火焰紋與白云飛腰間玉佩同時發(fā)光。兩人目光相接,瞬間明白了什么。但此刻她已虛弱到極點——救韋小寶消耗了太多能量。
"蕭姑娘!"白云飛躍下墻頭。
蕭嶼澈想回應(yīng),卻眼前一黑...
......
再醒來是在熟悉的皇宮寢殿。朱允守在床邊,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
"陛下...?"
"別動。"朱允按住她,"御醫(yī)說你再亂用內(nèi)力會..."
"消散?"蕭嶼澈苦笑。海大富臨終前告訴她,火焰紋能量耗盡時,她就會被送回原世界。
朱允瞳孔微縮:"你知道?"
"陛下,我有話要說。"蕭嶼澈強撐著坐起,"梁國計劃在邊境制造爆炸嫁禍齊國,挑起戰(zhàn)爭。他們的火藥藏在..."
"已經(jīng)處理了。"朱允輕聲打斷,"白云飛帶兵抄了梁國使館。"他頓了頓,"蕭嶼澈,你到底是誰?"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蕭嶼澈半透明的指尖上。是時候坦白了。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輕聲說,"在我的世界,長平公主有個孿生妹妹叫朱棠,也就是我。我們被推入一扇發(fā)光的門...我到了這里,她不知去向。"
朱允沉默良久,突然從懷中取出傳國玉璽:"那這個呢?"
玉璽底部刻著的火焰紋與蕭嶼澈手臂上的印記完全吻合。當兩者靠近時,竟產(chǎn)生奇異的共鳴!
"海大富說...這是認主反應(yīng)。"朱允聲音發(fā)緊,"傳國玉璽認你為主。"
蕭嶼澈愕然。難怪梁國對她窮追不舍——得火焰紋者得天下!
"陛下,我..."
"別說了。"朱允突然握住她的手,"留下來。朕可以..."
"皇兄!"司徒靜風風火火沖進來,"白大哥找到...哎呀!"她看到兩人交握的手,立刻轉(zhuǎn)身,"我什么都沒看見!"
朱允無奈松手:"進來吧。"
白云飛大步走入,腰間掛著司徒靜繡的丑荷包??吹绞拵Z澈半透明的狀態(tài),他臉色驟變:
"能量耗盡了?"
"你早知道?"朱允瞇起眼。
白云飛沉默地解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的青色龍紋:"蕭姑娘的火焰紋與我這'龍璽印'本是一對。祖訓說雙印合璧可..."
"得天下。"朱允冷冷接話,"所以白家世代守護這個秘密?"
氣氛突然緊張。蕭嶼澈趕緊打圓場:"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梁國..."
"已經(jīng)退兵了。"白云飛看向她,"你的火藥配方讓他們自食其果,炸了自己三個營帳。"
司徒靜噗嗤一笑:"活該!"她突然紅著眼撲到蕭嶼澈床邊,"你不準走!我還沒學會'火山飄雪'呢!"
蕭嶼澈心中一暖。這小公主,永遠這么直率可愛。
"公主,我有禮物送你。"她從枕下拿出本小冊子,"《追夫三十六計》,我連夜寫的。"
司徒靜翻開第一頁就漲紅了臉:"'如何制造偶遇'、'假裝受傷博同情'...妖女你!"
眾人大笑間,蕭嶼澈的身體越發(fā)透明。朱允突然厲聲喝退所有人,只留自己在殿內(nèi)。
"蕭嶼澈。"少年天子第一次直呼她全名,"可曾對朕有過...真心?"
蕭嶼澈望著這個驕傲的皇帝此刻脆弱的表情,心中酸澀。她拉起朱允的手,又將沖回來偷看的司徒靜的手疊在上面:
"陛下,公主是個好姑娘..."
"我不要聽這個!"朱允罕見地失態(tài)。
蕭嶼澈的身體開始化作光點。她迅速在紙上寫下"開放海禁,善待漢人",塞到朱允手中:
"記住,真正的天下不是打出來的..."
最后一刻,白云飛突然闖入,龍紋與火焰紋最后一次共鳴。在耀眼的光芒中,蕭嶼澈徹底消散,只留下那本《追夫三十六計》落在司徒靜腳邊。
......
一個月后,京城張燈結(jié)彩。朱允親自為司徒靜和白云飛主婚,同時宣布解除海禁,減免江南賦稅?;槎Y上,韋小寶喝得爛醉,對著月亮大喊:
"妖女!你還欠我十兩銀子!"
眾人大笑間,沒人注意到一片羽毛緩緩飄落,上面帶著淡淡的火焰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