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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最后一位抄書人

接下來的幾天,陳默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沉默的花園》的抄寫中。藥物開始發(fā)揮作用,手部顫抖有所緩解,但副作用也隨之而來——輕微的惡心和頭暈讓他不得不放慢節(jié)奏,經(jīng)常休息。盡管如此,他依然堅持每天抄寫,仿佛在與時間賽跑。

星期一早晨,陳默剛完成第六章的抄寫,就聽見院門被推開的聲音。

"陳教授!"一個年輕女聲傳來,"有人在嗎?"

陳默走出工作室,看到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站在院子里,怯生生地環(huán)顧四周。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扎著馬尾辮,臉上帶著學生特有的青澀。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陳默問道。

"您是陳默教授吧?"女孩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我是市文化館的實習生李小雨,周館長讓我來請您參加明天的'非遺文化展'。"

陳默這才想起周立提過的活動,"哦,是這樣。不過我記得是后天,周三?"

李小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但周館長想請您明天就去,幫忙布置展臺,順便提前準備一些展示用的作品。"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活動的詳細安排,還有您需要準備的內(nèi)容。"

陳默接過文件夾翻看,里面詳細列出了活動流程和他的展示環(huán)節(jié)——"傳統(tǒng)抄書藝術展示與互動",計劃持續(xù)兩小時,包括技法展示和觀眾互動體驗。

"周館長說,如果您明天能來,博物館會派車接您。"李小雨補充道,眼中流露出期待和敬佩,"我從小就聽說您的抄書技藝,一直很想親眼見識。"

陳默有些意外,"你知道我?"

"當然!"李小雨興奮地說,"我爺爺是老一輩的書法愛好者,家里掛著您抄的《蘭亭序》,說是鎮(zhèn)宅之寶。我小時候就對那幅字很著迷,爺爺告訴我那是陳默教授的作品,是咱們城里最好的抄書人。"

陳默被這番話觸動,心中一暖。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的堅持,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成為一些家庭的共同記憶。

"好吧,我明天去。"他點頭答應,"麻煩周館長上午十點派車來接我。"

送走李小雨后,陳默回到工作室,開始整理明天需要帶的工具和樣品。他從書架上取下幾個裝幀精美的抄本,這些都是過去幾年中他最滿意的作品——《蘭亭序》、《紅樓夢》第一回、《詩經(jīng)·關雎》、還有幾首李白杜甫的詩。

整理間隙,他看了看案頭的《沉默的花園》。還有六章未抄完,而梅子明天就要回來了。按照目前的進度,很難在她到達前完成整本書的抄寫。

"或許可以先抄關鍵的部分。"他自言自語道,翻到手稿的最后幾章。

第十章標題是《重逢》,講述了園丁女兒最終回到花園的情景。女兒發(fā)現(xiàn)父親已經(jīng)老了,而她種下的小樹已經(jīng)長成參天大樹。面對這一切變化,她起初感到陌生和不安,但當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父親這些年寫給她的信,以及那座為她保留的空間時,多年的隔閡終于被打破。

陳默讀著這一章,眼眶濕潤。這情節(jié)與他和梅子的現(xiàn)狀何其相似——女兒的歸來,父親的變化,以及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思念和愛。

"一定要把這一章抄好。"他下定決心,取出最好的宣紙,開始精心抄寫第十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夕陽西沉,暮色漸濃。陳默全神貫注于抄寫中,甚至忘記了晚飯。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陳教授,"電話那頭是藥店店員的聲音,"您訂的那批特制筆握到貨了,方便的話現(xiàn)在可以來取。"

陳默這才發(fā)現(xiàn)已是晚上七點,"好的,我馬上過去。"

他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第十章已經(jīng)抄了一半,明天參加活動,后天梅子就到了,時間非常緊迫。但特制筆握確實急需,這幾天用下來,他發(fā)現(xiàn)那種輔助工具對緩解手部顫抖很有幫助。

陳默騎上老舊的自行車,沿著熟悉的小路前往藥店。十月的晚風有些涼,街上行人不多,路燈在暮色中一盞盞亮起,為這座小城編織出溫暖的光網(wǎng)。

轉過一個拐角,他看到前方藥店亮著燈,櫥窗里的"康復醫(yī)療器械專區(qū)"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就在他停好車準備進店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藥店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紙袋。

"梅子?"陳默難以置信地叫出聲。

那人聞聲轉頭,果然是梅子!她一身職業(yè)裝,披著一件米色風衣,看起來干練而優(yōu)雅。

"爸?"梅子同樣驚訝,"你怎么在這兒?"

陳默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解釋自己來買帕金森患者用的輔助工具。而梅子,則迅速將手中的紙袋藏到身后,似乎也有難言之隱。

"我...來買些文具。"陳默含糊其辭,"你不是說明天才到嗎?"

梅子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行程提前了,我想給你個驚喜,就沒告訴你。剛到酒店放下行李,出來買點東西。"

兩人相對而立,一時沉默。十年的分離,讓父女之間多了幾分生疏。梅子率先打破沉默:"既然碰到了,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我還沒吃呢。"

陳默點點頭,"好啊,附近有家不錯的面館。"

"等我一下,"梅子說,"我去車上放東西。"

陳默注視著女兒走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將紙袋放進去。她的背影挺拔而堅定,與記憶中那個倔強的小女孩重疊在一起。時間帶走了她的青澀,卻沒有改變她身上那份倔強和獨立。

面館不大,但干凈整潔,老板娘是陳默的老熟人??吹礁概畟z進來,她熱情地招呼:"陳教授,這是閨女回來了?"

梅子露出禮貌的微笑,"阿姨好,我是梅子。"

"知道知道,當年多漂亮的小姑娘,現(xiàn)在更漂亮了!"老板娘笑呵呵地說,"想吃什么?我這有你爸最愛的牛肉面。"

"兩碗牛肉面。"陳默點單,然后對梅子說,"這家的面做了二十多年,味道沒變過。"

梅子環(huán)顧四周,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我記得這家店,小時候你經(jīng)常帶我來。"

"你還記得?"陳默有些驚喜。

"當然記得。"梅子輕聲說,"那時候你每周都會帶我來這吃一次面,說是獎勵我好好學習。"

這個小小的共同記憶瞬間拉近了父女間的距離。兩人開始聊起近況,梅子談到出版社的工作,陳默則說起小區(qū)里的變化和老朋友們的近況。整個交談輕松而自然,仿佛那些年的隔閡從未存在。

面上來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梅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真的沒變。"

"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陳默意有所指地說。

梅子抬頭看了父親一眼,眼中閃過復雜的情感。她放下筷子,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爸,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陳默點點頭,等待著。

"我知道你和媽媽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一輩子,這里有你們的回憶和感情。但..."梅子斟酌著詞句,"如果拆遷真的無法避免,我希望你能考慮搬到北京和我一起住。"

陳默沒有立即回答。他看著碗里的面,思緒萬千。

"我在望京買了套兩居室,"梅子繼續(xù)說,"客房可以改成你的工作室。北京的文化氛圍好,也許你的抄書生意會有更多機會。最重要的是..."她停頓了一下,"我們可以多些時間在一起。"

最后一句話觸動了陳默。十年來,這是梅子第一次明確表達想與他親近的意愿。

"梅子,"他輕聲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我..."

"先別急著拒絕,"梅子打斷他,"至少等我們了解了拆遷的具體情況再做決定,好嗎?"

陳默嘆了口氣,點頭同意,"好吧,我們明天一起去社區(qū)了解情況。"

梅子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對了,聽說你明天要去文化館?"

"你怎么知道?"陳默驚訝地問。

"周叔叔告訴我的。他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你答應去做抄書展示。"梅子解釋道,"我正好認識那位要來采訪的作家,打算帶他一起去參觀。"

陳默這才明白為何周立堅持要他提前一天去準備。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為了讓梅子看到他的工作。

晚飯后,梅子堅持送父親回家。路上,她注意到陳默走路時微微的不穩(wěn),忍不住問道:"爸,你的腿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年紀大了。"陳默避重就輕地回答。

梅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父親一眼,但沒有追問。到家后,她在院子里駐足良久,尤其是那棵她當年種下的松樹前。

"它長得真好。"她輕聲說,伸手撫摸松樹粗糙的樹皮。

"我一直細心照顧它。"陳默站在一旁,"就像等著它的主人回來。"

梅子轉過頭,與父親四目相對,眼中有淚光閃動。那一刻,《沉默的花園》中的情節(jié)仿佛在現(xiàn)實中重現(xiàn)——園丁和他的女兒,在那棵象征著離別與等待的樹下重逢。

"我明天要住酒店,"梅子說,"那位作家住在同一家,方便工作。但后天采訪結束后,我想回來住幾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的房間一直在等你。"陳默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梅子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腳步,"對了,爸,我希望你明天在文化館好好展示你的手藝。讓大家,也讓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抄書藝術。"

陳默沒想到女兒會說這樣的話,一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應允。

送走梅子后,陳默回到工作室,看著案頭的《沉默的花園》。第十章的抄寫尚未完成,而現(xiàn)實中的重逢已經(jīng)發(fā)生。他拿起筆,繼續(xù)抄寫,心中卻涌起一絲忐忑——明天的展示,他的手還能保持足夠的穩(wěn)定嗎?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對自己說,像是一個祈禱。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案幾上,照亮他專注的面龐和不停工作的手。在這寂靜的夜晚,一位老抄書人用他顫抖卻堅定的雙手,繼續(xù)傳承著那份即將消逝的美與智慧。

次日清晨,陳默早早起床,仔細挑選了一套干凈的傳統(tǒng)長衫,這是他在正式場合的標準裝束。梳洗時,他注意到鏡中的自己頭發(fā)又白了幾分,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時光荏苒,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年輕教授。

服藥后,他精心整理了要帶去文化館的工具和樣品,將它們小心裝入一個舊式木箱——硯臺、墨錠、各種毛筆、上好的宣紙、印泥和印章,還有幾本成品抄本作為展示。

"陳教授,車來了!"十點整,院門外傳來李小雨的聲音。

陳默提著木箱出門,看到一輛貼有文化館標志的面包車停在門口,李小雨站在車邊招手。

"這么多東西,我來幫您。"李小雨快步上前,接過木箱。

車上,李小雨興奮地告訴陳默,今天的活動準備得很充分,文化館專門為抄書展示設置了一個雅致的展區(qū),布置成傳統(tǒng)書房的樣式。

"周館長說了,要給您最好的展示環(huán)境。"她說,"對了,今天有個重要的作家要來參觀,還有幾家媒體會做報道。"

陳默點點頭,心里卻有些緊張。今天將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女兒會來看他展示抄書技藝,而他的手部狀況卻并不理想。藥物控制了最明顯的顫抖,但精細動作依然有些困難。

到達文化館,周立已在門口等候。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唐裝,看上去格外正式。

"老陳,你來得正好。"周立熱情地迎上前,"展區(qū)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先去熟悉一下環(huán)境。下午兩點正式開始,中午我請你吃飯。"

陳默跟隨周立來到展區(qū),確實布置得很用心——一張紅木書案,兩側是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古籍和文房四寶。墻上掛著幾幅名家書法,窗外可以看到一方小小的園林,環(huán)境雅致而安靜。

"怎么樣?還滿意嗎?"周立問道。

"太好了,謝謝你這么用心。"陳默由衷地說。

"別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周立拍拍老友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關切,"你的手...還行嗎?"

陳默略微沉默,然后點點頭,"藥物有些效果,應該能撐過今天。"

周立嘆了口氣,"如果感到不適,隨時告訴我,我們可以調整時間。"

陳默搖搖頭,"不用,我想完成這次展示。"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他想在女兒面前展現(xiàn)最好的一面,哪怕這可能是最后一次。

上午,陳默在展區(qū)整理工具,設置抄寫環(huán)境,并完成了幾頁示范作品。李小雨一直在旁邊幫忙,時不時提出一些年輕人的看法和建議。

"陳教授,您看這樣如何?"李小雨指著書案的布置,"傳統(tǒng)的展示很好,但如果能加入一些互動環(huán)節(jié),比如讓觀眾試著用毛筆寫幾個字,可能會更吸引年輕人參與。"

陳默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建議很有道理,"好主意,那我們準備一些簡單的字帖和練習紙吧。"

中午,周立帶陳默去館內(nèi)的職工餐廳吃飯。飯桌上,周立告訴他,今天來的那位作家姓顧,是近年來備受關注的文化學者,專門研究傳統(tǒng)文化在現(xiàn)代社會的傳承與發(fā)展。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周立說,"如果他對你的抄書藝術感興趣,可能會在他的新書中提及。這對推廣抄書文化很有幫助。"

陳默點點頭,雖然他從未追求名聲,但如果能為這門古老藝術爭取更多關注,也是一件好事。

"對了,"周立猶豫了一下,"梅子真的會帶他來嗎?"

"應該會。"陳默回答,"昨晚她就這么說的。"

周立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我很期待她看到你工作的樣子。"

午餐后,陳默回到展區(qū)做最后的準備。在正式開始前的半小時,他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閉目沉思,調整呼吸和心態(tài)。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每次重要的抄寫工作前,都需要這樣的"入定"時刻。

兩點整,展示正式開始。文化館的主要展廳里早已聚集了不少觀眾,大多是對傳統(tǒng)文化感興趣的市民和學生。陳默坐在書案前,開始了他的展示。

首先是工具介紹和基礎講解,他詳細說明了不同紙張、墨和筆的特性,以及如何根據(jù)不同文本選擇合適的工具。然后是實際演示,他選擇了《蘭亭序》的開篇進行抄寫。

當毛筆沾滿墨汁,懸于紙上的那一刻,陳默感到一絲不安——右手的顫抖似乎比早上更明顯了。他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心神,然后輕輕落筆。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

墨色如流水般在宣紙上蔓延,字跡流暢而有力。觀眾中發(fā)出贊嘆聲,有人開始拍照錄像。陳默全神貫注于筆下的字,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病痛。

抄寫過程中,他用平靜的聲音講解著每一個字的結構和用筆技巧,以及原文的歷史背景和文化內(nèi)涵。這不僅是技藝的展示,更是一堂生動的文化課。

正當他完成第一段抄寫時,展區(qū)后方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陳默抬頭看去,看到梅子帶著一位中年男士走了進來。那應該就是顧作家了,他身材高大,面容儒雅,眼神銳利而專注。

梅子朝父親點頭示意,然后和顧作家在后排找了位置坐下。陳默注意到女兒的眼神中有一絲緊張和期待,這讓他內(nèi)心倍受鼓舞。

"接下來,"他對觀眾說,"我將演示不同風格的抄寫技法。"

陳默換了一張紙,開始抄寫李白的《將進酒》。這一次,他采用了更為奔放的筆法,墨色濃淡變化豐富,字體也更加奔放灑脫,與嚴謹?shù)摹短m亭序》形成鮮明對比。觀眾再次發(fā)出贊嘆,連顧作家也明顯來了興趣,身體前傾,目不轉睛地看著。

然而,就在抄寫到"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句時,陳默的右手突然一陣劇烈顫抖,筆鋒在紙上劃出一道不受控制的墨痕。他迅速抬筆,但那道墨痕已經(jīng)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場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意外。陳默感到一陣眩暈,額頭滲出冷汗。他抬頭看向梅子,看到女兒臉上震驚和擔憂的表情。

就在這尷尬的時刻,顧作家突然站起身,走向前方。

"這位就是陳默先生吧?"他主動伸出手,"久仰大名,今天終于見到了。"

陳默勉強穩(wěn)住情緒,與他握手,"顧先生過獎了。"

"不,不是過獎。"顧作家認真地說,"剛才的抄寫技藝,確實讓我大開眼界。特別是那個..."他指著紙上的墨痕,"那個意外的痕跡,反而讓我想到了《蘭亭序》中提到的'觸目橫驚'。書法和抄寫,不就是要有這種生命的真實感嗎?完美無缺反而少了靈魂。"

這番話瞬間緩解了現(xiàn)場的尷尬,引來一陣掌聲。陳默感激地看著顧作家,知道他是在善意地幫自己解圍。

梅子也走上前來,站在父親身邊,輕聲問道:"爸,你還好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陳默搖搖頭,"我沒事,繼續(xù)吧。"

在梅子和顧作家的鼓勵下,陳默調整了狀態(tài),繼續(xù)展示。他改變了計劃,不再進行復雜的抄寫,而是轉向更具互動性的環(huán)節(jié),教觀眾如何正確握筆和基本筆畫。

這部分進行得很順利,觀眾們,尤其是年輕人,對親手體驗抄書非常感興趣。陳默耐心指導每一個人,即使手部不適,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展示接近尾聲時,顧作家提出了一個問題:"陳先生,在這個數(shù)字化時代,抄書這樣的傳統(tǒng)技藝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陳默沉思片刻,然后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梅子身上:

"抄書不僅是復制文字,更是與先人對話的方式。當我們一筆一畫重現(xiàn)古人的文字,我們就與他們產(chǎn)生了跨越時空的共鳴。這種體驗,是數(shù)字化無法替代的。"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更重要的是,抄書教會我們耐心和專注,讓我們在這個浮躁的時代找回內(nèi)心的寧靜。每一個字,都是一次與自己的對話;每一頁書,都是一段心靈的旅程。這些,是我們這個時代最稀缺的東西。"

說完這番話,陳默看到梅子眼中閃爍著淚光,而顧作家則若有所思地點頭。

展示在掌聲中結束。散場后,顧作家與陳默進行了更深入的交流,表示希望在他的新書中專門介紹抄書藝術,并請陳默擔任顧問。梅子在一旁聽著,臉上流露出自豪的神情。

臨走前,顧作家對陳默說:"陳先生,您的女兒向我推薦了您時,我還有些懷疑。但今天一見,才知道她所言非虛。您的技藝和思想,都令人敬佩。"

梅子送顧作家回酒店后,獨自返回文化館找父親。此時,展區(qū)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陳默一人坐在書案前,似乎在休息。

"爸,"梅子輕聲叫道,"你還好嗎?"

陳默抬起頭,臉上帶著疲憊但滿足的微笑,"我很好,今天過得很充實。"

梅子走到父親身邊,突然單膝跪下,平視著他的眼睛,"你的手怎么了?"她直截了當?shù)貑枴?/p>

陳默知道瞞不住了,輕嘆一聲,"帕金森,剛確診。"

梅子眼中瞬間充滿淚水,但她迅速控制住情緒,語氣堅定:"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不想讓你擔心。"陳默輕聲回答,"而且,我還在適應這個事實。"

梅子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感受著那微微的顫抖,心疼不已。這雙曾經(jīng)穩(wěn)健有力的手,撫摸過她的頭發(fā),牽引過她學步,現(xiàn)在卻變得如此脆弱。

"所以那天在藥店...你是去買藥?"梅子恍然大悟。

陳默點點頭,"去取特制筆握,輔助抄書用的。"

"那我更要堅持之前的建議了。"梅子站起身,語氣不容置疑,"拆遷后,你必須搬到北京和我一起住。你需要更好的醫(yī)療條件,也需要有人照顧。"

陳默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包里拿出一卷紙,小心地遞給梅子,"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梅子疑惑地接過,展開一看,是精美的抄本,題為《沉默的花園》。

"這是..."

"一本關于園丁和他女兒的故事。"陳默解釋道,"徐墨林老先生留給我的手稿,我覺得你會喜歡。"

梅子仔細看了看前幾頁,眼中流露出驚訝,"這...這故事怎么這么像我們?"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陳默微笑著說,"也許這就是命運?"

梅子收起抄本,神情變得柔和,"謝謝,爸。我會好好讀的。"她停頓了一下,"不過,關于搬家的事..."

"我們回家再談。"陳默站起身,看著窗外的落日,"今天的陽光真美,我們一起走回去吧?正好路過那家面館,可以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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