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哈利，哈利別難過?！迸宋鲗擂蔚匕参浚骸澳憧?，你這不是好好的嘛，他們肯定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是啊哈利，你已經(jīng)得救了，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备郀柛胶偷健?/p>
德拉科慌亂地看著哈利顫抖的身子，完全不知道說什么。
終于，盧修斯平靜地開口了：“多比？”
“是，主人?！倍啾取芭尽钡靡宦暢霈F(xiàn)在幾人面前。
“回家?！?/p>
有過多年服侍經(jīng)驗的小精靈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它握住潘西和高爾的手，一個幻影移形，回到馬爾福莊園。
盧修斯也帶著剩余三人瞬移到了家里。
莉莉和西弗勒斯剛追出法庭，他們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今天可真把盧修斯折騰得夠嗆，他早上剛開完巫師銀行的股東會議，中午回家本想放松一下，喝口茶看看報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著急忙慌跑去霍格沃茨，結(jié)果被麥格告知人已經(jīng)被帶走了，而后他又馬不停蹄地上魔法部撈人，最后把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連自己的教父身份都暴露了！梅林啊……他真得要累死了！
“你們自便。”盧修斯抱著哈利踏入客廳，疲憊地坐進沙發(fā)。他剛想彎腰將哈利放下，懷里的孩子卻突然收緊了手臂，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好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盧修斯的心“咯噔”一下。??
哈利的手指攥得不停冒汗，仿佛一松手，自己就會被重新拖回那個冰冷的審判廳。他崩潰的抽泣聲漸漸微弱，可壓抑了整場審判的恐懼依舊懸在他的心頭。??
十一歲的肩膀能扛起多少重量？救世主的稱號，眾人的期待，魔法界的流言......還有那道閃電傷疤里，伏地魔留下的詛咒。??
他本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在魁地奇球場歡笑，和伙伴一起調(diào)皮搗蛋，而不是被迫站在審判席上，用顫抖的聲音為自己辯解。??
當(dāng)整個魔法界都在質(zhì)問他、懷疑他時，是盧修斯——這個他從未知曉身份的疏離的教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由分說地抱起他，帶他離開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此刻，盧修斯寬闊的肩膀成了他唯一的避風(fēng)港，那昂貴的黑西裝上沾染的香水味，已經(jīng)比任何治療咒語都更能安撫他崩斷的神經(jīng)。??
“別怕……”他僵硬地拍了拍哈利的背，“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四個孩子驚訝地面面相覷，他們做夢都不敢想，馬爾福老爺還能呈現(xiàn)出這種畫面，盡管這讓人感到即別扭又違和……
納西莎用魔法端著五杯熱巧克力走了進來，盧修斯趕緊跟她使眼色，滿臉都寫著［救我！西茜！］
納西莎見狀上前，將哈利攬進自己懷里，盧修斯這才松了口氣。
納西莎明顯比他從容多了，她輕輕撫摸哈利的脊背，抱著他在客廳踱步，有條不紊地哄到：“哦……好了好了，不難過啊孩子，你不是喜歡孔雀嗎？我們?nèi)タ纯兹负貌缓?？?/p>
雖然是在哄孩子，可納西莎優(yōu)雅又貴氣的純血統(tǒng)儀態(tài)絲毫不減。
哈利活像個小考拉，緊緊纏住納西莎的身子，絲毫不愿放開，納西莎有點驚訝，就這樣抱著他走向前院的孔雀，哄了他很久很久……
客廳里，潘西忍不住問到：“馬爾福先生，您竟然是哈利的教父？我們可從未聽說過?！?/p>
“是啊父親，這事兒我怎么都不知道，連哈利都不知情?！?/p>
“……”盧修斯當(dāng)然不會隨便告訴幾個孩子自己的秘密，他想了一會兒，猶豫地說到：“我和他的父親有個約定?！?/p>
［什么約定？？？好一個謎語人……］
過了一會兒，多比走了進來：“主人，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先生和他的夫人來訪。”
［我就知道……］盧修斯悄悄跟多比囑咐了幾句，起身理了理衣服：“請他們進來?！?/p>
……
莉莉挽著西弗勒斯和哈利還有納西莎一起走了進來。
“謝謝你們！盧修斯！納西莎！我簡直不知道要怎么感謝你們才好！”莉莉激動地說到，一旁的老蝙蝠沉默不語。
“不客氣，斯內(nèi)普夫人……”盧修斯有點別扭：“孩子沒事就行?！?/p>
空氣一陣寂靜。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晚餐快好了。”納西莎從容不迫，引著他們走向餐廳。
“請。”盧修斯用魔法為斯內(nèi)普夫婦拉開兩張椅子。
莉莉很自然地坐下，她并不知曉，自己是馬爾福家唯一尊重的麻瓜女巫。
九人陸續(xù)落座。
“教……教父……”哈利攥了攥自己的袍子，聲音很輕很輕：“謝謝您救了我……”
盧修斯一僵，顯然，他和哈利都還沒有習(xí)慣這個新稱呼。
“呃……”馬爾福老爺平日盛氣凌人的威壓全然不見，現(xiàn)在的他，只是個尷尬無措的盧修斯。
西弗勒斯屏住了呼吸，比盧修斯還僵。
“小斯內(nèi)……哈利，不用客氣……”?盧修斯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納西莎。
“這里以后就是你第二個家，哈利?！奔{西莎對哈利揚起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貴婦微笑。
哈利和莉莉已經(jīng)被今天的馬爾福一家感動到難以言表。
寒暄了一會兒，多比終于將今天的菜都端了上來，依然都是哈利愛吃的，不過這次，多比在斯內(nèi)普夫婦面前擺了幾個糖漿餡餅和黑醋栗朗姆酒蘋果派……
莉莉驚喜地看了一眼盧修斯。
西弗勒斯的表情稍稍松動了一下，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多比看了一眼哈利，想起主人先前在圣誕節(jié)時囑咐過他的話，于是，它小心翼翼地走近哈利，眨著燈泡般的大眼睛盯著他，希望他能懂。
“哦！多比！你夠不到是嗎？”莉莉率先注意到多比，好心為它拉來一張椅子，將它抱了上去。
潘西他們瞪大眼睛面面相覷。［仆人能上桌?。浚?/p>
盧修斯僵硬地笑了一下，像是被施了石化咒又強行解封，他故作從容地拿起刀叉，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納西莎和德拉科雖然也略顯不自然，但他們已經(jīng)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所以也在逐漸學(xué)著適應(yīng)。
多比就這樣坐在哈利和莉莉中間，接受他們的投喂，把馬爾福一家看得頭皮發(fā)麻，卻又不好說什么。
冰冷的馬爾福莊園里，此刻充滿了一種怪異的溫馨感。
盧修斯的手指在刀叉上無意識地摩挲，純血貴族特有的傲慢自持此刻碎了一地。他瞪大眼睛盯著多比坐在餐椅上的小身影，呼吸都要凝固了。［梅林?。∵@是在干什么?。菟匆娎蚶蛘寐楣系姆绞綆投啾认挡徒?，他心里頓時隔應(yīng)地像有螞蟻在爬，可竟鬼使神差地沒有出聲阻止。
老蝙蝠看了一眼莉莉，又瞟了一眼盧修斯的神情，他突然好想笑。［老蛇頭，你也有今天！看我們隔應(yīng)不死你?。?/p>
盧修斯瞥見老蝙蝠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擠出一個無語的笑。［你就不能好好吃你的飯嗎？］
大家都在專注自己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注意他倆互掐的眼神……
直至晚餐結(jié)束，孩子們結(jié)伴去玩，納西莎也和莉莉去客廳嘮起了孩子們的家常，只剩下盧修斯和西弗勒斯默契地留了下來。
“今天，謝了?！蔽鞲ダ账共蛔栽诘亻_口，漫不經(jīng)心地拉過一個杯子。
“真難想這句話能從你的嘴里說出來?！北R修斯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也拉過一個酒杯，用魔法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啤酒。
“呦——啤酒？”西弗勒斯挑起眉毛調(diào)侃：“馬爾福老爺換口味了？”
“從未換過?！?/p>
空氣一陣沉默。
西弗勒斯有點尷尬，端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口。
［？？？］西弗勒斯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盧修斯：“豬頭酒吧的味道?。。?？？？”
盧修斯沒有說話，而是深沉地盯著酒里的浮沫……
“你你你……你居然喝那種小破地方的廉價酒??？”西弗勒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到底是誰！？快從老盧身上下來！”
“別說笑了，老蝙蝠?！北R修斯無奈一笑，像品紅酒那樣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
西弗勒斯一陣無語。［喝個爛啤酒還裝上了……］
“我覺得不錯?！北R修斯意味深長地晃著酒杯，仿佛這杯酒里，裝著他荒誕又虛無的一生……
“你就扯吧，當(dāng)年請你去你都不去。”西弗勒斯翻了個白眼，像模像樣地學(xué)著盧修斯的語氣：“那是下等人才呆的地方~我們馬爾福家的人才看不上那種粗糙的劣質(zhì)酒~?’”
盧修斯不由得捏緊了酒杯，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其實我去過很多次，在里面沒人認(rèn)識我的時候……”
“噗——”西弗勒斯差點把一口酒全噴出來。
豬頭酒吧？那個披著龍皮斗篷、連碰對角巷公共壁爐都要墊手帕的馬爾福老爺？
他的記憶突然回到學(xué)生時代——七年級的盧修斯在霍格沃茨走廊攔住他，鉑金長發(fā)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那種下三濫的地方配不上我們，西弗勒斯。"那時的聲音還帶著變聲期后的微啞，卻已經(jīng)滿是馬爾福式的傲慢。??
而現(xiàn)在，這個聲稱"看不上劣質(zhì)酒"的男人，正用品鑒頂級紅酒的姿態(tài)啜飲著三銅納特一杯的廉價啤酒……
西弗勒斯大腦一陣宕機。
有些友誼就像黑湖里的水藻，表面被割斷，根系卻仍在暗處糾纏。西弗勒斯突然意識到，或許他們從未真正決裂——只是盧修斯把真實的自己藏進了豬頭酒吧的陰影里……
“所以，"西弗勒斯突然傾身，黑眼睛里泛著鋒利的光，"你當(dāng)年大言不慚要和我們家斷絕關(guān)系的那些鬼話……"??
“對不起?！边@一次，馬爾福老爺?shù)拖铝怂甙烈簧念^顱：“但我從未真正那樣想過……”
這一刻，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靜止。??
盧修斯的道歉像一把鑰匙，輕輕旋開了兩人塵封多年的心鎖。西弗勒斯望著眼前這個低著頭的男人——他鉑金色的長發(fā)垂落，遮住了往日凌厲的眉眼，卻遮不住那微微發(fā)顫的指尖。
廉價啤酒在水晶杯的杯沿凝成水珠，緩緩滑落……
原來他們都在演戲——
一個用純血統(tǒng)為借口推開摯友，??
一個用刻薄毒舌掩飾對和好的期待。
盧修斯突然用杖尖推來一碟檸檬糖，西弗勒斯條件反射抓起一顆，酸澀在舌尖炸開的瞬間，他忽然笑出了聲。
“笑什么？”盧修斯挑眉。
“笑我們兩個蠢貨?！蔽鞲ダ账褂謱⒁活w檸檬糖扔進盧修斯的酒杯，看著泡沫瘋狂上涌：“干杯，敬演技?！?/p>
壁爐的火光忽然跳動了一下，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
盧修斯會心一笑：“敬演技。”
“話說，你給我兒子擔(dān)保了，那這些天你外出忙的時候怎么辦？”西弗勒斯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擔(dān)保人不能離開被擔(dān)保人，難不成你要帶著哈利到處開會？”
“我會推掉，然后用信件的方式解決?！?/p>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西弗勒斯懷疑地?fù)P起眉毛。
“嗯?！?/p>
“那……謝了?！蔽鞲ダ账箤擂蔚胤畔戮票?。
“現(xiàn)在呢，我算盡到責(zé)任了嗎……”盧修斯幽怨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一陣無語：“你怎么還記得那事，能不能別這么記仇……”
這次換盧修斯變陰陽人：“也不知道誰在那晚跟神經(jīng)病似地對我的茶杯發(fā)火‘你盡過自己的責(zé)任！哪怕一次嗎??？’”
“得得得。”西弗勒斯無奈地擺擺手：“這事翻篇了啊，以后不準(zhǔn)再提?！?/p>
“呵，老蝙蝠。”
“老蛇頭?！?/p>
……
夜幕降臨，西弗勒斯和莉莉帶著潘西，克拉布和高爾在馬爾福莊園門口向盧修斯告別，而德拉科選擇陪哈利一晚，明天再回霍格沃茨。
“多謝款待，”西弗勒斯說到：“照顧好哈利?！?/p>
“我會的。”
盧修斯默默看著一行人遠(yuǎn)去的背影，屋內(nèi)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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